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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接我了,誰來保護華立輝,替他挨這一下?” “……” 臧白也覺得自己這話有些過了,但他實在心情不快,憋了一肚子氣沒地兒發,堪堪忍住,只是沉默開車。 第90章 騎士 “我和立輝不是……” “我知道?!标鞍捉財噙@話,沒有讓林泊川解釋的必要。 一旦需要解釋,那就意味著有了懷疑。臧白沒有懷疑林泊川,也不想懷疑他。對方也懂他的意思,也沒有就這個話題繼續說下去。 “展覽還順利嗎?” “嗯?!野亚镩怕返姆孔拥盅毫?,”還沒等林泊川回話,臧白接著說,“劉燃愿意借給我們一個億,年利7分,還不算趁火打劫。 “如果想讓他投更多,他就要廣川的原始股。這件事我沒給他具體答復,先回來問你的意見?!?/br> 聽到這話,林泊川面色驟沉:“你去見了劉燃?” “只是談錢的事?!?/br> 林泊川立馬反應過來這次臧白回海城不是展覽了,而是專門回去幫他籌錢的。怕他不答應,所以走的時候沒有和他說實話。 一種巨大的無能感襲擊了他。內荏就會色厲,林泊川第一次對臧白發火:“他能和你只談錢?我不用你為了我、為了錢去做這些事,你把你自己當什么了?” 他知道林泊川會不高興,但對方一發火,他也很難忍住不提高聲音:“我把自己當廣川的副總。 “我總不能眼看著……我只和他談了錢,其他什么都沒有,你不用反應這么大?!?/br> “………” 林泊川只覺得一股毫無理由的怒氣快要沖破他胸膛。占有欲引發的強烈醋意中多少還有一點理智,他知道臧白這么做其實沒什么錯。 “約他的人也不是我,是梁天。我本來是找梁天的,但他那邊好像有點事兒,也想從劉燃手里弄一筆投資?!?/br> “梁天也不是好東西,也不要再見他?!?/br> “好,不見了?!薄霸脊伞?/br> “你和劉燃什么時候見的面?在哪兒見的?他有沒有對你做什么……” 臧白一腳把剎車踩在路邊,瞪著林泊川。兩人互相瞪了幾秒,臧白突然抓著衣領把人拉過來,直接堵上那張不停發問的嘴。 帶了怒氣的舌頭直接探入對方口中,深攪幾下后,被林泊川反守為攻。 他挪開受傷的手臂,一手撐著車頂,把臧白擠在狹窄的方向盤和他的胸膛之間,宣誓主權一樣把他狠狠吻了一通。分開后,兩人胸膛都劇烈起伏著。 臧白抱著他的肩,脖頸相交,蹭了蹭他的臉頰:“感覺好點了嗎?” 林泊川一條胳膊緊緊把人箍在懷里,似乎剛剛經歷一場失而復得:“以后不要這樣了,你要是出了什么事……” “不會的,什么事都不會有?!?/br> “錢的問題我和政府在談,我承諾給茶城投一個旅游項目,他們會想辦法和銀行協商,再給我貸一筆錢?!痹捠沁@么說,但事情遠沒有這么簡單,說這些話只是為了讓臧白不要那么cao心罷了,“……總之,錢的問題,我會想辦法?!?/br> “我知道了?!标鞍淄崎_緊緊黏在自己身上的人,“好了吧,先去醫院看你的手?!?/br> 林泊川一路看著臧白的側臉。 他的不安被那通吻安慰之后,感受到了更多東西,這種感受讓他心里的感情劇烈涌動著,強烈地感受愛,和被愛,以及在這兩種感情里揉搓的心,甜蜜變得好似煎熬,也讓他無限脆弱下去。只要看著臧白,連眼眶也變得濕熱起來。 以至于到了醫院,檢查、拍片、打麻藥、做內固定……做后兩樣時,他已經無法獨自承受了。他又不想暴露自己這種脆弱,只是在手術室里一遍遍叫著臧白的名字。 等在室外的人,則一遍遍不厭其煩地回答他。 手術簡單,很快做完了,林泊川身上的麻藥還沒過。護士把他送進休息室,臧白過來陪同。林泊川不愿意躺休息室的病床,臧白就坐在床邊,讓他合衣躺在自己腿上。 休息室里還有其他病人,都是家屬在幫忙跑手續,他們臨時在這里等待。沒什么人說話,只有匆忙的腳步和一些難受的低聲呻吟。 冬天夕陽橘黃的光線從休息室的小窗戶里透進來,空氣里有浮沉,空調里暖氣呼呼往外吹著暖氣,整個空間都顯得有些沉悶壓抑。 醫院總是這樣的,這里是離生老病死最近的地方,在這地方呆著,總是更容易看透一點人生。 他們對面就是一對老年夫婦。老頭面色煞白、眉頭緊皺,看起來十分難受。孩子在外邊辦手續,老太太就陪在他身邊,伏在他耳邊低聲說些什么,老頭時而點點頭,皺起的眉頭稍微舒展了一點。 林泊川抬起頭看臧白,臧白也正低著頭看他,兩人一齊看向對面,那好像一面鏡子,映照的是他們的未來。 林泊川欲言又止,臧白以為他又有什么要求。這里環境太壓抑,他開起了玩笑:“又要什么啊,大公主?” 這話多少讓林泊川有點難為情,今天仗著自己受傷,確實向臧白提了很多無理要求,對方還都一一滿足他了。 “走吧,麻藥的勁兒過得差不多了?!?/br> 華燈初上,臧白開著車,靈活地穿梭在茶城的夜色里。 車里的人沒有說話,但是這突然的受傷,以及突如其來的事業危機,在撥開戀愛的甜蜜荷爾蒙之外,他們都在彼此身上感覺到了一點更加堅固的依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