杠精的起點頻夫郎(女尊) 第154節
云執這個站姿沈媛覺得很是熟悉。 她回想了一下,猛地記起。 皇上身邊的御林軍頭領站在皇上身邊時,也是這個站姿跟位置。 沈媛深呼吸,笑了下,“時清,你這般不尊敬我,我也不怪你,畢竟你跟郁兒那段沒成的婚事,屬實是我們先提出解除的?!?/br> “……?!” 云執筆直的身姿微微一頓,伸手碰了下時清的后腰。 怎么回事??? 感情剛才是因為沈郁才打起來的? 云執輕抿薄唇盯著時清瞧。 時清反手握住云執的手,嗤笑著看向沈媛,“沈大人,跟我這個小輩玩這招,是不是太損了?” 也不知道哪里的土壤這么肥碩,才長出沈媛這樣的綠茶,洞庭湖嗎? “至于退婚,實不相瞞,這是你干的為數不多的人事了,沒跟你家結成親家是我時家祖墳冒煙,祖上積德?!?/br> 時清這話并不是說沈郁不好,只是他也是倒霉,攤上這對只顧著自己的母父。 “當年的事情本就是你不厚道,今年的退婚因為什么你更是心里清楚?!?/br> “如今你卻厚著臉皮把過錯都推到我時家,是覺得你駙馬的身份能一手遮天了,所以可以顛倒黑白,還是覺得我時家是鋸了嘴的葫蘆,只有你長著張能說話的嘴?” 沈媛臉色沉下來,身上那套儒雅氣質慢慢淡去,下顎緊繃,嘴角下壓。 時清這才發現原來她也不是微笑唇啊,平時那副笑意不過是硬凹出來的。 “沈大人你也別生氣,今天不是我把話說的難聽,是你沈家把事情做的太難看?!?/br> “我娘容你一次,退婚是容你兩次?!?/br> 時清一副無奈語氣,“但你今天還想來蹬鼻子上臉,就是鬧到皇上面前,也是你接二連三的先不要臉?!?/br> 沈媛不過就是想軟硬兼施,先套近乎,看看時鞠的態度,結果被時清懟回去后,又擺出強硬的姿態。 一是為了挽尊,二是為了嚇唬時家。 左右她就是來一趟,什么都沒損失。 她今日站在時府門口這么久,留心之人早就看見了,到時候謠言一出,指不定說時家跟沈家怎么和好了呢。 到時候沈媛要是想當恩科主考官,完全可以說是時太傅推薦。 多年敵對不和的關系,就這還能推薦,只能說明沈大人她值得。 時清今天就要告訴沈媛什么是她值得,這頓罵,她相當值得。 “時鞠,”沈媛氣息沉沉,嘴角想要堆出笑意,但時鞠神色淡淡,全程聽時清說話沒插過嘴攔一下,這笑就揚不上去了,“你時家這般不給臉面,任由一個小輩對我指著鼻子不尊敬,是完全不把皇家放在眼里了嗎?” 時清立馬說道:“你是你,皇家是皇家,你這張臉還代表不了皇家的臉面?!?/br> 少給她潑臟水。 時鞠這才開口說道:“沈大人今日來的收獲已經頗多,茶我就不請了。雖說我已經不是都御史,但今天以你沈駙馬的例子告訴群臣,我時家的門,不是這么好進的?!?/br> 沈媛定定地看著時鞠,呼吸沉沉。 今天可算是面子里子都丟了一遍。 時清輕聲跟云執說,“你等著看,估計到了要放狠話的時候了?!?/br> “為什么要放狠話?”云執湊頭問。 時清笑,“當然是強行挽尊,看起來走的沒那么丟臉啊?!?/br> 沈媛,“……” 兩人說話根本沒背著人,就這么堂而皇之的討論,導致沈媛一肚子話說也不是,不說又憋的慌。 沈媛最后嘴巴張張合合,頂著時清的目光,帶著一肚子氣,重重地一甩衣袖離開! 沈媛今天過來一趟氣的不輕,時鞠淡聲跟時清道:“咱們算是把長皇子妻夫兩人,得罪死了?!?/br> 時清挑眉,語氣平靜,“哦?!?/br> 得罪死了又怎么了? 她得罪的人那么多,多這兩口子不算多。 時清就喜歡這些人既看不慣她,又捂不住她的嘴,最后只能氣急敗壞的模樣。 何況今天這事,沈媛敢去皇上面前告狀? 怎么告?難不成要她自己說,自己想走后門當主考官,結果被人痛罵一頓不要臉? 