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發戶的前妻重生了[年代] 第10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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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小旺,你剛才是不是干壞事了?” “沒有啊mama,我沒有,我什么都沒干?!毙⊥荒樏H?。 陳美蘭抓過他背在后面的手,兩只小手黑黑的,上面還沾著些膠皮,抬頭,她再厲目盯著小旺。 小旺還是一臉無辜:“mama,你到底怎么啦?” “你剛才剪了王定安的摩托車上的剎車線,對不對?”陳美蘭指上了這孩子的鼻子。 小旺倒也不否認:“是啊,但是mama,人們要不喜歡誰,就可以剪誰的剎車線,公安也可以這么干的,我原來的mama說過,這樣沒啥錯,出了事是他們自己倒霉?!?/br> 陳美蘭刷的揚起了手,這是當了后媽一年后,她頭一回真正動怒,想打孩子。 前陣子,有一幫混混把陳美蘭工地上所有的繩子剪成結結,把她的三蹦子車胎戳爆,往她的三蹦子座椅上倒扎大頭針。 關于混混們使壞的手段陳美蘭見識的太多了。 剛才,她一直看小旺一個人蹲在外頭,那會兒,小旺其實就是在剪王定安那輛摩托車的剎車線。 摩托車和三輪車都有剎車線,而且現在的剎車線還沒別的保護,膠皮管子就裸露在外頭。 但一般人不會剪別人的剎車線,因為剪了剎車,很有可能摩托車剎不住,會出交通事故,萬一事故致人死呢? 就混混一般都不敢這么干。 剛才在看到小旺剪剎車線的那一刻,陳美蘭就想揍這孩子,把事情喊出來的。 但話到嘴邊,她止住了,她甚至沒有選擇告訴閻肇。 因為她發現,小旺似乎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剪了剎車線會要了兩個人的命。 你看他現在,牙咬著唇,一臉天真,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事情做錯了。 凡事總有因果。 王定安一直在津西區當公安,哪怕是個優秀警察,但他的底細陳美蘭知道,當公安前曾經做過一段時間混混,也曾是城里讓人頭疼不已的死狗流氓,小旺小時候就生活在津西區。 是不是他原來欺負過小旺,而那事還跟周雪琴有關,所以小旺才選擇不告訴閻肇,并且要剪王定安的剎車線,欺負他一下的? 陳美蘭手都揚起來了,臉都氣白了,一看就是氣的要打人。 這要是呂大寶和呂二妞,肯定已經哭著大聲喊爸爸,叫爸爸救命了,要是圓圓,就會不顧一切撲過來,讓她打,讓她消氣。 但小旺依舊那么呆呆的站著,一動不動,他不躲,也不跑,大概也是意識到她生氣了,兩眼滿是恐懼。 “過來?!标惷捞m命令說。 她今天非打這孩子一頓不可。 “不要?!毙⊥吐曊f。 “趕緊過來?!标惷捞m伸手去拽孩子。 “不要,mama干凈,小旺的手臟,mama難得又穿裙子,我不要蹭臟mama?!毙⊥仓彀?,依然乍著兩只手,居然來了一句。 陳美蘭把他拉到自己面前,小家伙乍著兩只手,努力保持,不想讓他的手印沾在她的裙子上。 陳美蘭屈膝下來,問這孩子:“知道什么叫mama嗎?” 