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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睛一看,原是他的兩位表哥,也就是殷黎的兩個孫子,大孫子殷致恒,和二孫子殷致鳴。 他們兩個秦云深自然認識,但是這一世他們卻未見過面,所以便假裝疑惑道:“你們是?” 殷致鳴一拳輕輕的打在秦云深的肩膀上,兩眼彎如月牙,“我是你二表哥,他是你大表哥,爺爺和大爺爺都告訴我們了,沒想到我竟然還有個表弟,來,哥哥以后可要好好疼愛你?!?/br> 殷致恒卻比殷致鳴成熟穩重的多,對著秦云深淡笑道:“表弟,這些年你在侯府受苦了,如今有爺爺護著你,你想怎么做便怎么做?!?/br> 殷致鳴聽到這,不禁怒不可歇,“他們欽國侯府欺人太甚,要不是大爺爺攔著,我定要隨爺爺拆了他們欽國侯府!” 秦云深忍不住翹起嘴角,這性子倒是和殷黎一般無二。 這時,殷黎唯一的兒子殷梵晟走出客廳迎了上來。 “云深...你和你母親長得真像......”殷梵晟的眼角似有濕潤。 秦云深抿唇,“您應該就是我舅舅吧?!?/br> 殷梵晟點頭,臉上盡是親切之意,“不錯,孩子,這些年你背負的太多...” 殷黎與殷凌峰此刻也走了出來,臉上是壓不下的笑容,“都在外面做什么,快些進屋來,免得熱出一身汗?!?/br> 眾人這才說笑著走進書房。 望著在座的眾人,聽著他們對自己的關心,秦云深忽然覺得上一世自己是多么的可恨,放著自己的親人不管,只相信那些利用他傷害他的人,如若上一世他先回到殷府,或許結局就不一樣了吧,又或許結局同樣,只不過會兩面為難而已,依照前世自己對端王的癡心,恐怕心底一定會傾向端王,但沒有如果,因為他重生了,他的重生就是彌補錯誤,改變自己的命運,還有那些因為他受到傷害的親人們的命運軌跡,他要讓該死的人付出生命代價,尸骨無存,他要讓自己前世經歷的痛,十倍百倍千倍的加誅在那些人身上,不然怎能對得起老天對他的眷顧。 “云深,你準備什么時候擺脫欽國侯府嫡女的身份?”雖然殷凌峰告訴他秦云深還有事做,但殷黎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因為在他心里,欽國侯府就是個能把秦云深吃了的地方,多待一天就有一天的危險。 秦云深自然曉得殷黎在擔心什么,唇角微揚,聲音清淺,“小外公不必多慮,在欽國侯府里,沒人能算計得了我?!?/br> 殷黎嘆口氣,“好吧,既然如此,我不勸你就是,不過你可要好好照顧自己?!?/br> 秦云深點頭,“謝謝小外公?!?/br> 殷凌峰望著秦云深,聲音低沉而堅定,“只要你想恢復男兒身,外公會不計一切代價幫你做到,不管以后你做了什么,外公相信你,你長大了有自己的主見,你想做什么盡管放手去做,外公永遠支持你?!?/br> 秦云深唇角微顫,心底一片酸澀,這就是他的親人,他可以信任依靠的后背。 外公,我一定不會再讓殷府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 每月十五的月亮總是圓圓的,泛著淺淺的光暈,明亮溫逸。 殷府,密室。 “你說今日云深去找了端王身邊的羽笙?有沒有聽到他們說什么?” 黑衣人半跪在地上,聲音尊敬,“回主子,林羽笙的輕功天下第一,屬下不敢離得近,只是遠遠的看著,并未聽到什么?!?/br> 殷凌峰皺起眉峰沉思了一會,半晌道:“端王最近可有什么舉動?” 黑衣人低聲道:“這幾日子時他喜歡去譚湖游船?!?/br> “有沒有見什么人?” “屬下無能并未發現,不過他倒是喜歡吃魚,每次游湖都會從漁夫那里挑上幾條魚,自己動手烤來吃?!?/br> 殷凌峰點點頭,“注意那個漁夫,看看有沒有什么可疑的地方,無論任何一件小小的事情,都要給我放大,仔細監視?!?/br> 黑衣人:“是!主子?!?/br> 待黑衣人退下后,殷凌峰打開窗,望著天邊的圓月,面上全是復雜,雖然他嘴里答應秦云深不會調查他不會插手他的事情,但秦云深畢竟是他唯一的嫡親外孫,他怎能不去管秦云深,雖然秦云深長大了,有自己的主見,可殷凌峰還是不放心,那些個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老狐貍,云深小小年紀又怎么斗得過他們,所以殷凌峰還是私下派人跟蹤秦云深,暗地保護他,怕就怕他這個外孫走錯路啊......... 萬一走錯路,他一定要把秦云深拉回來,因為他再也承受不住失去嫡親的痛。 —————— 夜晚的譚湖不如白日般清澈如玉,湖面在月光的照耀下,泛起一層淺色的白霧,船舫行在上面蕩起層層漣漪,流光閃爍。 “老人家,這么晚了還在這捕魚呢?”船舫緩緩停在一搜漁家小船旁,一名侍從舫中走出來,見老人還在捕魚便笑著詢問。 “是啊,一家老小就靠著老頭子我掙錢養家糊口?!睗O民扶了扶帽檐,嘴里向侍從倒著苦水。 侍從見狀似動了惻隱之心,便道:“見你老人家不容易,主子心善,說要把你家的魚全買來?!?/br> 漁夫激動的連連點頭,幫襯著侍衛把船上的魚一筐一筐的往上送。 而后漁夫便隨著侍從走進畫舫內領錢,拿掉頭上的草帽,漁夫的臉上涌出一抹笑,對著早已等候多時的端王躬身跪下,語氣尊敬,“欽國侯給端王殿下請安?!?/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