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娘親是全江湖的白月光 第3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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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梓潼卻是笑不出來,借口去如廁,只是見她久久不曾回來,眼見這時辰也該到了,江婉情便去找她。 誰知在茅廁里找到了她,這人竟然摔茅坑里去了,好在是江湖中人,還有些武功在身,沒在茅坑里溺死。 江婉情滿眼錯愕,她雖然想得也是不叫方梓潼參加比試,甚至還安排了人手,關鍵時候打斷她的雙手,可如此戲劇性的一幕也是叫她萬萬沒有想到的。 她也是頭一次見到心里素質這般差的人,一時間有些索然無味。 江婉情掩過眼里的嫌棄,強忍那直往她鼻子里鉆的臭味,“梓潼師姐,你這…待會的比試又待如何?” 方梓潼羞憤欲死,恨不能剛剛直接在糞坑里溺死算了。 “比什么比,不比了?!彼藓薜?。 這輸了還好,若是頂著這一身屎臭出去,連天音谷的面子才真正是徹底埋在屎里,要被人恥笑一輩子。 “可是如今比試的消息傳得人盡皆知,若是連面都不露,今后天音谷的名聲怕是……”她欲言又止,但話里未盡之意不可謂不誅心。 “我都這般了,你還要我如何?!彼龕篮薜?。 即便被遷怒,但江婉情卻不動怒,繼續好聲好語地道:“若是師姐信的過,便由我代師姐去吧!我自小對音律也有些研究,雖比不得師姐于天音谷精于此道,卻也有些心得?!?/br> “你要去便去,輸了別說自己是天音谷弟子就好?!狈借麂朐琰c把她打發走,她現在恨不能立即把這一身得黃白之物給洗了。 而且反應過來,江婉情此法是個好主義,她若是贏了,到時候讓她師傅將她收個記名弟子,天音谷自然揚眉吐氣,若是輸了也不打緊,反正她并非天音谷弟子,她們自然有話說。 江婉情回去后,魏荀疑惑道:“梓潼呢!” “梓潼師姐她……”她吞吞吐吐,似乎不知道該怎么說。 魏荀還以為方梓潼出事了,不免著急,追問了幾句,卻得了個叫他差點噴水的消息。 “她真摔進茅坑去了,那比試怎么辦?” “梓潼師姐叫我代她比試?!彼?。 “這能行嗎?”魏荀不是不信任江婉情,而是那似卿畢竟是勝過南笙的人,而江婉情平日里并未表現出多少她在音律方面的能力。 “試一試吧!總不能直接怯場了吧!”江婉情無奈道。 不過魏荀向來心大,他安慰道:“沒事,輸了也沒關系?!?/br> 江婉情眼神確實一黯,她江婉情的字典就從沒有輸這個字。 她從小就被她娘逼著練習音律,甚至到了病態瘋魔的地步。她的記憶里,她娘每天說的最多的話,就是賭咒南笙,除此之外,就是不停地向她灌輸,要勝過南笙。 明明是她自己都做不到地事,卻一定要她做到。 所以為什么南笙不去死呢!她死了那女人是不是就能正常些, 可惜她到死都沒見到自己勝過南笙,到死還不停地念著,一定要贏過南笙。 呵呵,那瘋女人,真是可憐??! 在她原本地預想里,是她與南笙比試,而后勝過她,徹底將她踩在腳下,只可惜被別人給捷足先登了。不過沒關系,她只要贏了似卿就好,總歸最后的贏家會是她。 今后,這天下,只能聽見她江婉情的名字。 她要重新締造屬于她江婉情的時代,南笙便是過去式。 “魏大哥,時間快到了,我們先過去吧!”江婉情道。 魏荀應了下來,便向晚月湖去了。 晚月湖處滿芳園的中心,湖邊連廊環繞,湖中央有一座涼亭,名喚晚月亭。 在晚月湖后又有一古塔立著,這古塔九層高,在高處能俯瞰整個滿芳園,名為紅塔。普通百姓進不了其內,位置都留給了上京城的那些權貴了。 “你這臉是怎么了?”林戈好奇地問,才一會沒見,怎么這這臉成這副模樣了。 蘇越倒抽了一口涼氣,僵著臉咬牙道:“被個小賊打的?!?/br> 林戈搖了搖頭,“你也老實點,別一天到晚惹事?!?/br> “大家都讓一讓,似卿姑娘來了?!比巳褐杏腥舜蠛耙宦?。 “似卿姑娘,當真是似卿姑娘?!?/br> 遠遠的,便見一女子從馬車上下來,被一群人簇擁著向晚月亭來。 達官顯貴們不想同那些泥腿子混在一處,便會在紅塔內圍觀。 “母親,你說玉京樓的似卿姑娘和天音谷弟子,究竟誰會贏呢?”孟靜宜問道。 “一個青樓女子和一個江湖游俠,無論誰輸誰贏都不過是給大家添了個笑話?!彼托α艘宦?。 “母親,話倒也不能這般說?!泵洗蠊娱_口道。 “怎么,我說的不對嗎?我警告你少同那些不三不四的女子有往來?!彼Z氣十分嚴厲,“這女子光有容貌有什么用,也就青春這十幾二十年,你看南笙從前再風光,如今卻也是人老珠黃?!?/br> 看似是教育兒子,實則卻是點那一直不曾開口說話的丈夫。 戳到他心尖兒上了,他終于有了反應,卻叫廖氏又咬碎了一口咬。 “大郎,這娶妻事關終身,我只愿你能娶個心宜之人,不求達官顯貴,只要身家清白即可,否則便是強行湊對,也是怨偶一雙?!?/br> 廖氏的臉色徹底黑了下來,只得暗自咬牙將苦水往肚里咽。 “大哥,爹說的對,你今后便要找一個如爹娘一般相敬如賓,互敬互愛的良人才好,是不是??!爹?!?/br> 廖氏臉色這才好看了些,孟紹庭只是笑了笑。 就在幾人說話間,那似卿已經到了晚月亭,叫人失望的是似卿姑娘蒙了面紗,只能瞧間那一雙水霧朦朧,欲語還休的美人眸,和那婀娜多姿的身段。 看見那雙眼睛的時候,孟紹庭都不由怔了一瞬。 那雙眼睛倒是有幾分南笙的神韻。 只是再細看,卻又不像了,或許說只模仿了幾分形來,最重要的神韻確實沒有, 廖氏見他眼都看直了,盯著那似卿瞧了許久,不由眼都氣紅,說話也愈發沒了分寸起來。 “相爺莫不是看上了這青樓女子,不若給相爺迎回來,不過這青樓女子身家不清白,連妾都不夠格,只能當個通房丫頭?!?/br> 孟紹庭回過身,卻是眉頭緊皺,畢竟是官場浸yin幾十年的百官之首,那氣勢就已壓得廖氏心虛氣短。 “夫人慎言?!彼涞苏f了一句。 晚月湖,除了似卿外,江婉情也來了,她比似卿只晚到片刻,似卿倒也不在意她這暗中耍的小心機。 “這位姑娘是?”似卿問道。 “我名喚江婉情,今日便是同似卿姑娘比試之人?!?/br> 江婉情并未同似卿那般遮面,她同似卿不同,似卿此前在花朝節上出盡風頭,剛得了花魁,天下皆知她容色無雙,如今遮面,反倒更為她添了神秘感,所謂猶抱琵琶半遮面,更叫人心癢難耐。 而江婉情此前除了藏劍山莊那次出了些風頭,僅僅只在江湖小有名聲,但到了這京都,卻仍是名不見經傳,她若是遮遮掩掩,怕是也無人在意,不若大方些,叫眾人都看清她的美。 這江婉情一來,也叫眾人倒吸一口氣,這也是位絕色美人,于似卿一比,竟是半點不輸。 連似卿都有些詫異,“我記得當日想要同我比試的天音谷弟子是另一位?!?/br> “那是我梓潼師姐,我與師姐誰出面都是一樣的?!彼Φ?。 她這一笑,又不知迷倒了多少人。 似卿笑著點了點頭,美眸盈盈,“那便等一等沈大家吧!” 沈大家半刻鐘時間便過來了,同她一起來的,還有幾位在音律上頗有造詣的長者。 能請到這幾位,四皇子看來是下了些功夫的。 秦mama在連廊間不由捏了下帕子,眼神也在四處打量,似乎是在尋找那熟悉之人,沒有見到,也不知是要松口氣,還是要更提一口氣。 “沈大家,這就開始嗎?”旁邊有人問道。 “再等等?!彼?,目光卻是看向外面,沈大家要等誰,卻是毋庸置疑的。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旁邊有人道:“沈大家,差不多到時間了,要不還是開始吧!” 沈大家嘆息一聲,剛欲出聲。 一道輕幽的聲音隨著那流水叮咚的琴聲響起,音尤在耳,只見那紅塔最上層出現了一抹身影。 那女子輕笑一聲,從紅塔之上飛躍而下,腳尖輕點幾下落于長橋上,緩步走進晚月亭。 “不請自來,見諒?!?/br> 卻是叫人心頭一緊,連場面都凝滯了,所有人的眼睛是徹底睜不開了。 有些人的美是美在五官精致,身段窈窕,或純或媚,但眼前這女子卻已不能用美去形容,那是對她的褻瀆,仿佛她就該是那高穹之上流云,不該在這紅塵里染上塵埃。 有些人,只要站著,便能將身旁之人襯入泥里,旁的人站在她身邊瞬間便要黯然失色,那是一種極致的殘忍。 秦mama在見到那人的時候,腦子嗡嗡得響,為何他們都老了,卻只有她一人,還活在過去。 她那雙眼睛都失去了光彩,整個人渾渾噩噩。 蒼天不公,蒼天不公??!為什么要將所有光華都集于一人于一身。 江婉情同樣是面色盡失,死死盯著她,眼底流露出怨毒與嫉恨,已是全然失態。 似卿恍惚了一瞬,下意識問:“姑娘是?” “南師?!鄙虼蠹已劾镉行老?,直接行了一記弟子禮。 一時間人群嘩然。 那聞得水泄不通的連廊已是人聲鼎沸,已是圍了里三層,外三層,大家拼命都想往前擠,甚至有幾個運氣不好的,有被擠下水去的。 “南師,能被沈大家稱一句南師的,便只有南笙了?她是南笙,可不是聽說南笙人老珠黃,丑若無鹽嗎?” “這般絕色若能稱之為丑,那全天下的女子豈不是都該羞憤投河?!?/br> “原本以為似卿姑娘已是人間絕色,但一對比,瞬間就被比入塵埃了?!?/br> …… “這位就是南笙,這天下第一美人果然名不虛傳,誰說她丑的?!?/br> “我算是看出來了,這似卿怕是找人假扮南笙給自己揚名,結果被人家找上門來了,我之前還以為是什么清冷孤傲的人間仙子,其實同其他煙花之地的女子也沒什么不同,呸!” 似卿臉色瞬間白了下去,一時面無人色,手心緊緊攥在一起。 站在假山上的魏荀已是驚得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