小旺點頭又搖頭,mama這個詞的定義很廣泛,但又很狹隘,一時間,他還真不好給它做定義。 “mama就是孩子不論告訴她什么秘密,都沒關系的人?!标惷捞m蹲了下來:“現在跟mama說,王定安那個公安有沒有欺負過你,mama一定會保守秘密,好不好?” 肯定有那么一件事情,是小旺為了周雪琴而不愿意說的。 而那件事跟王定安有關。 第72章 扯內褲(我是后媽,別指望我對你兒) “閻隊,你晚上想吃啥?”陳美蘭轉而問閻肇。 閻肇脫口而出:“扯面?!睂τ诶详兡腥藖碚f,一天三頓油潑面,吃一輩子他們都不會膩。 陳美蘭要問小旺話,就得把閻肇支出去:“你去趟幼兒園,那邊的巷子里頭有家面皮做得挺好,我們想吃那個?!?/br> 大夏天,老陜人窩在這個大火爐里,晚上就靠冰冰涼涼的面皮,絡,蜂蜜涼粽續命。 閻肇轉身就要走,陳美蘭又說:“對了,再去一趟小學后面那個巷子,那個巷子里的米皮和搟面皮好吃?!?/br> 閻肇即使性格再好也有點忍不住了:“就不能一家子全買了?” “小學后面那家是黑米皮,比白米皮更好吃,快去,來了我給你們三和?!标惷捞m說。 搟面皮最硬,面皮軟一點,黑米皮則軟糯q彈,把這仨樣攙在一起,陳美蘭自己調料,醋多辣子油多,黃瓜絲兒和豆芽可勁兒放,在這種大熱天吃著才爽口。 她還得抽空烙幾個鍋盔,最近臨街的店面都在漲房租,村口最好吃的鍋盔店因為交不起房租搬走了,但鍋盔和面皮是絕配,想吃這一口,她只好自己動手。 面是早就發好的,閻肇把堿放了,也揉勻了,陳美蘭只需要把它烙出來。 她故意讓小旺守著鍋,自己則在嗆辣子油。 家里的油是周巧芳從老家帶來的菜籽,閻肇背到老磨坊里炒熟之后榨的,現在的人心也慢慢變的復雜了,買的油里頭總是攙七攙八,只有自己盯著榨的油才香,味兒才正。 熱油潑到紅辣子里頭,香氣竄鼻,平底鍋上小鍋盔兩面金黃,轉眼就熟。 “啊,真香?!毙⊥滩蛔×?,一個熱鍋盔,跳過來要夾辣子了。 但陳美蘭一把抓住了辣椒油罐兒,伸手指上了小旺的鼻子:“剪剎車線是會讓王定安沒命的,你馬勃叔叔也坐那輛摩托車,你就沒想過,萬一剎車剎不住,你馬勃叔叔也沒命了,怎么辦?” “對不起,mama?!毙⊥稽c點的,發現問題的嚴重性了。 孩子這東西,說他是小天使,他真是,垂著腦袋,大眼睛撲閃撲閃的,兩只眼睛都在祈求你的原諒??伤膊铧c就當了魔鬼,兩個大男人,兩條命,萬一摩托車剎不住,碰上一輛渣土車,立刻就去見閻王了。 “把你原來認識王定安的事情跟我講一下,我保證只聽,跟誰都不說,好不好?”陳美蘭舉起一只手說。 小旺想了想,先說:“王定安就剪過別人的剎車線?!?/br> 陳美蘭特別理解,跟小旺交心交肺:“我知道,我還要告訴你個小秘密,他跟圓圓爸爸原來是好朋友,現在居然還想害圓圓爸爸,所以我比你還清楚他是個壞公安?!?/br> 小旺兩只眼睛睜的大大的,看美蘭給自己夾著辣子油,趕忙說:“多涂點兒?!?/br> “多了胃難受,得少吃一點?!标惷捞m說。 小旺是從小習慣吃辣子的,給自己多加了兩勺油辣子,把鍋盔兩面罩起來,紅油整個兒滲進了鍋盔里頭。 “我原來的mama跟王定安耍過朋友,但不是那種朋友?!毙⊥日f了句。 這意思是正常朋友,不是夜里會一起出去開招待所的那種朋友吧。 難怪王定安敢光明正大來鹽關村找閻肇,他只和周雪琴一起耍過,但沒給閻肇戴過綠帽子。 小旺又說:“我剪剎車線就是跟他們那些人學的?!?/br> “這是為啥?”陳美蘭又問。 