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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景琛看著他,停頓一兩秒,平靜道:“我在追求你?!?/br> 一瞬間,沈則鳴驚得說不出話,愣愣地張著嘴巴,感覺就像頭頂炸了兩個響雷,震得他腦袋發暈。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抬手捂住眼睛,艱難地喘了口氣,沉聲道:“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br> 祁景琛沒有說話,只是看著他。 氣氛有些凝滯。 沈則鳴干笑兩聲,把手移開,抬眼看向祁景琛,開玩笑似的說:“那你喜歡我???” 祁景琛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歡?!?/br> 他冷靜地看著沈則鳴,語氣誠懇:“但我想要你?!?/br> 第34章 強吻 祁景琛有想過,像對待小貓那樣,將沈則鳴鎖進地下室關起來。 但是這個辦法過于簡單粗暴,而且沈則鳴不是什么阿貓阿狗,他是一個活生生的,有穩定社會關系的人。 這樣做是犯法,也不切實際。 他不知道該怎么辦,他想要把沈則鳴永久地圈進自己的地盤,又不想用極端的方式困住他。 祁景琛想起沈則鳴說過很多次他對他好,所以決定對他更好,讓他徹底依賴自己,離不開自己。 不過這種方法風險也很高,畢竟朋友之間沒有誰會離不開誰。 那么如果是愛情呢? 沈則鳴說“互相喜歡就不會分開了”。 祁景琛決定追求沈則鳴。他的確不知道什么是喜歡,但他可以學。 祁景琛這頭斗志昂揚,沈則鳴卻不太好。 他整個人就像被雷劈中,說是目瞪口呆也不為過,張著嘴,說不出話。半晌,他緩慢且艱難地吞了吞口水,啞聲道:“你、你......我是男的?!?/br> 聞言,祁景琛短促地笑了笑,“你忘了么?我喜歡男孩?!?/br> 沈則鳴動了下嘴唇,一時不知道怎么接話。 他本身對同性戀沒什么感覺,不至于討厭,也談不上喜歡。但這不代表,他能夠心無芥蒂地接受祁景琛莫名其妙的“喜歡”,掰彎自己。 沈則鳴煩躁地捂住眼睛。 祁景琛突然變成這樣讓他有些無可奈何,他把短時間內腦海里蹦出來的可能導致這一結果的原因快速捋了一遍,深吸一口氣,苦口婆心地分析道:“我那天推開你真的只是下意識的行為,沒有其他意思,就算是其他人遇到那種情況,我也會......”說到這兒,沈則鳴不知道為什么卡了一下,支支吾吾半天,什么都沒說出來。 祁景琛舒展了眉眼,眼神是一種勝券在握的冷靜,緩緩道:“你不會?!?/br> 沈則鳴無奈地嘆了口氣,不得不承認如果換成別人,他確實不會。 他不耐煩地撓撓頭,有點自暴自棄:“好吧,就算我不會。但是你、你也不用......不用對我——”“以身相許?”祁景琛順勢接話。 沈則鳴長嘆一口氣:“是啊?!?/br> 祁景琛卻瞇眼笑起來,“你可以這么理解?!?/br> 估計是看沈則鳴的表情過于崩潰,他想了想,溫聲安慰沈則鳴:“別怕,我慢慢來?!?/br> “......”沈則鳴說不過他,徹底無語了。 。一晃眼H市邁入了初秋,沈則鳴后腦勺的傷口已經愈合結痂。立秋這天,醫生替他拆了紗布,又做了各項檢查,確認他身體無礙后終于準許他出院。 出院那天是星期一,祁景琛來不了,是沈銘來接的他。沈銘沒來上來,只是打電話告訴沈則鳴在樓下等他。 沈則鳴習慣了也不在意,自己收拾好東西,臨時推門離開前,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 其實他還挺懷念住院這段時間的,沒有宋嵐和沈則麟的煩擾,他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幾乎可以算是他十八年人生中最為自由快樂的一段日子。 唯一不足的是,祁景琛偶爾會蹦出來幾句沒頭沒尾的瘋話,做一些讓沈則鳴無言以對卻又沒什么辦法應對的瘋事。 那天的那場令人震驚的談話結束,祁景琛沒有多出格的舉動,他對沈則鳴仍然很好。一中恢復上課之后,每天晚自習下課他甚至專門跑到醫院來替沈則鳴講一講當天所學的知識點,可以說是非常貼心了。 不過從上周開始,祁景琛的貼心稍微有一些變質。 一中晚自習下課時間是晚上九點,加上祁景琛步行過來需要花費的十五分鐘,他到沈則鳴病房開始講課,剛好是九點半。 講完課之后通常就快十一點了,往常祁景琛都是直接收拾東西回家。 然而從上周開始,祁景琛離開之前,要在沈則鳴床邊多待一小會兒。他也不做什么,就是一下說肩膀疼,一下又說嗓子不舒服,說來說去都離不開三個字——累死了。 沈則鳴一聽就緊張得要命,皺著眉擔憂地問祁景琛要不要下去掛個急診看看。要不是礙于左手的石膏還沒拆,他都想讓祁景琛躺在病床上給他來一套全身按摩放松休息。 祁景琛卻搖搖頭,慢慢挪動到離沈則鳴很近的地方,眼睛直勾勾盯著沈則鳴,把臉湊過去,聲音低沉,有點誘騙的意思:“你親我一下,我就不累了?!?/br> 最開始沈則鳴嚇得汗毛都豎起來了,大概是吃人嘴軟拿人手短,想拒絕還不能直截了當地說出口,只能一點點往后退,試圖委婉地告訴祁景琛不行。 他不愿意,祁景琛也不會逼他,自己老老實實退回安全距離,垂著眼,問他:“真的不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