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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韶春涼涼道:“你倒是看得開?!?/br> “人終有一死,只是大仇未報,就這么死了,我只怕全家上下皆是個死不瞑目?!?/br> “所以,在你的心里,是報仇比好好活著更重要?” “你可知蘇家的魂蘑是如何來的?” 這個她怎會知道。 “活人坑?!?/br> 只聽蘇玉舟緩緩吐出這三個字。 “這是我蘇家上上下下幾百口人的死法,他們就死在我眼前?!?/br> 活埋?沈韶春憶及自己在安息林中所見的無數黑木匣子,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沈韶春的記憶中有關于家人死亡的碎片。 她站在沈韶春的視角,也是眼睜睜看著人怎么死的,一刀斃命和擰斷脖子。 這都是短暫痛楚的干脆死法,活埋……光是想想這等待死亡的過程都覺得恐怖。 不過,這雖值得同情,但蘇家人對她一個孤女的隱瞞欺騙也確是事實。 只是,“你一直隱瞞著我,為何此時又決定跟我說實話了?你可不是一個因為別人一句‘想聽實話’就會輕易松口之人?!?/br> “我要殺沈游,需要雙修散毒?!?/br> 以他現在一半修為被壓制的狀態,恐怕不是沈游的對手,他得趕緊解除壓制才行。 “所以,你家人的死,除了跟五大宗門有直接關系,可是還與這個沈游有關?” “不錯,沈游是始作俑者,也是活人坑的最大受益者,他修極厄道,引的是死亡之氣,活埋產生的死亡之氣最為濃純?!?/br> 沈韶春:“……” 活人可以因為修煉需要被設計活埋,好好的修士因為突然出現的一個人種的蠱,就能對旁人舉起屠刀。 對這個世界知道的越多,沈韶春越覺得這個世界瘋狂和危險。 世道如此,沒有人可以獨善其身,唯一能讓自己活下去的辦法,就是不斷變強。 強者才有話語權,才能在這個世界暢行無阻,弱小就只能挨打。 沈韶春第一次在這個世界有了點融入之感。 她一直就只有一個訴求,那便是活下去。 為了能活下去,她屈服于蘇玉舟,后來為了能好好活下去,她變被動為主動抱蘇玉舟的大腿。 只是,她沒想到,自己炮灰得這樣徹底,遇上的這條大腿還需要維護。 而為了維護,她還得獻身跟人雙修。就是不知道這雙修能不能修成。 出于同一條繩上的螞蚱的自覺,沈韶春主動詢問另一只螞蚱:“你可問出沈游的消息了,留給你的時間還剩多少?” 他說散毒是為了殺沈游,她便不難得出今夜被他捉住的這個小沈師傅,并非真正的沈游這個結論。 捉人回來,他要么是不想人去通風報信,要么是為了拷問出沈游的消息,抑或二者兼具。 “半年?!?/br> 這是現在正閉關的沈游的出關時間。 半年,要修煉至魔丹期,還要互幫互助完成攻略對方的任務。 真是時間緊,任務重。 沈韶春是個行動派,兩人達成共識后的當時,她便拉著人制定出一個計劃。 七日固體并成功催生出焰火罡,之后每兩個月修為增加一個大境界,若是順利,半年或許能勉強到魔丹。 計劃分階段小目標都設定了,沈韶春用手指彈了彈這張紙,還有些漂浮不確定,“半年真的能行?” “你不癱著,或許可以?!?/br> 沈韶春白他一眼,“你若真想在短時間攻略我,可得改改這愛挖苦譏諷人的毛病?!?/br> “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 “你這樣下去,可是會沒有中意之人的?!?/br> 蘇玉舟挑了下眉,“你是不是忘了件事兒?” 經他這一提,沈韶春這才想起來,“哦,對,我是想問,我同沈游是否同出一脈?” “他乃陽頌沈家人,而你,出自沈家旁了不知道多少支的其中一支,還是不被沈家正主承認的一支?!?/br> “如此,那便沒甚好顧念的……嗯,你在做什么?” 沈韶春垂頭瞧見自己雙腳上被纏繞上了兩條法線。 “腳不是傷了?” 先前捉了那沈心安之后回來接她,他便聞到她身上有股并不淡的血腥味。方才又瞧見她在往腳上抹藥。 這傷被蘇玉舟的法線一通療愈,新的皮rou長出之時,有點窸窸窣窣的瘙癢感,像是被人用羽毛撓了腳心。 沈韶春不覺“咯咯”笑出聲。 由雙腳上抬眼,她瞧見蘇玉舟也正看著她。 兩人一對視,不知是不是領了攻略任務的緣故,兩人努力迎上對方的視線,后又一陣尷尬地雙雙別開頭去。 互道一聲“睡了”之后,兩人分別行至自己的榻,都揣著心事,掙扎了一會兒終是都睡去了。 第二日,兩人便馬不停蹄地奔向山里。 事實證明,得了笑花和笑草兩個成精的,亦是一件好事。 二人靠著這兩人的指引成功尋到極品的靈藥來煉制固體丹。 而沈韶春也借著笑草的引靈陣,不必東奔西跑也能有無數的黑鳥來殺,以成功達到以戰淬體的目的。 只是,按照笑花和笑草的說法,他們也不知這些黑鳥具體來自何處,只是碰巧這些鳥能為他們所用罷了。 接連吃了幾日固體丹,丹田處的傷很快康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