事情說來還有點曲折,王定安和周雪琴算是酒場朋友,見過面,一起跳過舞,不過來往的并不密切,而且王定安后來入職公安局之后,就跟曾經的流氓朋友全部斷交了。 他跟齊松露離婚后,在單位領導的介紹下相親了一個女同志。 特別低調的結了婚,那女啥單位,父母是誰,很少有人知道。 但偶然有一天,周雪琴在個菜市場門口撞上王定安,見他陪著一個女同志在買菜,而那個女同志,是閻衛的愛人,米蘭的堂姐。 米蘭的二叔就是市公安局退休了的老領導,米局長。 王定安娶了米局長的女兒,米蘭的堂妹,轉來轉去都是親戚啊。 那王定安有沒有跟米蘭和閻衛說過她什么壞話? 曾經一起玩兒的,王定安洗腳上岸就裝不認識不說,既然是親戚,為啥不吭一聲,還要瞞著人,這是不是有鬼。 周雪琴本身就脾氣不好,性格暴躁,當時堵著王定安就吵了一架。 罵王定安是卑鄙小人不要臉。 結果過了不幾天,周雪琴要出門,正好小旺舅舅當時有輛摩托車,就帶著小旺和周雪琴一起出門,結果走到半路發現車剎不住,剎車線給人剪了。 雖說周雪琴平常嫌棄小旺,但是摩托車摔倒的危急時刻,母性使然,她還是伸了一條腿擋了小旺一下,小旺才不至被摩托車砸到。 “肯定是王定安干的,天下烏鴉一般黑,狗日的王定安,狗日的公安,這個世道亂透了?!笔潞?,周雪琴忿忿的罵說。 但還能怎么辦,她要再吵吵得多一點,王定安一生氣,通過妻子把她所有的丑事全捅到首都,她從閻佩衡那兒不就借不到錢了嗎? 黑吃黑,周雪琴就這么被坑了。 王定安原來還是片兒警,經常在街上巡邏的。 小旺聽了周雪琴說的之后,就注意去看,雖說他沒親眼見過王定安剪別人的剎車線,但還真在跑著販磁帶的時候,見有些混混剪別人摩托車的剎車線。 那些人跟王定安見了面也總要讓煙打招呼。 這是個最亂的年代,小旺又生活在亂到極致的城中村,而且從小在外跑,三教九流,大千世界,什么都見過。 而且王定安一來,閻肇挺客氣的吧,大人又沒教過他如何明辯世界觀。 在他的意識里,即使是公安,只要不喜歡誰就可以剪誰的剎車線,他不喜歡王定安他就剪了,他覺得沒錯。 陳美蘭還在看他。 小旺啊的一聲,突然說:“mama,辣死啦?!?/br> “快張開嘴巴,我給你吹吹?!标惷捞m說著,背手拿馬勺舀了一瓢水出來,遞給了小旺:“趕緊喝口涼水,涮一下嘴巴,誰叫你夾那么多辣子的?!?/br> 小旺張大嘴巴咬了一口饃,倒退著要出廚房:“你可不能告訴我爸爸喔?!彼揪褪羌傺b的,想逗陳美蘭而已。 不過孩子剛退兩步,就退到閻肇身上了。 “什么事情不能告訴我?”閻肇反問。 小旺咬起了唇,看著陳美蘭。 “沒事,小旺去黃老師家喊倆小的,讓他們別睡了,回家吃飯?!标惷捞m說著接過了閻肇提回來的釀皮。 現在還沒有塑料袋,買水果用網兜,買魚直接草繩串著,rou是用油紙,大家出門買菜,不論買啥都是帶個竹籃子,閻肇就是提著竹籃子去打的面皮。 籃子里還有兩只大海碗,黑的白的,全是顫危危,涼晶晶的面皮。 陳美蘭不喜歡將來的外賣,裝在各種塑料盤子,盒子里頭,聞著讓人不舒服,吃著味兒也不好,就將來的面皮,里面添加劑太多,也沒現在的好吃。 面皮,米皮,黑米皮,這些小吃,總是要裝在粗瓷大碗里,才能叫人有食欲。 黃瓜是洗好的,閻肇先洗手再拎起菜刀,甩個刀花,只看刀在他手里漸漸移動,等他大掌一撥拉,兩根黃瓜已經成了絲兒,根根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