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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冰涼連著一陣巨痛之后,她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難不成…… 蘇玉舟這狗賊! 沈韶春這一設想,眼淚就涌上眼眶,一發不可收拾。 “失去四根閉脈釘,至于哭得這么傷心?” 這人進門來一點聲音都沒有的。 沈韶春垂著淚,茫然看向蘇玉舟,“啊”了一聲。 “你以為我會動你?” 蘇玉舟望著她一雙淚眼,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神匆忙瞥過,人也索性走到窗前背對著她。 沈韶春:不是么,又是丟榻上,又是扯腰帶的,活脫脫一出霸王硬上弓。 “你還沒有美|艷到讓人無法自持?!?/br> 沈韶春:“……”哎,咱們就事論事,不帶人身攻擊的。 “從今天起,你學著做一個魔修?!?/br> “什么意思?” 蘇玉舟喜歡跟一點就透的人說話,他捏了下額角,緊抿著唇,身子一側抬腳就走。 “他什么意思?” 沈韶春盯著莫名其妙就走掉的人,沖剛進門來的蘇槐序問。 “公子是魔修,他催功是可以替非魔族的你拔除閉脈釘,但這樣做就一定會有魔毒殘留在你體內?!?/br> “所以?” “按理說如果你現在催功將魔毒逼出體外,是沒有任何問題的?!?/br> 沈韶春一抓被子,so? “眼下你沒有半點修為,魔毒存在于你的體內,時間一長就會進一步改變你的體質,讓你徹底變成一個魔修?!?/br> 沈韶春:“??!” 所以轉了魔修,這么大的事情,不應該跟她這個當事人商量商量么? 瀉功,魔毒。 魔毒,瀉功。 沈韶春現在腦子里來來去去都是這四個字。 “這閉脈釘不是可以慢慢拔除的么?為何突然急著把它弄出去?” “閉脈釘會妨礙姑娘修煉,還是盡早拔除的好?!?/br> “老實說,修煉這事兒我一直挺隨緣的,并不是很著急?!?/br> “不是姑娘急?!?/br> “那誰急?” 蘇槐序不答,只是斜眼看了眼門口。 沈韶春也斜眼看向門口。 蘇玉舟著急?但是他著急干她屁事兒??? “姑娘好好休養,等身子養好了,后面的這些事情才能穩當進行?!?/br> 后面?后面還有什么事兒? 像是怕她再問,蘇槐序跑得賊快。 剩下腦子稀里糊涂亂糟糟的沈韶春,就是重新躺下了,她也半天閉不了眼睛。 有什么事,有什么話不能攤開了來說個清楚明白么? 非要說一半藏一半,古代人怎么就這么煩人呢。 沈韶春糾糾結結養著精神,沒幾日也差不多能下床活蹦亂跳了。 她還是照例回南苑里待著。 中苑那架在水上的閣樓,沈韶春心下疑慮,自己即便沒被陣法傷到,濕氣上浮也難保不會得個風濕。 她提出來要回南苑之時,還想著蘇玉舟應該不會太容易答應她,但他卻出乎意料的爽快。 后來,她又提出想要個防身的法器。 蘇玉舟毀了她的伸縮棍,沈韶春一直耿耿于懷。 然后,蘇玉舟也答應了,讓她好了去寶庫里挑。 古言有云,反常必有妖,他越是如此,她越覺得有問題。 蘇園里的人都是同蘇玉舟一個鼻孔里出的氣,她不期望能從他們口中能問出什么東西。 即便是與她要好的酣春,也總是拿一句“到時你自會曉得,反正不是危險的事情”來搪塞她。 某位偉人說過,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沈韶春先去了趟藏典閣,先從魔青這只鳥兒找起。 可—— “那本書明明就放在這兒的,怎么不見了?” 沈韶春將附近的幾個書架都來回翻找了一遍,仍是一無所獲。 正好有打掃閣樓的小女侍,沈韶春捉了人家來問。 “奴不知,只曉得前幾日公子來藏典閣走過一趟,出去時拿沒拿東西奴就不得而知了?!?/br> 真是絕了。 沈韶春攥著拳頭從閣里出來。 這是打算將她堵死了瞞著,要殺要剮的,至少讓她知道來龍去脈吧? 如是這么著急上火地過了兩日,沈韶春就被槐月抓去指導練功了。 這次果真與之前身有閉脈釘是不同。 有靈氣水的加持,還有蘇玉舟差人給送來的極品助力丹,沈韶春引氣入體幾日,就覺得耳聰目明。 她從沒試過,人還在門口的那邊呢,那頭發絲兒上有個小蟲子她都能看清。 即便她身在南苑,她也能聽到西苑里那只魔青壓低的“咯咯”聲。 說到這魔青,它近些日很是有些蔫耷耷的。 也不去守著它的小瓜田了,就蹲在來月屋前的小木架上。 渴了喝水,餓了啄葉,來人逗它,它半睜著眼睛,“咯”叫一聲,聲音低沉,活似個垂頭喪氣的人在嘆氣。 “怎就這個模樣了?” 沈韶春有日去看它,見到它這副丟了魂兒的模樣問來月。 “被公子捉去屋里待了兩日,放出來就這樣了?!?/br> 沈韶春:“……”難不成一只鳥他也要教訓教訓,虐待小動物啊,這人真是缺了大德了。 沈韶春實則也不是去看鳥的,她是想從來月這兒打聽些這鳥兒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