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第一幼崽 第15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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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絕不能被邪骨支配。 這里還有他的meimei,倘若他成了只知殺戮的瘋子,那她—— “還在頑強抵抗嗎?” 宋闕笑得溫和,雙目幽深寂靜,看似一片平寂無瀾的湖面,實則深不見底,能將人一口吞沒:“霍訣道友可是擔心你meimei?兄妹情深,實在令人感動?!?/br> 他言罷抬頭,將四周環視一番。 但見血藤肆虐,絕大多數修士一動不動躺在地上,早就沒了氣息,偶有幾個一息尚存,也全都遍體鱗傷,無法動彈。 “只可惜,我還有些雜魚要收拾,不能陪你們多玩一玩?!?/br> 白衣青年抿唇笑笑,身后便是滔天邪氣與熊熊魔焰,修士們的鮮血濺了滿地,他卻自上而下一片白凈,沒染上分毫血污:“畢竟……布置這里還得花費不少時間,若是有外人突然前來,那可就不好了?!?/br> 話音落下,又是一道邪氣攻入霍訣心口。 竭力支撐的識海終于崩塌,少年咳出一口鮮血,聽宋闕繼續道:“讓我看看……霍小姐目睹了一切,這可不能留,你說是吧?不如我們將她除掉,再把那些幸存下來的修士全部殺光,如何?” 他說得斬釘截鐵,手中邪氣緊緊攥住霍訣心口,迫使少年側過身子,與身邊的秦蘿四目相對。 對于這場對峙的勝利,宋闕勢在必得。 霍訣已經被死死制住,定不可能壓下邪骨之力,當殺意逐漸填滿,哪怕是曾經最疼愛的meimei,也只會淪為他的手下亡魂。 祭邪陣固然能提升修為,但他總不可能接連不斷地殺害修士,萬一被修真界察覺貓膩,瑯霄君的名頭可就完了。 見到霍訣的剎那,一個更好的法子浮現在他心頭。 天生邪骨最是難得,恰巧他又修習邪術。若能將邪骨據為己有,飛升必然指日可待。 但如今邪骨尚未長成,他還急不得。 到時候等霍訣入邪,親手殺掉自己的親meimei,他再把特意準備好的留影石公之于眾…… 到時候上演的好戲,不知會有多精彩。 霍訣低著腦袋,身形劇顫。 宋闕看得滿意,俯身沉聲:“好了,時候不早,還是快——” 他話沒說完,驀地滯住呼吸。 不止宋闕,心魔之外的秦樓亦是愣住。 在他的印象里,當年霍訣被邪氣入體,雖有掙扎,卻并未支撐太長時間。 畢竟宋闕邪法強悍,若是尋常修士,怕是幾個瞬息都堅持不到。 而今他的承受能力已經到了極限,又被強行灌入另一道邪氣,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再保留神智。 心魔幻境之中,被邪氣纏身的霍訣眼睫低垂,默然拔劍。 然而劍光四溢,指向的并非秦蘿。 簡直不可思議。 他的身體因劇痛而戰栗不休,手中長劍急出,斬碎縷縷暗色,宛如破鋒之影—— 剎那間直直逼向宋闕,刺入青年胸口! 瑯霄君自認運籌帷幄,從未料想到這般結果,一時暴怒難忍,拂袖而起。 霎時法訣盡出,金光四涌?;粼E已是強弩之末,哪有余力抵抗,被擊出數丈之遠。 秦蘿心下緊緊一揪:“哥哥!” 秦樓一動不動,看著心魔里小小的身影毫不猶豫轉身上前。 霍訣已是入了邪,額頭青筋暴起、雙目猩紅如血,旁人見了定會退避三舍,秦蘿卻一步沒停,裙擺翻飛,在狂風中蕩開層層微漪。 不知怎地,秦樓胸口像是被什么東西輕輕敲了敲。 可惜秦蘿終究沒能跑到霍訣身邊。 在她一步步靠近的同時,周遭場景倏忽變幻,只需一個眨眼的功夫,就成了徹徹底底的另一番景象。 邪氣與黑霧消失不見,巍巍群山變成冷冰冰的墻壁。 秦蘿的眼睛哭成了核桃,癟著嘴吸了口氣,抬手把眼淚擦干,抽抽噎噎地仰起腦袋。 她像是站在只有古裝劇才會出現的牢房里,周圍又冷又濕,生了綠油油的青苔。 走廊里除她之外空無一人,牢房倒是關了不少陌生的修士,似是覺得稀奇,紛紛打量她這個與地牢格格不入的小孩。 秦蘿心有所感,目光經過一間又一間牢房,終于在盡頭角落的陰影里,發現一道熟悉的影子。 她想上前,卻又不敢上前。 當時大家討論起霍訣,師兄與娘親分明說過……從幽明山回來以后,霍訣被家族打斷了骨頭。 她記憶里的少年意氣風發,此刻卻渾身是血靠坐在角落,黑發散亂,低低垂著頭,即便看不清面上的模樣,也能瞧出頹唐死氣。 秦蘿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開始在眼眶里打轉轉。 