杠精的起點頻夫郎(女尊) 第153節
結果后來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兩人多年來不曾往來。 哪怕同朝為官,也是很少走動。 最近的一次交集是今年年初放榜之后,時沈兩家解除婚約一事。 就這,上門退婚的也是長皇子而不是沈媛。 她這個駙馬像是不問事情,是站在夫郎背后的“賢內助”。 包括李蕓慶在京城外驛館要刺殺時清的事兒,分明都查出來李蕓慶是禮部的人,但就這也是跟長皇子有關系,跟沈媛這個禮部尚書毫無牽扯。 眾人只當是長皇子管得嚴,沈媛出身不高,在府中沒有話語權,所以事情都是由長皇子出面。 沈媛就像是一潭一眼看到底的清澈水池,所有污濁都跟她沒有關系。 不過時清對這人最大的印象是前兩日她的一句話。 禮部郎中錢煥煥排了出新戲,沈媛在對君后提起此事時,是清清楚楚的將自己撇了出去,說錢煥煥把戲捂得嚴實,她都沒見過。 聽起來像是在說錢煥煥的戲夠新,其實不然。 沈媛作為禮部尚書,一部的尚書,若是真是半點消息都不知道,那她這些年算是白活了。 何況沈家跟錢家可沒有過命的交情,沈媛這只老狐貍不可能無條件的信任錢煥煥,由她帶著整個禮部拿君后的生辰宴開玩笑。 沈媛那日卻是先將自己撇出去,出了事情是錢煥煥一人承擔。 如果得了賞賜,那就是她這個上峰無條件的支持跟信任才有今天的成就。 “我覺得當年你倆的事情……”時清跟時鞠并肩往前走,抬眼看向站在時府大門口的沈媛,嘖了一聲,語氣肯定,“絕對是她的錯?!?/br> 時鞠還挺詫異地側頭看了眼時清,雖然心里對時清這無條件的信任比較動容,但還是淡淡地笑了下。 她道:“朝堂上的事情,說不出對錯?!似返母叩?,卻是一眼能看見?!?/br> 時鞠好就好在,私下里不會輕易評價跟貶低別人。 政治立場不同可以理解,但是利用兩人間的友情達成她自己一人的目的,就很卑鄙。 時鞠對于前件事情很是釋然,對于后面一事卻沒那么容易原諒。 “沈大人?!?/br> 時鞠抬腳邁過門檻,卻是沒下臺階,垂眸看向站在轎子旁的沈媛,“今日怎么想起來登門拜訪了?” 時清站在她旁邊,朝沈媛行了個禮。 沈媛含笑邁上門口臺階,站在時家母女兩人面前,目光雖看著時清,話卻是說給時鞠聽的。 “一晃眼這么多年,小時清都長這么大了?!?/br> 時鞠還沒說話,時清眼尾卻先抽動起來。 瞧瞧這近乎套的,多少有點眼瞎的毛病。 “沈大人,這幾個月同朝為官,您是都沒看見過我嗎?” 時清詫異,“我的存在感已經這么低了?” 不說她私底下救過沈郁兩回,單是同朝為官,也總能看到吧? 沈媛被噎了一下,臉上笑容不變,“自然是看見了,時鞠教出你這么一個優秀的女兒,滿朝上下誰能看不見呢?!?/br> 時清尾音上揚“噯”了一聲,反駁道:“您這話說的不對,我這么優秀,主要是我自己后天努力?!?/br> “您用我的優秀來夸我娘,這就有點主次不分了,相當于否定了我的辛苦?!?/br> “這次夸的一般,下次別這么夸了?!?/br> “……” 沈媛臉上僵了一瞬。 聽見時清這么說話,沈媛身邊跟著的長隨上前半步,只是還沒開口,沈媛便抬手攔了一下。 長隨退后,沈媛笑著感嘆,“時清這張嘴,是當真不饒人啊。沒理也能說出三分理來?!?/br> 好像不管她怎么開口,時清都有話等著她。 于是—— 她選擇越過時清,跟時鞠直接對話。 “當年一事,是我不對,但這么多年都過去了,我如今上門,是連進去喝杯茶都不行嗎?” 沈大人示意了一下,幾人就站在時府門口。 時鞠跟時清兩母女,沒一個提進府的事情,大有一副站在這兒把話說完的意思。 沈媛本來遞帖子不進府,就是想給時家施加壓力,讓時鞠主動請她進去,如此接下來的正事才好開口。 現在倒好,母女倆一左一右堵著門,別說邀請了,完全一副“你別想進我家門”的架勢。 這要是傳出去,她這個禮部尚書臉上屬實有點難看。 像是她主動上門求和,但是時鞠不買賬,最后是她下不來臺。 沈媛也怕尷尬,若不是為了恩科一事,若不是時鞠是六皇女的太傅,她不可能主動來時家自討難堪。 “沈家的茶是不夠喝嗎?”時鞠單手負在身后,語氣淡淡,“需要來時府討茶喝?” 