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昏妄想[先婚后愛] 第40節
陸放大概也猜到,輕嘆一聲:“枝枝,分點被子給我?!?/br> 許枝:“噢?!?/br> 她乖巧地將被子往左邊抽,順便無聲再往邊緣挪了挪。 布料間的摩擦聲停下來,房間再次陷入寂靜。 陸放闔眸,不知過了多久,意識陷入沉睡前,他聽見右手邊依稀傳來窸窣響動。 …… - 因為有“前車之鑒”,許枝原先充滿忐忑。 好在陸放的表現完全令她放心,仿佛前幾天那個變了副面孔的人從未存在。 在聽見他綿長的呼吸后,許枝小心翼翼脫掉針織衫,結束了以悶熱為代價的隱瞞。 緊張消除,熱紅酒的功效也發揮到淋漓盡致。 同床共枕的第一晚,她竟然睡得比近期以往的每個覺都要好。 以至于在鬧鐘響起前,她的睡意已經有蘇醒的跡象。 她側在枕頭上,下意識用半張臉摩挲。 “早安?!?/br> 頭頂上方倏然傳來一道沙啞的低沉。 在這個安靜的早晨,這道嗓音無異于平地驚雷。 許枝的動作微頓,終于篤定感受頸下的一只手臂和背后抵著她的結實感。 意識瞬間回籠,惺忪微張的眼也瞪圓。 昨晚她不是已經靠著最邊緣了嗎? 怎么一覺睡醒,她就背對著被陸放抱在懷里了呢? 許枝故意忽略兩人此刻的親密,含混道:“早啊,你醒很久了嗎?” 邊應邊要往邊上挪,不動聲色想擺脫陸放對她的禁錮。 “是很久了?!?/br> 她聽見身后的人回道。 原來他晨起的嗓音是這樣,不像平時的中氣十足,隱約帶點別樣的性感。 就是他箍在自己手臂和腰際的力道不知為何絲毫沒有放松。 許枝還在愣神,就聽他冷不丁補充一句: “準確說,從半夜差點被你擠下床之后,我就沒再睡著過?!?/br> 一句控訴的話,被他講出陳述的味道。 但這次許枝品出來了,他話里有淡淡的疲倦。 她沒再動了,小聲地問:“是我睡相太差嗎?” 她模糊記得很小的時候,mama曾經憤憤笑罵她屁大點人睡覺完全沒正行。 后來長大了這么多年,她也沒機會再和誰共寢,就沒再聽誰說過或糾正她的睡姿。 就算她睡相不好,應該也到不了影響他睡眠的地步吧。 陸放面色平靜。 不能說差,應該說,差到出奇。 差到讓他懷疑,是不是清醒時克己的人,只有在夢境才大膽釋放自己。 一整晚,他先是被一個后蹬驚醒,時不時聽見她翻身、踢被子的聲音。 他不厭其煩,一遍一遍重新幫她蓋好,到最后不得不將她禁錮在懷里。 晨光熹微,她終于稍微安分下來,他也獲得短暫的淺眠的時機。 但他睜著眼違心:“還好,也不算太差?!?/br> 許枝吞吞嗓子,試探道:“要不你再睡會,我先起床了?!?/br> 她急于離開他的懷抱,說完也不等回應,徑直挪動想要下床。 用力的過程她先要支起腿,剛動作,腿根處的皮膚毫無阻隔碰到了一處無法忽視的熱度和堅硬。 盡管先前和它只是極短暫地接觸過,許枝還是迅速反應過來自己剛才是碰到了什么。 腦袋“嗡”得一個激靈,她也不管身后什么反應,加快動作要離開。 可能是一晚上歷經考驗? 所以陸放此刻連呼吸都平穩到異?!?/br> 直到他就著不遠處一層白色窗紗透進的光看清楚許枝的模樣。 她一身淡藍睡裙,露出白皙修長的頸部線條,細細的吊帶繩耷拉在肩頭,鎖骨處還留著幾塊不規則的痕跡。 