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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已成妥協的事實,寧清曉也不矯情。 隨手從旁邊摸了個手機看時間,手機淡藍色屏光映著她的面紅桃腮,也在頃刻間,寧清曉立馬清醒。 “抱歉,”她匆忙鎖屏,尷尬的把手機放回原處,咬唇罵了下自己,“剛剛拿錯了?!?/br> 鋼琴鎖屏壁紙喚回她的理智,她果然還是不能沾酒,腦袋沉的要命。 岑曄并未在意,轉彎時回頭看了她眼,提起陳慕朝在飯桌上說的事:“他跟全憶年后要結婚?” “對,”寧清曉的笑聲清脆,“全叔嫌棄她花錢,說養不起了,讓陳慕朝把她早點領回家?!?/br> 又丟了顆薄荷糖扔嘴里。 “等會,”甜涼化開的一瞬,寧清曉忽然想起一事,拍拍臉,“完了,我把這事忘了?!?/br> 車子已經開到了她家門口,岑曄關了大燈,低聲“嗯”了一聲,“為什么這樣說?” 似泄氣的皮球。 寧清曉耷拉著眼皮,癟著嗓子:“全憶比我后結婚,我還得給她包個更大的紅包?!?/br> 全憶是她唯一的閨蜜,紅包自然得是個大額。 沒有任何矯情的成分,那心疼錢的語氣以及微鼓起來的側臉是裝不出來的,長發也順著寧清曉動作滑落下來,只露出一側白皙的耳垂。 只不過此刻應景的也“蔫吧”了下來。 岑曄倏地就笑了,也不掩飾,笑聲輕輕淺淺,他停了車,單手從方向盤上移開。 寧清曉視線里出現他手指的時候還有些茫然,一直到糖盒蓋被他撥弄合上,才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自己剛剛說了什么。 窗外寧家的別墅就在不遠處。 她懊悔的把糖盒往旁邊一塞,快速的開車門:“到家了,我先走了啊?!?/br> “等會,”另一側的開門聲同時響起,岑曄站在車門前,瞳孔深處映著她僵硬的脊背,他懶倦著嗓音,“寧清曉,你倒是,比我想象的還要有趣?!?/br> 第9章 最后的臉面,也被丟的一干…… 比他想象的……還要有趣? 岑曄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寧清曉從寧霄的書房出來,滿腦子都是下車前的那句“有趣沒趣”,以至于寧霄跟她說起訂婚后培養感情的事,她也沒多少反應。 還要有趣的意思是說她在他眼中一直都很有趣? 什么有的沒的,寧清曉覺得是自己想多了,又晃了下暈乎乎的腦袋趕緊去浴室洗澡。 接下來的兩個星期,她忙得不可開交,一面要在微博經營Volel的香水視頻,一面又要忙著訂婚事宜。 雖說她沒有意見,但訂婚禮服和訂婚照片卻是缺她不可。 好在拍照不像婚禮那么繁瑣,只需要拍一張兩人同框的照片作為請柬發放,其他的都安排在婚禮前拍攝。 訂婚日子也在這樣的忙碌中悄然而至。 訂婚現場的酒店和布置一直都是岑曄負責,寧清曉也是到了后才發現這訂婚典禮現場被布置的如婚禮般盛大。 滿室的鮮花和燈光,頭頂星空滿布,廳內被特意做了氣味處理,清香撲鼻,四周的物件裝飾典雅溫馨,從門口處進入到廳內的紅毯足足有上百米。 他們選擇的是室內宴會,最為矚目的尤其是頭頂上方流蘇般的水晶冰燈,各色燈光齊開的一瞬,滿目的彩色星河懸浮于銀色天空,流光溢彩,瑰艷奪目。 寧清曉卻沒那么濃的興致欣賞,戴完訂婚戒指后就又趁著補妝的空隙在化妝室里休息。 她讓化妝師暫停,抬手揉了揉因為微笑已經僵硬的嘴角,原本清亮的眼底泛起一陣淺薄的水霧,遮住了本該朦朧的細碎光影。 困得實在忍不住,寧清曉又揉了下眼睛,后面的化妝師剛“哎”了一聲,又無奈的耷下肩,算了一會再補一下眼妝吧。 半睡半醒間鏡子里多了一人。 身上的黑色西裝被岑曄松了腹間的扣子,抬手間那枚銀色的戒指若隱若現,寧清曉忽然就想起他剛剛站在臺上頎長優雅、溫和自若的淡定模樣。 “很困?”他走過來,一只手插在西褲的兜里,另一只手扶著寧清曉身后的板凳,站在她身后,“早上幾點起來的?” “五點?!睂幥鍟詮姄沃执蛄藗€哈欠,她拍了拍自己的臉,嘟囔著,“一會是不是再出去走一下最后的流程就能結束?” 服裝師已經把要換的衣服拿過來了,一件酒紅色收腰魚尾裙,具有非常好的修身效果。 從大早上折騰到現在,岑曄清俊的眉宇間也積了不少的疲倦,他抬手松了下領帶,隨手端起桌子上的那盤糕點,蹙眉:“你還沒吃?” 這是岑曄剛剛讓全憶端過來給她墊肚子的,空氣中漂浮著甜膩的誘人香味,寧清曉卻是未動分毫。 她無辜的眨了眨眼,瞅著那件服裝師拿過來的裙子,一張明媚端艷的臉上半帶幽怨:“那裙子很修身的?!?/br> 她敢吃嗎? “換一件裙子,”岑曄轉向化妝師,神色卻不如剛才的溫潤,“訂婚沒有那么多的規矩,衣服前提是舒適?!?/br> 化妝師不敢有異議,忙去準備。 手機在桌上振動,全憶給她發消息說是一會不來化妝間了,她要帶著她家陳機長拿大獎。 寧清曉問:“什么大獎?” 幾十秒后,寧清曉昂頭看向一旁正打電話讓認送點水果進來的未婚夫,撐著慵倦的雙眸茫然問他:“全憶說你給進門的賓客都送了一個號碼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