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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姒眼神驀地一冷,抬眸看了一眼眼前一眼挑釁的男子。 齊云楚不甘示弱的與她對視。 營房內氣氛有些劍拔弩張。 片刻,秦姒看向緊抿著唇一言不發的云溪,柔聲道:“今日先到這兒吧,蘭大人現下去休息?!?/br> 云溪瞧她神色像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了他手里,且自己不是那么方便聽,只得道:“那微臣明晚再服侍陛下?!?/br> 他故意在“服侍”上二字咬重,起身向外走去。 齊云楚手指捏的咯吱作響,恨不得立刻殺了他! 他強壓住心中快要將自己焚了的怒火,似笑非笑的看著神色淡淡的女子,“你好像很喜歡那首曲子?” 他想起從前她在云都時拿來哄他便是這首曲子。當時只覺得琴音纏綿悱惻,如今看來,與她那位心中永遠都難以忘懷的舊愛不無關系。 他剛從那惡毒的貴妃得知那人的一切時,心中嫉妒的都要瘋了。只是他心中不愿這樣沒有風度涵養的去吃一個死人的醋。 尤其是后來見著她因他痛苦成那般,雖心理不好受,可更多的是心疼。 那個貴妃還說他們笑起來一樣,說她喜歡他,不過是因為相似。 可他卻覺得那個蘭大人與自己無半點相似之處。 他也并不相信那個一看就是挑撥離間的惡毒貴妃的話。直到方才他在外面聽到琴音,才隱約意識到,她那么偏愛這首曲子。 也許,這首曲子也是她與他之間的聯系之一! 而她曾經居然拿著哄過旁人的東西哄自己,簡直是叫他恨得牙癢癢! 齊云楚此時此刻瞧著她神情淡漠的坐在自己面前,心如刀絞。 他真想知道,她到底長了一顆怎樣的心,如何能做得到這般,前腳毫不猶豫的舍棄了自己,轉身便與旁得男人這樣好。 秦姒顯然沒有與他敘舊的打算。 她冷冷看了他一眼,“你是如何發現的?” 這狩獵場地處偏僻,且是皇家獵場,一般人根本進不來。 一瞬間,她想到了花薔。隨即她否決了自己的想法,花薔絕不是那種人。 那么就只有一種可能,在旁人眼里,這段時日在外面放浪形骸的齊世子早在她下旨的時候便一直在留意著動靜。 他倒是十分警覺。一邊忙著送新歡花船,一邊還不忘提防著她。 好得很! 果然,他道:“陛下別忘了,微臣也是藩王世子,自然也怕哪天陛下決意削番,奪了我的權,要了我的命?!?/br> “你知道此次朕并不是針對齊地?!彼膊慌滤?。 事到如今,他們早已經撕破了臉皮。 “唇亡齒寒。其余五位藩王沒了,到時候大燕自然有足夠的兵力攻打云都?!?/br> “朕說過,只要你解了朕的蠱毒,朕保證絕不與你為敵。朕一向說話算話!” “我不信你!” 他抬眸看了她一眼,眼角洇紅,恨恨道:“陛下當初說會一直喜歡我,嫁我為妻。到頭來,全部都是騙人的鬼話。所以陛下現在說的話,在我這兒沒有誠信可言?!?/br> 秦姒垂下眼睫,手指微微顫抖。她壓下心中不適,將桌子那晚已經涼了的醒酒湯端到跟前,輕輕用勺子攪拌,打算喝一口叫自己醒醒酒。 齊云楚卻一把捉住她的手腕,奪過那碗湯,“涼了還喝?!?/br> 他這段日子好好找人了解了一下關于女子一些私密的事情,知道女子不能受涼,容易腹痛。 秦姒往回收手,誰知他卻不肯放。 “夜深了,齊世子該回自己的營房休息。朕也累了?!?/br> “嗯?!彼谥袘?,手卻不肯松開。 “松手!” “微臣方才營房內進了一只好大的老鼠,”他整個人突然軟和下來,濕漉漉的眼神可憐巴巴看著她,“微臣害怕,不敢回去睡?!?/br> “所以?”秦姒瞧著他要如何演下去。 這時他突然放開了她的手。 秦姒松了一口氣,只覺得被他碰過的地方灼熱得厲害。 她以為他要走,誰知他竟然脫了自己的靴子丟到一旁,開始解腰間的玉帶。 “你這是做什么?” 他這時外袍已經褪了下來,里面只穿了單薄的雪白里衣,隱約可見里面包裹著的強健軀體。 他漫不經心斜睨了她一眼,伸手摸摸左耳處的耳墜,“微臣害怕老鼠,不敢一個人睡。所以斗膽要求在陛下處歇息一晚。陛下放心,微臣什么也不干!明日天不亮就走,必不會叫你的新歡瞧見了傷心!” 他說到“新歡”二字,咬牙切齒,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秦姒卻不愿與他待在同一個屋檐下,叫自己覺得心煩意亂,神色一凜,指著外面:“出去!” 齊云楚卻充耳不聞,人已經躺到了她那張并不甚寬大的榻上,一個人便占了一大半的位置。 他輕輕拍拍外側的位置,漂亮的眼眸微微上揚,欲說還休看著她,就連鼻梁上的那顆痣都叫人覺得越發sao情。 “微臣真的怕,陛下若不信,可過來摸摸,微臣的心跳得厲不厲害?” 第112章 這種人,留在世間也是…… 秦姒坐在那兒一動不動的看著他。 齊云楚見她如此, 也不著急,緩緩道:“陛下知道藩王與藩王之間,也是會有極大的競爭關系, 但是一旦與朝廷對抗的時候, 也喜歡抱團取暖。陛下想不想知道,這次誰與誰抱到了一起?他們, 又有何打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