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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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蘇子燁剛邁步進去,就瞧見走過來一道人影,見到他,少女眼眸發亮步伐輕快的走了過來。 兩邊是被風吹動輕輕搖曳的燈籠,而女子的裙擺行走之時如同水面泛起的漣漪,帶著一種別樣的美感。 琳瑯肚子餓的咕咕叫,偷吃了好幾塊糕點后總算是將人等回來了。 “大人,是忙完了嗎?飛揚送來不少吃食,還熱著,吃一口吧?!?/br> 剛才單騰也這樣勸解的,結果蘇大人想要先辦公。 這也是常有的事情,自家大人廢寢忘食,所以才脾胃虛弱。連帶著他也身子不大好,因著總是忘記吃東西。 單騰搖搖頭,心想:看著吧,大人定然是說不必,然后頭也不回的去干活。 誰料蘇子燁頷首,溫聲說了句:“好?!?/br> 單騰::“……” 作者有話要說: 單騰:總感覺沒吃飯就飽了,這是為什么 第46章 第 46 章 從大理寺回去的時候, 夜已然深了。 馬車在寂靜的夜里發出聲響,微風吹動車簾,寒意便順著車簾鉆進來, 冷的琳瑯哆嗦了一下。 車里沒有光亮, 不過琳瑯看的分明,對面的蘇子燁坐的端正, 脊背挺的筆直,一雙眼睛亮的像是星辰般璀璨。 “大人, ”琳瑯輕聲道:“你冷嗎?” 寒意透過寬大的袖子往衣服里鉆, 蘇子燁手掌朝下壓住袖子, 明明手掌發涼,他卻溫聲回了句不冷。 “也是, 你剛吃過湯藥,應該有效果了?!?/br> 琳瑯捏著薄毯, 本想給他蓋的,畢竟她身上有功夫不怕冷。不過既然他不冷,那還是自己蓋著好了。 蘇子燁沒說話, 一行人回到謝府,各自洗漱休息。 翌日,琳瑯照例早早地就起來, 本以為今天也是她跟著蘇大人去上值,卻不想還沒等她去找蘇子燁, 飛揚來了。 “大人讓我告訴你一聲, 在家歇著?!?/br> 琳瑯抬頭看了一眼天色,還沒到上值的時候。 “大人走了?” 飛揚:“早走了?!?/br> 琳瑯蹙眉問道:“怎么走的這般早?” 飛揚瞥了她一眼:“大人身居高位, 自然是有事要處理?!?/br> 說完,飛揚便走了, 留下略顯惆悵的琳瑯。 在謝府的日子滋潤的很,吃喝不愁,琳瑯承認自己從沒過過這樣的好日子。 不過隨之而來的弊端也很明顯。 太過無趣。 琳瑯回到房里,歪坐在椅子上,濃密的睫毛垂下,一臉認真的思考事情。 過了好一會,琳瑯做了個決定。 “罷了,年底之前離開這里吧?!?/br> 她本以為靠著蘇子燁能多知道關于賢王舊部的消息,能找到那個和她一樣印記的男人。但是現在看來,好像不行。 那便趁著在謝府里,將身上的傷好好將養著,過一陣子就走。 既然已經想好了,琳瑯便準備行動。掃了一圈屋里,發現她好像沒帶什么東西過來。 自己身上穿的衣裳,頭上戴的首飾,都是謝府提供的。 琳瑯嘖了一聲,心道自己可真夠貧窮的。 快晌午的時候,謝瑩瑩來了。 之前李府出事的時候謝瑩瑩也在,回來后謝夫人便給她喝了安神湯,讓她早早睡覺。第二天醒來,謝夫人不讓她出府,讓她在家里安靜的呆幾天。 小姑娘心性,哪能被拘住,便拎著吃食來找琳瑯了。 “琳瑯jiejie,你不知道,當時的場面別提多嚇人了?!?/br> 謝瑩瑩提這段李府經歷的時候依舊是心有余悸。 天譴? 琳瑯想到宮里的那個案子,似乎也和天譴沾邊。 難道二者有什么聯系嗎?不應該啊,一個是宮人,一個是外地來投奔親戚的少女。 怎么看都不像是有關聯。 “哎,本來今日我想去九品齋買繡品的,看來去不上了?!?/br> 謝瑩瑩感嘆了一聲,隨后想到什么,她低聲吩咐丫鬟一句,那個丫鬟點點頭便走了。 過了會,丫鬟回來,笑著道:“夫人說了,若是小姐和琳瑯姑娘覺得無趣,可出府逛逛?!?/br> 謝瑩瑩笑的開懷:“就知道我娘會同意?!?/br> 。 大理寺忙的焦頭爛額,單騰一手撐著自己,一手端著茶盞仰頭一飲而盡。 喝完后才覺得心頭的火小了不少,但還是眉頭緊皺。 天剛亮的時候,便有人來報,說出事了。