杠精的起點頻夫郎(女尊) 第142節
她朝外掃了眼天色,“時辰不早了,我該回去了?!?/br> 五皇女站起身,伸手將大氅兜帽戴上,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扭頭跟錢母說,“最近有個傳聞,不知道錢大人聽說了沒有?” 錢母站起來要送她,聞言目露疑惑,“什么傳聞?” 五皇女淡淡笑了下,“想來是沒人敢跟您說,不過是傳聞罷了,當不得真?!?/br> 她越是這么說,錢母就越好奇,“殿下直說就是?!?/br> “京中今日忽然起了謠言,說您才是庶女?!蔽寤逝习霃埬槑缀醵颊谠诙得标幱袄?,只露出唇色淺淡的唇。 錢母怔怔地看著她,瞳孔放大,一時間心臟停跳,連怎么呼吸都忘了。 她幾乎,幾乎都快忘了這件事。 錢母身形微晃,連忙伸手扶住桌沿,才勉強支撐。 五皇女靜靜地看著她,慢悠悠地說出后半句,“滿京估計都知道這事了,唯有您還被蒙在鼓里?!?/br> 說完她便開門出去。 五皇女不是沒聽見身后椅子上跌落東西重重擦過地板的尖銳聲響,只是微微勾起唇,沒有半分回頭的意思。 在春獵時孫丞相被定罪的當天,她便找上錢母,要同她合作,鼓動她救下孫大留著為自己日后掃出障礙用。 她教唆錢母抓住機會,目標直指丞相之位,逼皇上扶持時家跟她制衡。 剛才提醒錢母處理掉關于孫大的痕跡,也不過是想讓她有所動作。她若是一動不動,老四怎么能抓到把柄呢? 五皇女從頭到尾就沒想過讓錢母當上丞相,她要的不過是枚棋子罷了,一枚炸掉后能把時家一同帶走的炮仗。 因為錢家,時家如今被架到高位上。 等錢家沒了,時家便是最出頭的那只鳥,朝堂上一時間可找不出下一個時家跟時鞠制衡了。 皇上會怎么做,可想而知。 而錢母,不過是五皇女除掉時家的一塊墊腳石,就沒想過留下來。 她剛才不是沒看出錢母身體不對勁,但五皇女臨走時還是故意把庶女的消息透漏給她聽。 為了除掉時家,尤其是變數時清跟云執,五皇女鋪墊了太久。 她就不信時家沒了,時清還能活著。 五皇女離開后,錢府就連夜叫了御醫過來。 這回倒不是因為錢燦燦,而是錢母的身體出了問題。 聽到庶女的事情后,錢母眼前一陣發白,直接吐了口血出來。 當年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已經被她刻意忘掉的事情,像是重新在眼前演練了一遍。 恥辱一樣的出身,就像是刺在她臉上的字,讓她抬不起頭。 后來費盡心機,錢母好不容易成了嫡女,她甚至覺得自己就該是嫡出的身份,庶女太過于低賤,低賤到不配出現在人前。 于是她故意把跟錢煥煥幾乎同齡的錢燦燦養廢,因為她看見幼時聰敏的錢燦燦總是會想到自己,以及那個被她害死的人。 錢母怕錢燦燦跟她一樣,怕自己當年做過的事情被翻出來,于是她把這個女兒往廢物方向養。 錢煥煥已經夠優秀了,不需要錢燦燦這么優秀,也不需要嫡庶之爭。 這些都是錢母公正嚴肅外表下最陰暗的一面,是她恨不得捂一輩子的過去。 錢母臉色蒼白躺在床上,額頭不停地出汗。 坐在床邊圓凳上的御醫收回把脈的手,跟旁邊目露關心的錢父說,“怒火攻心而已,需要靜養,不能再動怒生氣?!?/br> 她站起來往桌子邊走,“我開幾副平心靜氣的藥,按時服下就行?!?/br> 錢父舒了口氣,坐在床邊,掏出巾帕為錢母擦拭額頭。 錢煥煥作為世女,自然是送御醫回去,而錢燦燦則住在巴寶閣中不在府內。 “辛苦您了?!?/br> 錢府門口的馬車前,錢煥煥掏出錢父給的銀子塞給御醫,“我母親當真沒什么大礙吧?” “世女客氣了?!庇t也沒推脫,收下銀子后說,“錢大人經脈不通,情緒激動下就會出現這種情況,萬萬不能讓她再動怒,否則氣血沖進腦子里,可就不好說了?!?/br> “我知道了?!卞X煥煥跟御醫行了個大禮,“今晚謝謝您了?!?/br> 御醫笑著扶她一把,“世女孝順,想必錢大人會省心很多?!?