沈媛只會捂住今天的事情,不敢讓風聲傳出去,免得丟人丟到大街上,以后這副儒雅的樣子裝不下去。 時清有恃無恐著呢。 她又不是只長了嘴沒長腦子。 時鞠側眸看時清那副“靠著這張嘴,能活過今天絕對不想明天”的小表情,笑了下。 時清身上總有一種“只要我今天還長著嘴,你就別想高興到明天”的光桿氣質。 今日算是徹底解氣,時鞠擱在心里這么多年的往事,舒坦了不少。 她看向時清跟云執,“走吧,我請你倆喝茶?!?/br> 她笑,“上好的碧螺春?!?/br> 第83章 時鞠倒是生了個能言善辯嘴巴利…… 沈媛從時府回去的路上就是一肚子氣,捏緊攥成拳的手指壓在腿上,極力調整呼吸。 像是憋了口大氣在胸腔里,怎么都喘不出來。 時鞠倒是生了個能言善辯嘴巴利索的女兒! 字字句句跟刀子一樣刮著她的臉,說的她是半點反駁的機會都找不到。 更氣人的是這一趟過去什么事情都沒談成,像是純屬捧著臉去挨罵的。 沈媛這些年來,何時丟過這么大的人! 可能是外頭路不平,轎子小小地顛簸了一下。 沈媛身體前傾一瞬,皺眉溫聲問,“怎么回事?” 六月底快晌午的太陽,正是火辣,沈媛出聲,轎婦卻是平白感覺后背陰涼。 “回大人,路上不知道哪家小孩扔了塊石子,我沒留神踩到了?!?/br> 軟轎停下來,踩到石子的轎婦對著轎門行禮說話。 她頭都不敢抬起來,一顆心涼到了谷底,只覺得要完。 沈大人今日才剛在時府門口吃過癟,這會兒指不定心里藏著火氣,而她正好撞了上去。 這不是找死嗎。 沈媛坐在軟轎里面,抬眸朝前看,音調緩慢拉長,語氣帶有上位者的陰晴難辨,“是這樣啊?!?/br> 轎婦額角鼻尖滲出冷汗,卻是不敢抬手擦拭。 時間足足過了好幾個漫長的瞬息,就在轎婦腰背僵硬到幾乎撐不住的時候,才聽見轎子里再次傳來聲音。 沈媛坐在軟轎里,垂眸撣了撣腿上并不存在的灰塵,語氣溫和儒雅,極其好說話的模樣。 她道:“這次便算了,下次要小心些?!?/br> 轎婦膝蓋一軟,差點原地跪下來。 她心里說不出的慶幸跟感激,覺得自己剛才是小人之心度沈大人之腹,忙不迭的說,“謝大人?!?/br> 現在估計要轎婦為沈媛賣命,她都不會有半分猶豫。 沈媛淡淡的嗯了一聲,在轎子里又端起那張儒雅的神色。 今天在時府門口的事兒,估計是沒人會說出去了。 一點點的小恩小惠,或者在對方犯錯時,只是一句故作寬容的話,就能輕而易舉的收買人心。 這是沈媛這么些年在官場上常用的手段。 既把控了人心,又顯得她大氣寬容好說話。 奈何這招對下屬跟下人合適,對時鞠卻不合適。 沈媛本來今天是想試著求和,奈何時鞠不買賬。 若不是為了恩科的主考官一職,沈媛才不稀罕上門看見時鞠那張面無表情的臉。 恩科的主考官啊,只要得到這個職位,被人巴結送禮只是其次,最主要的是籠絡人才。 后者才是關鍵。 時鞠這條路走不通,沈媛只能試著從別的太傅或者文臣那里入手,再不濟還有長皇子呢。 只是作用沒時鞠這條路明顯。 再說長皇子,今日一早便就進了宮,說是君后請他們去納涼賞花。 不過就是隨口尋了個由頭,大家聚在一起聊天說話罷了。 君后的棲鳳宮里,以君后為首,往下坐著皇貴君甄氏以及貴君錢氏。 雖說錢家的世勇侯封號被剝奪,連著錢母也被薅去戶部尚書一職,但錢貴君在后宮的位置并未受到半分影響。 皇上非但沒冷著他,還過去安慰過幾次。加上有君后在,也沒人敢往他耳邊傳閑話。 只是錢家出了這么大的事情,錢貴君自己心里也難受,雖然強撐著精神,但依舊能看出臉上還是有些疲態。 君后看了眼郁郁寡歡的錢貴君,示意身邊侍從把他面前的果子端到錢貴君面前去。 錢貴君一怔,連忙起來謝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