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昏妄想[先婚后愛] 第27節
“枝枝的態度,就是我的態度?!?/br> 說完,他靜一瞬,旋即放下酒杯,微斂眉心:“更何況,枝枝說了,這里要做我們的婚房?!?/br> “我很期待,所以,麻煩你們盡快搬出去?!?/br> 第23章 許枝定定看向陸放。 沒想到他竟然連這句都聽見了! 他到底在外面站了多久? 然而兩人一唱一和, 惹惱了一旁的陳茂娟。 她把碗筷往前使勁一推:“你這話說得,連婚房都要女方出,你這哪是結婚呀, 你是想空手套白狼吧?” 陸放:“您想怎樣?” 陳茂娟眼珠骨碌轉了轉:“你們想拿這里做婚房, 也不是完全不行,既然已經領證了, 彩禮錢絕對不能少!” 要錢的意圖明晃晃, 就差直接把手伸進陸放的口袋。 換做之前,許枝可能還會對她的窮酸磕磣在陸放面前感到無地自容。 事到如今,她只剩不耐煩:“房子本來就屬于我, 和彩禮有什么關系?” 她還要再說, 陸放先一步開口:“彩禮確實要有,您說,多少合適?” 陳茂娟:“就按鎮上嫁女的習俗來,最低都是十八萬八, 一分不能少?!?/br> 陸放眼都沒抬:“可以?!?/br> 陳茂娟頓時眼神放光。 許枝擰眉看向他,透出質問。 陸放回視她, 眼眸里未起波瀾。 她不知道陸放在想什么,難不成他真的要當冤大頭給這十八萬八嗎? 更何況,他為了養殖場勉強已經拿出二十萬, 哪里還有這么多錢? 倏爾,一只大掌在桌下無聲捏了捏她的手心, 攜著寬慰,像在示意她稍安勿躁。 陸放徑直從錢夾里拿出銀行卡放在桌面:“卡里有夠彩禮的錢?!?/br> 陳茂娟興沖沖就要伸手來拿,修長的指節先一步點按在卡面之上。 “但是, 按照您的說法,鎮上嫁女似乎也沒有伯父伯母收下彩禮錢的規矩?!?/br> 陸放一字一句說得沉緩, 在陳茂娟驟變的眼神里好整以暇地把銀行卡拿起放進許枝的手里。 他舉重若輕:“既然岳父岳母已經不在,這筆錢,就歸枝枝自己保管?!?/br> 許枝一怔。 沒想到兜兜轉轉這張卡又回到了自己手上。 為了順著陸放的意思,她暫時將銀行卡收下。 她抬了抬下巴:“沒錯,就算要給彩禮錢,這錢和你們也沒關系?!?/br> 陳茂娟完全被戲耍,氣到快失語。 “好啊,說得好聽,我看你就是不想給錢!”她在屋里團團轉了一圈,叉著腰威脅:“你這么搞,行,養殖場我們也不賣了!” 陸放對她的撒潑無動于衷,先前眼底蘊藏對長輩的幾分禮敬也消失殆盡。 他極淡地嗤笑一聲:“除非出售合同上不是你們親筆簽名,否則雙倍違約金,還要勞煩你們按時支付一下?!?/br> 許枝聽得一頭霧水。 什么違約金?什么出售合同? 她不是今天才來和他們商量養殖場的事情嗎? 疑惑間,她的思緒驟然和先前陳茂娟對陸放陽奉陰違的態度連成線。 陸放是特意在今天之前就已經提前上門和他們商定了這件事? 她突然就理解了昨天他那句“先禮后兵”是什么意思。 不等她細思,許建業立馬跳出來改口:“賣!合同都簽了怎么可能不賣!小陸你別聽她胡說八道……” 許建業狠狠將陳茂娟拉扯到一邊,又轉向許枝:“枝枝啊,房子的事就不能再商量商量嗎?你也知道家里的情況,一時半會我們也不知道往哪搬呀?” 許枝別開眼:“所以我給了你們一個月的時間?!?/br> 她聲音很輕,但態度無比堅決。 “一個月后我們要搬進來,不想打官司,就盡快搬走?!?