察覺到她的腳步,霍訣猝然抬頭。 他臉上多了幾道血口,紛紛雜雜橫在側臉上,嘴唇蒼白得毫無血色,見到她的瞬間皺緊眉頭,聲音又低又?。骸澳銇磉@里做什么?” 秦蘿飛快小跑到牢門前,隔著木欄看他:“哥哥,你——” 她想問“你怎么樣”,但顯而易見地,現在的霍訣絕對稱不上好。 “地牢應當不會讓人進來……你偷偷溜進來的?” 霍訣壓低嗓音:“莫要來這種地方,我如今身份不做好,倘若你也被拉扯進來,那就糟糕了?!?/br> 他頓了頓,想伸手拂去她臉上的淚水,念及自己滿手血污,終是沒有動作,露出一個強撐的微笑:“不用擔心我。你看,我如今能說話能動,他們不會拿我怎么樣。不過多久,這件事定能水落石出?!?/br> 騙人。 明明他的衣服被血染得通紅,神識也微弱得可憐,想來瑯霄君下手極狠,沒留一絲情面。 而偏偏在這種時候,他居然還想著安慰她。 這種感覺心疼又無助,秦蘿徒勞張張嘴唇,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另一邊的秦樓亦是沉默。 心魔由他的記憶所化,無論秦蘿怎樣去做,都不可能改變結局。 這段時期的背景,是瑯霄君重傷霍訣,并把留影石公之于眾。 陣法的痕跡被他清除一空,從此以后,霍訣成了殺人不眨眼、利欲熏心的魔頭,在幽明山中屠殺數人,多虧瑯霄君挺身而出,將其制服。 秦樓微微闔眼,前世的記憶一幕幕閃現。 這件事震動大半個修真界,霍訣也被關入仙盟地牢。 當年他從未見過陣法,猜不透宋闕的真實意圖,因此只能一遍遍辯解,是宋闕覬覦龍骨,設計害死了同行的所有修士。 可宋家哪會缺一根龍的骨頭。 這個理由無法成立,只得到一聲聲不屑的冷冷嗤笑。加之他入邪的畫面被一一記錄,對于大多修士而言,真相究竟如何,已經無需多想。 念及此處,秦樓輕輕動了動指尖。 霍嫵曾買通獄卒,偷偷進入地牢看望過他。 人心都是rou長的,她受到霍訣多年以來的照拂,對兄長心存惻隱,帶去一些療傷的膏藥,然而沒說幾句話,宋闕很快出現。 然后……便是他再一次cao縱邪法,調動殘存于霍訣骨血之中的邪氣,讓他在親meimei面前發了狂。 這一幕被隨之而來的諸多修士所見,如此一來,眾目睽睽之下,霍訣就當真成了個無法無天的狂徒。 有人想要殺他報仇,也有人念及他曾經的功績,提出廢他修為、放逐荒野。 沒人愿意信他,霍嫵雖有猶豫,在爹娘的一番訓斥下,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低頭,一言不發。 哪怕她不愿承認,可在鐵證如山面前,還是不得不去相信,哥哥已經成了個殺人如麻的惡徒。 如果站在他這一邊,無疑會被當作霍訣同伙,就算不被逐出家族,也會時時刻刻遭受閑言碎語。 心魔幻境中,事態發展與他的回憶慢慢重合。 宋闕在不久之后踱步前來,秦蘿心生警惕,擋在他與霍訣中間。 而霍訣體內的邪氣被瞬間催發,身側黑霧滾滾如潮,不過頃刻,便將牢門轟然沖破,殺氣直逼宋闕。 也恰是這個時機,與宋闕一并前來的修士們紛紛趕到。 剎那間靈力四起,為鎮壓惡徒,各門各派的法訣逐一現出。 霍訣失了神智,只知奮力相搏,然而十幾歲的少年怎會是他們對手。 “你怎么在這里!” 霍家夫人將秦蘿一把拉開,低聲呵斥:“進入地牢是大罪,更何況還是見他!” 這不像是一個娘親會對子女說出的話,秦蘿聽得錯愕,露出怔忪的神色。 秦樓卻是面色尋常。 霍訣和霍嫵是親生兄妹,娘親在多年前的意外中不幸身亡,如今這個霍夫人,是霍家家主的續弦。 對于娘親的關愛,兄妹兩人從未體會過太多,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霍訣對霍嫵格外好。 至于他們的那個爹,一心撲在修煉與宗族世家上,整天整夜想著的,都是如何讓霍家更強更大。 “霍小姐,知道你和哥哥關系親近,可如今他犯下這般大錯……” 秦蘿身后,不知是誰道了句:“你執意前來,不會是為了偷偷把他救走吧?!?/br> “胡說!我女兒身正不怕影子斜,怎會生出這種心思!” 她身側的男人不悅揚聲,端的是滿臉正氣:“她不過出于兄妹情誼,想來勸霍訣迷途知返——霍嫵,你說是不是?” 霍夫人亦道:“就是就是!你可不要亂說話,壞了我們霍家的名聲!” 此言一出,當即有幾人輕笑出聲。 霍訣的丑事已經傳遍天南海北,霍家出了這種人,怎么可能把自己撇得干干凈凈,名聲早就大不如從前。 眼前這一男一女,應該就是霍訣和霍嫵的爹爹娘親。 可他們給人的感覺,既不像她溫溫柔柔的mama,也和秦止江逢月有很大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