極致的白與紅紫,視覺效果沖擊,再加上自己就是始作俑者,這幅畫面就更顯得難以言喻的綺靡。 她太著急,本就不長的裙身凌亂蕩漾在臀腿處,露出若隱若現的蕾絲邊。 再往下,陸放就已經及時止住視線。 他不想承認自己是視覺動物,但眼前的一切足夠打破他克制整晚、滿溢的躁動。 許枝還沒來得及穿上拖鞋,身后驀然一道力道施加在她腰腹。 她急促驚呼一聲,一陣天旋地轉,自己已經被床上的人重新撈進懷里。 等腿縫再次挨上那道炙熱,許枝幾乎羞惱喝出聲:“陸放,你干嘛?!” 陸放雙臂交疊在她頸間,埋頭深嗅一息,喉結滾了滾。 “時間還早,再睡會?!?/br> 許枝咬了咬牙關:“你這樣……我怎么睡得著?” “我怎樣?” “你明知故問!” 陸放把被子往上掖了掖,一改口風:“那你知不知道,我這樣是誰害的?” 他說得沉靜又坦然,許枝細眉擰起,語氣不自覺夾雜了幾分嗔怪:“你別唬我!我上過生理衛生課,你這樣……是男性晨起正常的生理現象,你難不成還要怪我嗎?” 陸放失笑一聲:“枝枝,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有的時候,真的賴皮到不講理?!?/br> 許枝呼吸滯了滯。 不怪她,還是第一次有人用“賴皮”這個詞匯形容她。 她反應過來剛要否認,陸放的牙齒毫不留情抵在她肩膀的皮膚上。 力道并不溫柔,甚至算得上有點疼。 “陸放!你是屬狗的嗎?!” 她胡亂地想要掙扎,身后原先還算平穩的呼吸越來越亂。 “別動?!标懛艕灪咭宦?,但還是隱忍著任由她折騰。 “上次和你說了,你該改口了?!?/br> 許枝臉色悶出紅:“你先讓我起來,我要上班了?!?/br> “讓你起來你就會改口嗎?”陸放識破她的緩兵之計。 肩膀上再度傳來牙尖輕咬的痛,許枝抽了口氣,剛要說話。 “改口?!痹谒床灰姷牡胤?,陸放睨了他一眼,語氣也帶了幾分危險。 許枝大概能猜出來陸放想從自己這里得到什么答案。 可是那么親昵的稱呼,應該是水到渠成最自然。 現在她實在叫不出來。 她梗著脖子,想起什么,故意惡劣道:“圓圓?” 身后抱著她的力道倏然一頓。 陸放太陽xue突突直跳:“我不喜歡這個稱呼,尤其是從你嘴里聽見?!?/br> 頃刻,肩頭的痛轉移陣地,開始有往上的趨勢。 陸放從咬她改向吮吻,無論是他氣息的熱還是舌頭的潮濕,流連的小小陣地無不帶給她酥麻細密的癢。 這下,連她的呼吸都被帶著紊亂幾分。 許枝躬身往前挪,縮著脖子急急開口:“不和你鬧了,我真要起床上班了,你……放開我!陸放!” 下一秒,她身后的人徑直翻身籠上她。 圈在她脖頸的雙手毫不留情分別扣住她的手腕,陸放跪在她彎折曲起的腿間,一瞬不瞬盯著她。 許枝不可控制地回憶起不久前他帶給她的那種密不透風的壓迫感。 她一顆心都提起來,卻聽見陸放沉聲,不容置喙的語氣: “枝枝,叫我?!?/br> 許枝咬唇,扭過頭不和他對視,無聲地和他對抗。 “叫我?!彼貜鸵槐?。 這次嗓音更晦沉,不帶稱呼,更顯得命令式的強硬。 許枝心頭終于蔓上慌張,不自覺咽了咽口水,被氣氛帶動著不得不對上他的視線。 “叫……叫什么?”她屏住呼吸。 “你知道的?!标懛艍旱蜕ひ?,平靜到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