他到的時候,蘇大人已然在了。 這次命案發生在偏僻的巷子里,死者和文雪花一樣,雙手像是要刨出自己的心臟一般,臉上帶著奇怪的笑意,眼睛瞪的老大。 是過路擺攤的小攤販發現此事,直接報來大理寺。 尸體已經查看過并且帶回大理寺,畫好畫像后派人核對身份并通知其家屬。 單騰想到這,又喝了一盞茶水,轉身朝著蘇子燁走過去。 蘇子燁方才和仵作一起查看尸體,所以現在正在凈手。他低下眼簾,將每個手指縫隙都揉搓的干干凈凈。 “大人,這個男人的死狀和文雪花極為相似,但二者似乎并沒有什么關聯啊?!?/br> 現場查看過,沒留下什么訊息,死者身上nongnong的酒氣,旁邊還有摔爛的酒壇子。仵作說他死亡的時間是昨晚,極有可能是酒鬼醉酒在巷子里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死了。 而且,和文雪花一樣,他身上的痕跡不像是外人所致,瞧著都像是他自己弄出來的。 又是一起奇怪的案子。 蘇子燁轉了個話題,問道:“對方家屬可還在?” 單騰立馬回答:“在,讓她看了一眼尸體后就在外面候著?!?/br> 蘇子燁將手擦干凈,將棉巾規矩的放回遠原處,挽起的衣袖放下,將上頭的褶皺捋平,這才跨步往外去。 家屬已經去辨認過尸體,此刻正在廳堂里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看樣子像是死者的妻子,年歲三十多,鬢邊卻生了白發,瞧著比死者還要大一些。聽見腳步聲,女人轉過頭,一雙哭的腫脹的眼睛無神的看蘇子燁一行。 過來的路上,單騰已經告訴蘇子燁死者的基本情況。 他叫王大虎,就是個打鐵匠,家里有一個祖傳的小鋪子,日子還算過的去。年輕的時候娶了妻子,生下兩個女兒。 走訪附近的鄰居得知,這個王大虎嗜酒如命,極為喜歡吃酒,而且每次吃醉了,隔著老遠都能聽見訓斥妻女的聲音。 “我們問你幾句話,一定要如實回答?!眴悟v對女人說道。 女人站起來,目光里帶著茫然和不解,她問道:“為何他會死的這般凄慘?是誰殺了他?” 說著,女子失聲痛哭。 蘇子燁吩咐人送來熱茶,單騰讓她坐下給她倒了一杯水,女子接過后還在噼里啪啦下雨似的掉眼淚,不過情緒總算是穩定一些了。 單騰看了一眼蘇子燁,見蘇子燁點頭,他便開口道: “昨天可有發生什么特別的事情?” 那婦人擦了擦眼淚,沙啞的聲音道:“沒有?!?/br> “昨夜王大虎夜不歸宿,你就沒覺得奇怪嗎?” 婦人答道:“這是常有的事情,他有時候去喝酒,一喝就是一夜?!?/br> “那你可知,近日他和什么人接觸過,或者有什么奇怪的舉動?” 婦人認真思量片刻,搖頭說沒有。 單騰問話的時候,蘇子燁在打量對面的婦人。 她身上穿著普通的細布衣裳,發鬢上戴著一根發黑的銀簪子。握住茶盞的手粗糙,指關節略粗大。 干活勞累的婦人都是這樣,按理說沒什么特別。 不過蘇子燁注意到她手腕上似有傷痕,婦人低著腦袋,可能看見自己的傷痕露出來,她下意識的縮了縮,袖子便將她的手腕遮蓋住。 “大人,”婦人擦了一把眼淚,看向單騰,“我家那位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何……為何會死了?” 王大虎是一家之主,家里的打鐵生意全靠他支撐著。雖說他酗酒如命,但她們娘三個能有飯吃,日子也算過得去。 可是王大虎死了,剩下三個女人。 婦人想到自己倆個女兒,將來不知道該怎么辦,她痛從心中來,哭的不能自已。 單騰嘆了口氣道:“誰也沒想到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們會盡力去破案,找到真兇,給你一個交代?!?/br> 婦人點頭,道:“我信大人?!?/br> 大理寺的名頭,在京城里極為響亮,尤其是大理寺卿蘇子燁破案無數。婦人相信他們會找到兇手,連著說了好幾句謝謝。 待人走了之后,單騰只覺得頭昏腦漲,毫無頭緒。 “大人,一點線索都沒有,這要怎么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