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幾瓶酒都開了，記你名?！?/br>
    看姜野不動，“不夠？那再上一些?！?/br>
    “不是?！苯澳托牡亟忉尩?，“你先松手?！?/br>
    圍裙帶子系的蝴蝶結被解開，一頭還緊攥在陸昀川手里，一直沒松開。

    第3章

    “那邊的客人真的把酒全開了？乖乖，里面有一瓶羅曼尼康帝吧，其他也不便宜。小姜這次能賺不少?！?/br>
    “就是就是?！?/br>
    “羨慕人家，就踏實干，眼紅什么?！币粋€扎著馬尾的女生搬著酒，邊補邊道。

    “安姐?！?/br>
    “安姐好?！?/br>
    剛還聚在一起八卦的人一下四散開來。

    一直等著的姜野走過來幫她擺酒，叫了聲，“安姐?！?/br>
    安姐就是鼓勵他去直播的jiejie，平常也很照顧他，作為領班，老幫他打掩護。有鬧事的客人也會教他怎么擺平。

    “誒，你怎么過來了，那邊……”

    “那位先生……”姜野頓了下，接道，“不讓人打擾?！?/br>
    “那行，剛剛你沒出意外吧，”安姐拉著他轉了一圈，左右沒事才笑罵道，“你這性子，什么時候改改，人家吵架，你往前沖什么。好在是人家明事理，不然你現在開的酒，都砸你腦袋上你就好玩了！”

    “知道了?！彼宄步闶顷P心他。

    “你上后面來干嘛？”

    “姐，”姜野不好意思道，“你能幫我頂一會兒嗎？我去趟后廚?！?/br>
    “又開小灶，怎么，今天也沒來得及吃飯？”

    “不是?！苯白叩臅r候看陸昀川捂著肚子灌酒，一看就是胃不舒服還強撐。難免動了惻隱之心。

    但也不好和安姐解釋，“我就是饞了?！?/br>
    “行行，我替你一會兒，別讓老板看見?！?/br>
    “謝謝安姐，明天給你帶吃的和禮物。最近有個廣告合作，那個面膜特別適合你，安姐天生麗質，用了絕對是錦上添花?！?/br>
    “就你嘴甜，快去吧?！?/br>
    姜野笑著陪安姐排完酒，才去后廚炒了份蛋炒飯，主要也沒別的了。

    他思考著要不要讓別人送去，想了想還是算了，讓別的人知道指不定又說什么。

    好人做到底吧，怎么說也看在今天提成的份上。

    灑的酒已經打掃過，玻璃碎渣也粘干凈了。

    卡座上，只有陸昀川還在有一搭沒一搭的喝著。酒都開了，不喝豈不可惜。

    “你這么喝，會醉的?！?/br>
    聽著熟悉的聲音，陸昀川沒抬頭，“怎么，貴吧還提供免費陪喝服務么？”

    陸昀川早年是不知道跑了多少飯局，酒量才練出來的，后來慢慢不再需要應酬不知道退步多少，何況再能的人也扛不住這么喝。說這話，顯然就是醉了，好處是他喝酒不上臉，就沒人知道他到哪個程度。

    也不會發酒瘋，有什么第二天早上醒來想要刪掉的黑歷史。

    大概？

    說不準，因為此時陸昀川正蜷在沙發和臺幾間，一手托著下巴，醉眼朦朧地看著姜野。

    他沖人招手。姜野不自知地靠過來。

    陸昀川把人扒拉開，端起盤子，舀起一勺蛋炒飯就本能地往嘴里送，一天都沒吃東西了。這是聞見香味的自然反應。

    “慢點?！?/br>
    姜野不說還好，一說陸昀川就嗆了下，噎到拿酒往里送。

    咕嘟咕嘟，半瓶又沒了。

    桌上的酒瓶散得散，空得空，讓人疑心這人會不會酒精中毒。

    姜野把人扶穩靠住，陸昀川突然湊近，呼吸落在他脖頸處，滿是酒氣。姜野一動不敢動，轉頭才發現，人在盯著他身后的酒發怔。

    “不能喝了?！苯奥曇舴湃?，像哄小孩。

    然后被雙手環住脖子，姜野試探了下掙不開，感覺脖子涼涼的，這是，哭了？

    *

    凌晨兩點，酒吧要打烊了。

    姜野今晚的貴客干了好幾瓶酒，手機沒電關機了，老板也找不到人來接——他只是從穿著車牌看出來這些人來頭不小，宋昱抒也不是?？?，最近才來的，自然不會留聯系方式。

    賬單也沒結。

    指望著一個連話都聽不明白的醉鬼說清楚他家的地址，貌似不太靠譜。

    姜野還是試了試，他輕拍了下陸昀川的臉，“先生？”

    沒反應。

    “不然你把他撿回家？”

    姜野的出租屋離酒吧不遠，一是方便，二是便宜。

    安姐是開玩笑，姜野則在思考可能性。

    其實還有一種選擇，姜野出去給人開星級酒店。但是不一定安全，而且老板不給墊，姜野身上沒那么多錢。

    他直覺如果今天不把人領走，老板下一秒真能把人扔店里，保不齊被丟在大馬路上。

    姜野嘆了口氣，“先把剩下的酒存起來吧?！彼麑χ步愕?，“麻煩你了姐，順便跟老板講，我明天會讓他來付錢的?！?/br>
    “你去吧?！?/br>
    姜野平時一個人住慣了，也沒有其他人會來做客，只能將就著給人用洗臉巾擦了擦臉，接水清了清口。

    這人喝醉了確實很乖覺，一動不動任由姜野擺弄。

    大少爺被揉扁搓圓，露出相當優異的五官。姜野晃了下眼，生疏地一手扶上他的背，卡在腰際，一手摟起腿彎，把人公主抱進了房間。

    脫鞋，衣服不讓碰，姜野從柜子里重新拿了條毯子出來給人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