/br> 陳茂娟終于揭下偽善的面皮,開始口無遮攔,罵罵咧咧啐道:“你個倒貼的小賤人!你們……你們兩個克爹媽的賤東西,果真是般配!” …… 她越罵越臟,罵許枝也罵陸放,血盆大口一張一合,表情扭曲又詭異。 話已經說到盡頭,這場飯局明里暗里的涌流都擺上臺面。 許枝站起身,主動拉起陸放的手,像聽不見背后的喋喋不休: “我們走吧?!?/br> - 等系好安全帶,陸放點開中控,隨便放了首歌:“聽點音樂凈化耳朵?!?/br> 說完,他靠向座椅,姿態慵懶,好像半點沒有被干擾。 許枝很勉強地附和著勾勾唇。 她思索片刻,問他:“你是什么時候來和他們簽合同的?” 陸放平靜應道:“昨天,我拜托同事幫我,讓他說是大老板要收購?!?/br> 許枝沒有再追問他這么做是為了什么。 看今天陳茂娟的反應就知道,如果不是陸放提前打點好,今天的鬧劇不會這么早早就能拉下帷幕。 陸放是在她之前,就已經周到縝密地考慮到她可能會遇到的難堪,并悄無聲息地幫她避免。 想到這里,她心底不由自主涌出暖意。 良久,她飛快看了他一眼,輕聲開口:“我伯母的話,你別往心里去?!?/br> 話音剛落,頭頂傳來一陣輕嘆。 許枝偏過頭,就見陸放一張臉在眼前放大。 他靠近,額頭幾乎要抵上她,呼吸間隱約的甘醇酒氣噴薄進她的鼻息。 他仿佛真有幾分醉意,聲線裹挾飄忽的質感,讓人揣摩不透: “那我要是真的往心里去了呢?” 頓了頓,他壓低嗓音:“枝枝,你哄哄我?” 他的語氣好似引誘,車廂里原本還緊繃的氣氛瞬間就變了味道,橫生局促與曖昧。 距離太近,許枝不自覺回憶起之前的吻。 她心底的抵觸只匆匆冒了個頭便消失,輕輕闔眸,一副聽任擺布的模樣—— 直到聽見男人低低悶悶的笑。 許枝如夢初醒,撲閃眼睫眨巴好久,看清面前正掩唇克制笑意的男人。 剎那,她臉紅了個徹底。 她恨不得在車上直接找個縫鉆進去。 搞什么? 只親過兩次就這么理所應當想不起來要拒絕了嗎?! 許枝,你能不能有點長進! 她懊惱著就要轉頭,不料下一秒,大掌的虎口輕易鉗住她的下頜,將她的臉頰掰回原位。 沒留給她任何反應的時間,帶著強勢的吻風馳電掣般落下。 他這次極盡耐心,用舌頭挑逗遍她口腔的每一處,齒尖、上顎、舌根,酒精的味道從他的唇齒渡向她,與她被攫取的汁液混合為一體。 許枝被含吮到大腦發暈,她好似也被酒精侵蝕、難以控制住理智。 感受到身前的人逐漸軟化的力道,陸放的心臟像被過電,席卷四肢百骸都止不住地發麻。 他忍不住睜開眼,深深看她被吻到微顫著眼睫,恨不得將她此刻宛若難以招架的脆弱與動人刻進眼底。 直至她白皙的臉蛋因為缺氧憋到漲紅,陸放才給了她片刻喘息的機會。 “枝枝,換氣?!?/br> 他喑啞著提醒她。 許枝卻猛地睜開眼。 她微微扭過頭,偏著躲過他密實的下一吻。 “別……”許枝濕漉漉的眼眸閃躲,胡亂找借口:“你是喝醉了嗎?我還要開車,不能沾上酒精?!?/br> 她絲毫沒意識到,潛意識里自己默認了彼此已經到接吻也沒什么好大驚小怪的關系。 陸放被拒絕也未躁惱,捧著她輕啄了下她的側額。 他嗓音透出粗糲,頗為無奈道:“嗯,我是喝醉了?!?/br> 實際望向她的眸底清明又專注。 他早已習慣純飲威士忌,白酒雖然更濃烈,但這點對他而言還不至于讓他醉到忘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