她抬眸看著沈媛,道:“若是沈大人真愛喝時府這盞茶,也不會等到今日才上門?!?/br> 母女倆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 沈媛跟時鞠對視,緩緩笑了,“時鞠啊,你這性子真適合都御史一職。若不是當年我推你一把,你時府還能不能喝上熱茶都難說?!?/br> 她臉上是儒雅神色,連聲音都很是溫和,“多少年的事情了,你若是還過不去,我也是沒辦法?!?/br> 時鞠周身氣息就這么冷了下來。 沈媛當了這么多年的禮部尚書,又是長皇子的駙馬,滿朝上下敢跟她說難聽話的一只手都能數過來。 她可不像李蕓慶,更不是錢遇傾,把臉伸過去給人打。 “我今日上門所為何事你應該清楚,你若是有意商討,我們就進去說話,若是無意交談,我也不多停留?!?/br> 沈媛垂眸整理衣袖,“你我都是體面人,又當著孩子的面,何必把事情做絕呢?” 時鞠捻緊手指,直直地看著沈媛,“多大點事情?當年若不是因為你,我何至于險些入獄,我夫郎孕期若是沒受到驚嚇,我女兒便不會……” 時鞠突然頓了一瞬,才繼續說,“我當你是有苦衷,你卻將計就計推我下去。我若不是走了孤臣的路子,時府的熱茶是當真喝不上?!?/br> 當年的推卸責任跟不作為,現在到沈媛嘴里卻成了對她的“幫助”? 十幾年前,剛入朝堂的時鞠比時清青澀多了,也比時清艱難的多。 那時候先皇年邁重病,新皇還未定下,朝局復雜。若不是時鞠孤注一擲,還真有可能被沈媛所累。 只不過最后登基的新皇是現在的皇帝,沈媛是長皇子的妻主,這才維持表面和諧,沒提過舊事而已。 “你還是過不去?”沈媛輕聲嘆息,“當年我也身不由己。你若不是因此跟我生分,你我現在很有可能已經是親家,可至于有年前退婚那一出?” 時清聽到這兒沒忍住抬頭,好特么一個甩鍋大師。 哪里出土的盛世白蓮花? “你要這么不要臉面,我就得教教你怎么做人了?!?/br> “我娘不想說難聽話,但你實在是值得?!?/br> 時清算是知道時鞠找她來的原因了,沈媛這樣的,就是欠罵。 時清雙手抱懷看向她,“當年的事情,你是身不由己,那我娘呢?她是活該,罪有應得,誰讓她人畜不分拿你當朋友?!?/br> “后來跟你生分那不是應該的嗎,交你這個朋友有什么好處?” “是圖你能送她進大牢,還是圖你能害得她家破人亡?為什么跟你不聯系,你心里就沒點數嗎?” “所有錯都是別人的,整個世上就你這一朵盛世白蓮花純潔無瑕?!?/br> 沈媛被罵的有些懵,完全沒想到時清敢對著她把話說的這么難聽,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 “你!” 她一開口,她身后的長隨更是直接上前半步。 長隨腰上掛著官刀,開口時右手就已經搭在刀柄上,目光沉沉地看著時清,“小時大人,請慎言!” 時清往前走了半步,跟長隨離的極近,右手搭在她握刀的手腕上,微微攥住,語氣挑釁,眉眼張揚。 “我當朝四品,就算不慎言,你又如何?” 就算是次的,那也是四品! 長隨本想拔刀,但完全沒想到時清一個文臣力氣那么大! 她攥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指像是把鉗子一樣,讓人動彈不得。 長隨抬眸看時清,目光一凜,“你對駙馬不尊敬,別怪屬下冒犯了!” 說著她左手就要攻向時清心口—— 時鞠看見對方動作,心臟不由一緊,“清兒?!?/br> 時清沒功夫在身,她是知道的。 時鞠還沒來得及喊人,便感覺到身邊似乎有一陣風經過。 等扭頭再看過來時,一身淡紫色夏衫的云執就站在時清身旁,左手隔著長隨的衣袖握住她的左手小臂。 “她不會武,有事沖我來?!?/br> 妻夫倆,一人握住長隨右手,一人握住長隨左手,將她鉗制的死死的。 “你對我不敬,也別怪我夫郎不客氣?!?/br> 時清一推長隨,云執隨之默契放手,長隨措不及防往后退了幾步,險些從臺階上掉下去。 “你——” 長隨還要往前,沈媛用眼神攔了一下。 很明顯,長隨不是云執的對手。 云執雙手抱懷站在時清身邊,一副保護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