/br> “……” 錢煥煥眼尾抽動,一時間不知道怎么回答,只伸手做出請的姿勢。 錢母休養了整整三天才好些,剛巧能趕上明日君后生辰。 這三天里,錢家出面遏制住謠言的傳播,街上已經很少有人提起這事。 錢母為此還難得夸了句錢煥煥,說她能經得住事情。 “可查清楚謠言是怎么散布出來的嗎?”錢母臉色已經如常,坐在書案前處理公務。 錢煥煥站在她前面,垂眸回答,“尚未?!?/br> 錢母眉頭又皺了起來,“做事都不知道找源頭!” 她將文件往桌上一擲,抬手捏了捏鼻骨。 越是不能生氣,越是想發火。 錢母深呼吸,平復心情后跟錢煥煥說,“出去吧?!?/br> “是?!卞X煥煥走之前想起什么,問道:“母親,明天君后生辰,您要出席嗎?” 她頓了頓,說,“您身體還未好全,不如再休養幾日?!?/br> “已經無礙了。再說,我若是不去,豈不是證實了謠言是真?”錢母放下手,冷著臉說,“我如果不在,時家怕是要出盡風頭?!?/br> 朝堂風向變得快,她若是明日不出席,估計朝臣眼里就只有時鞠了。 錢母豈能容得下這個? “君后生辰之后,你趁著皇上高興,正好把調回戶部的事情提一下?!卞X母低頭繼續處理公務,全然不管錢煥煥是何想法。 錢煥煥順從地點頭,“都聽母親的?!?/br> “出去吧?!?/br> 錢母示意她,“把門帶上?!?/br> 錢煥煥邊走邊朝后看錢母,心頭說不出的復雜酸澀,最后低下頭將門關上。 君后跟皇上是結發妻夫,也是先皇為皇上選的正君。 雖說這些年他膝下只有兒子沒有女兒,但因為挑不出半分錯,后宮沒一個能越過他的。 而且多年妻夫,皇上跟他還是有感情在的。 宮里雖然不停的有新人進來,年近五十歲的君后已經年老珠黃,可皇上每個月都會抽出一晚的時間用來陪他,哪怕只是單純的睡覺聊天。 就因為這份情義在,君后五十歲的生辰,辦的還是比較盛大的。 像這種熱鬧場面,時清特別樂意帶云執去。 君后生辰的前一晚,時清問云執,“你明天去不去看熱鬧?” 她說,“我現在也是能帶家眷的人了~” 語氣特別得意。 只是云執好像沒聽見,沒回應她。 時清原本盤腿坐在床上,現在好奇地看向屏風那邊。 云執在泡澡,都泡小半個時辰了。 “你也不怕水涼了?!睍r清下床穿鞋,頭從屏風那邊探過來。 云執仰躺著,脖子枕在浴桶木沿上,眼睛睜著看房梁,像是在發呆,所以沒聽見她的話,連她都走到身邊了都沒反應。 云執向來對她不設防,聽她的腳步聲都聽習慣了,跟呼吸一樣自然,沒半點反應。 時清疑惑地順著他的目光往上看了眼,什么都沒有。 時清垂眸看云執。 云執仰著頭,雙手搭在木桶兩邊,脖頸后仰,喉結凸起,線條誘人。 往下是精致骨感的鎖骨,再然后……就被水面遮住了。 木桶里浮著塊濕毛巾,正好把關鍵部位蓋上。 時清伸手戳云執的臉,好奇的問,“想什么呢?” 云執眸光輕顫猛地回神,下意識地往水面里一滑,瞧見是時清后,雙手捂住了那里,一副防狼的警惕模樣。 “……” 他半個下巴都被溫水埋沒,紅著耳廓問,“你怎么偷看人洗澡呢?” 時清眨巴眼睛,“我這叫偷看嗎?” 她伸手把濕毛巾拎起來搭在浴桶上,微微挑眉,“我這叫光明正大的看?!?/br> 時清覺得云執不對勁,洗澡都能發呆。 要知道月事來之前,云少俠洗澡洗的飛快,恨不得進去涮一下就出來,然后跟她滾完再重新洗。 現在磨磨蹭蹭半個時辰都沒洗完。 時清伸手試了下水溫,都快涼了,“你也不怕凍著?!?/br> 云執防備地夾緊雙腿,含含糊糊說,“我身體好,不怕?!?/br> 時清篤定他不對勁。 “老實交代,剛才在想什么?我說話你都沒聽見?!睍r清挽起中衣衣袖,伸手去扯云執的小臂,“我又不是沒見過,你捂什么?” 難不成男子月事結束的時候,那里還會產生變化? 云執臉更熱了,單手捂著,另只手緊緊攥住時清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