杠精的起點頻夫郎(女尊) 第63節
開玩笑一樣,要是沒有云執,誰去保護錢煥煥,她那兒還有自己六百兩的尾款沒付呢。 云執鼻尖微癢,垂眸抬手撓了撓鼻子。 明知道時清是說來哄李氏的,但還是有種奇怪的感覺,被時清唇瓣蹭過的鼻尖上跟有螞蟻爬過一樣,癢癢的。 李氏笑,嗔了時清一眼,“行了行了,爹爹不攔著你,爹爹知道你跟云執天生一對不可分離,去哪兒都得粘著。去吧,要注意安全?!?/br> 剛成親沒多久的小兩口,這么黏黏糊糊才正常,說明兩人感情好。 “什么天生一對?”云執問時清,“我怎么沒聽懂你爹說的話?!?/br> 她是不是又亂說什么了? 兩人坐上馬車后,時清將瓜子扒拉過來,嗑著說,“我爹的意思是你喜歡我,喜歡的不要不要的,半刻鐘都離不開我?!?/br> 她當初要娶云執繡花的時候,就是這么跟她爹說的,說自己跟云執天造地設、情有獨鐘。 誰知道娶回來他不會繡花,這幾日更是連針都摸過。 “你、你——”云執耳廓發紅,盯著時清說不出話來。 “騙你的?!睍r清將瓜子遞給云執,“來點?” 云執抿著薄唇將瓜子整盤端過來,“你不要吃了?!?/br> 要不是瓜子吃多了,她也不至于做夢都在喊嘴渴,也就沒有清晨那一出。 時清伸手要去奪,云執將瓜子盤往自己身后藏,眉眼挑起,一副“有本事你來搶”的小表情。 兩人你搶我躲打鬧了一會兒,云執被時清分走注意力,總算不惦記著早上的事情了。 時清跟云執坐的是時家的馬車,而時鞠被皇上叫過去了。 跟時鞠一起的還有孫母,當朝的丞相大人。 皇上坐的馬車可要比別的馬車寬敞舒適多了,坐上三五個都綽綽有余。 皇上出行,春獵歸春獵,該處理的政務還是要處理的。 她抿著茶翻看手里的折子,好半天沒說話。 孫丞相老神在在的候在旁邊坐著,時鞠坐在她正對面。 “孫愛卿,”皇上清了清嗓子,才繼續說,“朕今早收到份折子,你可知道是參誰的?” 她都這么問了,孫丞相怎么可能不知道是參自己的。 孫丞相行禮,“臣不知,還請圣上明示?!?/br> “你啊,少跟朕揣著明白裝糊涂?!被噬蠈⒄圩臃畔?,一同放下的還有遮住嘴角的茶盞,“這折子參的不是旁人,正是你,當朝丞相?!?/br> 孫丞相眼皮都不抬,“臣樹大招風,不可能事事合人心意,有人參臣很正常?!?/br> 皇上問,“那你可知道參你的人是誰,又為何參你?” 孫丞低頭行禮,“臣惶恐,還求圣上明示?!?/br> 皇上讓內侍將折子遞給孫丞相看看,“你自己瞧瞧?!?/br> “是?!睂O丞相雙手捧著接過折子,眸光閃爍。 還沒打開折子之前,孫丞相已經在心里把所有的可能都排查演練了一遍。 最近京中朝野上下最關注的莫過于圈地案,難道是錢煥煥那里有了眉目,這才煽動言官開始抨擊自己? 結果打開折子一看,“……” 跟她想的風馬牛不相及,八竿子都打不著。 這折子全篇內容都在噴她治家不嚴,不配為人母為人妻為人臣。 折子上說她縱容兒子當街行兇,沒有做好一個當母親管教兒子的職責。 孩子家教不嚴,是他爹沒管好,他爹之所以沒管好,全是她這個當妻主的沒立下規矩。 隨后又說她家里侍衛沒大沒小,仗勢欺人,說她丞相府目中無人不敬王法,不配作為群臣的典范。 除了沒引經據典外,寫的是條例分明有理有據,就差指著她的鼻子罵她不配做個人了。 孫丞相眼尾抽動,面皮繃緊,捏緊折子往下看。 她倒是要看看這么大膽參她的人是誰—— 呵,時清。 今科探花,如今任職巡按御史,不過七品大小的官能做什么主。 孫丞相抬眼看時鞠,聲調緩慢,“時大人?” 時鞠跟她對視,語氣淡淡,“孫丞相?!?/br> 皇上喝口茶水,出聲說道,“這事真不怪時大人,時清是巡按御史,在街上跟你一雙兒女發生沖突,寫折子參你很正常,她這折子也不是通過時大人的手遞過來的,而是履行她巡按御史的職責?!?/br> 什么職責? 芝麻綠豆大小的事情都寫折子的職責嗎? 孫丞相將折子合攏,雙手捧著遞還回去,“小時大人年輕氣盛,身上有少年人的血性,敢于直言進諫,倒是我朝榮幸?!?/br> 內侍接過折子放在皇上面前。 “時清的性子孫愛卿可能不了解,朕上次在御書房見過,她是個錙銖必較的脾氣,可不是個能吃虧的主,你家小公子的確不該招惹她?!