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柳云箔沉思道:“我們判斷它為疫病是因為它傳染性強,但是你說的我也覺得不想是普通的疫病?!?/br> 傅時宴站起身,輕輕拍了拍柳云箔的肩:“我們現在想再多都沒有用,要了解這事還要親眼去看看。對了,太醫們定下了患病人的藥單子沒?” 柳云箔道:“他們頭一回見到這病,一時還沒有定下來,保守用一般治高燒的藥給病人用?!?/br> “有用?”傅時宴點點頭,“我要去看看將士們安置病人的情況,你剛從外面回來,累了就休息一下?!?/br> “有一點用,暫時發燒沒那么嚴重?!绷撇哺鹕?,“我跟著你一起?!?/br> 將士們又重新在荒地上搭了一頂頂臨時的帳篷隔離,他們現在正在把城中患病的人安置進去。 將士們每個人在初夏穿的嚴嚴實實,面上用一塊厚實的三角白布圍住口鼻。有兩個人士兵抬著一個病人走進隔離的地方。 大門處有兩個人守著,看到那抬病人的士兵,在他們身上灑了這艾葉水。 柳云箔解釋道:“這些都是劉太醫想出來的法子,至于這艾葉水,去去病氣?!?/br> —— 這一整天,傅時宴忙的腳不沾地,柳云箔負責城里的病人,傅時宴負責鄉下的病人。 夜里傅時宴還要給他手下的士兵開一個小會。 他們在大廳里吩咐清楚明天的任務,柳云箔一身汗趴在旁邊的木案上用手支頭聽傅時宴講話,聽著聽著就睡著了。 屋里的點了蠟燭應此很明亮,下面一順溜的凳子上坐滿了人。屋外樹枝頭上蟬鳴聲不斷,夜色籠罩著大地唯有天的盡頭顏色殘留一抹魚肚白,像江州每一個尋常的夜晚。 傅時宴清清嗓子道:“我把你們編成十六個隊,坐在這里的都是十六個隊的隊長。我們的任務是把江州城周圍小村莊里面的病人帶出來隔離治療。一隊長去付家灣,二隊長去童家村,三隊長去龍前寺,那里人少一點,你們隊順便把石板塆也搜查一下……記住了沒有?!备禃r宴一一細分完。 眾人齊身道:“記住了?!?/br> 一群漢子猛地出聲,直接把睡覺的柳云箔給嚇醒了。柳云箔手一歪,差點把自己的頭磕在木案,他慌忙用手抵著,結果小心把木案上放得好好的筆筒碰掉了。 制竹的筆筒砸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嘩啦啦”緩緩滾到傅時宴腳邊,傅時宴彎著腰從地上把筆筒撿了起來。 傅時宴偏著頭和柳云箔剛醒的迷茫眼神對上,傅時宴把筆筒輕輕拋到柳云箔的懷中,聲音不咸不淡:“要睡覺回去睡,在我這里睡干什么?” 柳云箔把懷中的筆筒擱在木案上,笑嘻嘻道:“我太累了,聽你說,你也幫我做了城里的劃分區域圖,我還沒準備,打算問你要?!眲傉f完,人恍惚了一下。傅時宴墨黑的長發高高束起,后腦勺下面的脖頸豐潤白皙,如一節潔白干凈蓮藕。但是他好像看到那脖子上有一塊紅色的印。 因為是一晃而過,所以柳云箔也不確定自己看到的是什么,可能是自己剛睡醒眼花了。 “我可沒說?!备禃r宴聽罷,轉身去自己的書案上去拿那圖,道:“我只是大概劃分一下,估計你還要再仔細分一下人數?!?/br> 隨著傅時宴的動作,柳云箔看清楚了,那脖子上的就是深紅色的吻痕。 得出來這個結論的柳云箔愣了,難不成傅時宴昨天出去找人解決了,而后那小妖精在傅時宴身上留下這么明顯的吻痕,像和別人述說昨天晚上的事情。 傅時宴今天一天都是綁了一個高馬尾,把這明顯的痕跡遮了。估計是吃晚飯時,他不知道這事,把頭發束了上去。 傅時宴見柳云箔發呆,不知現在已經神游到哪個國度,傅時宴把那草圖塞給了柳云箔:“發什么呆,還要不要?” “要,要的。有總比沒有好,我拿回去再改改就好?!绷撇Φ?。 傅時宴轉身又和將士們講話:“太醫暫時還沒有研究出這次疫病是不是接觸傳染,你們去的時候盡量帶緊那抱住口鼻的布,少與那些患者發生不必要的接觸,保護自己不被感染?!?/br> 柳云箔目光看向那些將士,卻發現他們之間也有人望著傅時宴的的脖子,和同伴遞曖昧的眼神。 果然,他們也看見了那痕跡…… 傅時宴一本正經的把一些事情簡單囑咐一下那群不正經的將士。 傅時宴一點點把要注意的事情像老媽子一樣囑咐完,注意到了眾人奇奇怪怪的目光,這莫名其妙笑的太詭異了。 傅時宴有些迷惑的望著大家:“你們有什么事要說?有的話直接說?!?/br> 眾人皆惜命的搖了搖頭。 傅時宴似乎看懂了他們欲言又止的眼神,抬起手按了按酸麻的脖子:“你們這……真的沒有?” 他們整齊的搖頭,連柳云箔都想笑了,努力憋著。 傅時宴白了他們一臉像便秘的模樣,道:“我要說的都說完了,你們可以回去了?!?/br> 等著他們都走完了,大廳里只剩下柳云箔和傅時宴。 傅時宴覺得大廳光線太亮,拿了一把剪刀親手剪滅兩盞蠟燭,皺著眉頭問柳云箔:“怎么不回去?有什么事要單獨和我說嗎?” “現在就要走了。柳云箔起身,傅時宴走了過去送他出門。 柳云箔把袖中好久沒碰的扇子拿出來,用扇子尖在傅時宴的后頸上輕輕點了一下,低語道:“這里,有一塊好紅的吻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