被噬线@話說的已經很含蓄了。 她話里話外覺得時清沒錯,那錯的只能是孫黎黎。 孫黎黎仗勢欺人,有損丞相府威嚴,也沒將朝廷官員放在眼里,屬實該罰。 子不教母之過。 時清監察京都百官,以小見大順著孫黎黎往上參孫母治家不嚴,沒什么問題。 這事真不怪她。 “臣管教不嚴,還請圣上責罰?!?/br> 孫丞相撩起衣擺改坐為跪,“臣已經將那不成器的兒子關在家里面壁思過,讓他好好反省?!?/br> 幸虧她怕孫黎黎過來壞事,借著巴寶閣送來的賬單為由把孫黎黎留在府上,不然今天還真不好交代。 “愛卿言重了,”皇上虛扶她一把,“咱們君臣之間又沒有外人,用不著這個?!?/br> 皇上像是隨口一說,“朕記得孫愛卿你家的小公子今年也都十五六歲了吧?也到了議親的年齡,是該好好約束一二,朕那弟弟今早見到朕還說要給他和錢家世女做媒呢?!?/br> 有她這句話,孫黎黎出嫁前怕是放不出來了。 孫丞相頷首,“是?!?/br> “聽聞時清這次也在春獵隨行的隊伍里?”皇上看向時鞠。 “回圣上,時清跟她夫郎都在?!睍r鞠行禮,“兩人隨同臣跟錢世女一同過來,說要長長見識?!?/br> 皇上露出一絲笑意,像是稀奇,“她還有需要長見識的地方?” 時鞠沉默。 孫丞相坐下,疑惑出聲,“小時大人的品級應該不符合隨行的資格吧?!?/br> 她笑,“倒不是臣小氣,因為小時大人參了臣臣就針對她。而是我朝規定,除皇親國戚外,只有三品及三品以上官員才有資格參加春獵。小時大人的品級是……” 皇上抬手拿過其余折子,“無礙,多個人而已。丞相不必這般循規守矩,對下就說朕許了時清隨行?!?/br> 孫丞相行禮,“臣遵旨?!?/br> “孫愛卿啊,參你的折子倒不是只有這一份,”皇上抬眼看她,意味深長,“有人說你跟圈地案有關,你說朕該不該信?” 這份折子是誰參的她倒是沒給孫丞相看。 孫丞相神色嚴肅,垂眸看地,“圣上莫要聽信她人讒言,一切要以錢世女的調查結果為準?!?/br> 皇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隨后將折子放下,示意內侍把棋盤擺上來,“說的也是,不提這個了,春獵嘛,出來玩就該高興些。來,你倆跟朕對弈一番?!?/br> 從京城出發,到皇家圍場,單人騎馬的話最多一兩個時辰就到了。 不過此次出行車馬隊伍壯大,走的緩慢,加上中午還要休息用飯,足足走了將近大半天。 早上出發,估計傍晚才能到。 這期間錢煥煥從錢家的馬車換乘時家的馬車。 “你這兒安全?!卞X煥煥板正的坐著,“我付過銀子的?!?/br> 理直氣壯。 時清抬眼看跟著她一起過來的錢燦燦,“那你過來干什么?” 錢燦燦吊兒郎當的坐在錢煥煥旁邊,指著錢煥煥的拇指上戴了個翡翠扳指,綠的通透,“我跟我阿姐一起,她付過銀子的?!?/br> 時家馬車按著官員儀仗規矩本來就不算大,現在擠進來兩個,頓時顯得更小了。 時清睨著錢燦燦,“你姐付銀子的時候可沒說連你一起保護,我們可不興買一送一的?!?/br> 她跟云執說,“要是遇著危險,你就拿錢燦燦當rou盾,不用白不用?!?/br> “……” 錢燦燦瞪她,時清翻白眼。 她們一行人到皇家圍場的時候,夕陽漫天,天地遼闊,山林蔥郁。 如今正值春暖花開的季節,萬物逢春,嫩芽冒頭,一眼看過去能感受到的是自然界的蓬勃生機。 這附近不遠處就有行宮,不過皇上還是讓人就近搭了營帳。 天越來越長,離天黑還有段時間,按著往常慣例,應該出去狩獵,所獵到的獵物留晚上擺宴燒烤著吃。 皇上坐了大半天的車,筋骨疲乏是不可能參加狩獵的活動,那去的只能是些年輕人。 “春季萬物生長,獵場中凡是懷有身孕的、幼小的、殘疾的獵物,均不可殺?!?/br> 皇上背對夕陽跟眾人緩聲說,“上天有好生之德,朕,亦是?!?/br> 眾人齊呼,“陛下仁慈?!?/br> “去吧,讓朕見識一下我朝女兒們的戰力?!?/br> 雖說這幾年邊疆太平,可周邊依舊有近鄰蠢蠢欲動,為了防止小輩們松懈,春獵跟秋獵就成了磨煉她們的武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