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節
“啊你竟然還放屁!” “嘔……” 村民們沒有想到,王二牛竟然真的能打過一群人,而且還能輕松。 魏周站起身來,緩緩地走出里間,走到外間處,忽然伸手把門關上,將門栓插緊。 一屋子的男男女女還在混亂之中,此時更是驚懼。 “你……你干嘛?” “為什么要關門?” 魏周輕輕抽出腰間染墨劍,隨即抓起一只板凳腿,用劍輕輕削了一下。那板凳腿仿佛比西瓜還要脆,劍刃劃過之處,板凳腿立即斷落,掉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他淡然道:“還沒發現嗎?你們被我包圍了?!?/br> 村民們的表情一個比一個僵硬。 光是王囂他們就對付不了,而眼前這個男人顯然更不好惹。 被王囂踢一腳雖然疼,但也沒怎么受傷,要是被這個男人砍上一劍,腦殼都得被削掉一半。 原本他們還想一擁而上把王囂按住,但面對這個拿著兇器的男人,他們甚至連反抗的念頭都不敢有。 開玩笑,那長劍一揮,誰靠近誰就得變成兩半! 魏周不理會他們,沖王囂招了招手,“王兄,過來幫我堵著門?!?/br> 王囂怔了怔,“???” 雖然疑惑,他還是走出內室,走到門邊站著。 潘母忽然大哭了起來,“天殺的,有沒有王法了?這光天化日之下,我們好好地嫁女兒,你們這些……” 話未落音,她的頭頂忽然飄過一縷長發,輕輕落地。 她的發髻隨即散落,頓時瞪大了眼睛,嘴里的話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一時間,整個屋子里靜得仿佛沒有人。 韓同顫巍巍地開口道:“好漢饒命,那女人你要是喜歡……隨便玩兒,我不要了還不行嗎?” 這話讓魏周忍不住火從心頭起,他踢了一腳地上被削落的板凳腿,那板凳腿頓時飛起,砸在韓同的腦袋上,一聲悶響,鮮血直涌。 韓同尖叫一聲,“殺人啦!” 魏周冷如寒霜的目光在韓同的臉上掃過,韓同嚇得不敢出聲,捂著傷口縮成一團。 外間的門忽然被人敲響,一個略有些蒼老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怎么還關門兒了?你們到底要不要看病了?” 正堵著門的王囂聞言立即轉身,將門扒開了,一把抓住外面的人給拽進屋里來,隨即又將門關上了。 來人是個四、五十歲的男子,身上掛著一只木制的藥箱,一臉茫然,“二牛,這是怎么回事兒?老潘,你讓人來找我,說你家姑娘受傷了?” 潘父和潘母縮在角落里不敢吭聲,生怕自己一說話,那個拿劍的男人上來一劍給他們捅個透明窟窿。 王囂急切地道:“盧大夫,小琳在屋里,您快去看看!” 盧大夫是專程來看病的,王囂待他倒是客氣。 盧大夫雖然心有疑惑,但聽說病人在屋里,便大步向屋內走去了。 一進屋他就看到地上一大灘血,再看到床上面無血色的女子,心就涼了半截。 “這……流了這么多的血,只怕是救不活了吧?” 他注意到女子被包著的手腕,忍不住皺眉,“割腕了嗎?” 他瞪了一眼正捂著腦門兒的韓同,“她是不想嫁給你才想不開的吧?你上一個老婆是不是就是你打死的?她要是嫁給你,早晚也得被你打死!” 韓同咬牙道:“關你什么事兒?你自己家里就干凈了?還說我……” 盧大夫臉色微變,他不再理會韓同,轉向王囂,抱拳道:“二牛,我無能為力,流這么多血,神仙來了也難救。節哀吧!” 他走向門口,王囂低著頭給他讓開了路,正要開門放他出去,一個男人的尖叫聲傳來,“你……你做什么?放開我!” 盧大夫聞聲回過頭,看到一個年輕俊秀的男人正拉著村里劉阿虎的手,拿針在他的手上刺了一下。劉阿虎又驚又怕,不住地后退掙扎著,手卻被那男人像鐵鉗一般牢牢地抓住,但很快,那人便松了手,低頭把針頭對準了手中的一張卡片。 “他……他干嘛呢?”盧大夫不解地問王囂。 王囂只是搖頭,“大人做事,我是不懂的,他怎么吩咐我便怎么做?!?/br> 他伸出一根手指,給盧大夫看自己手指上的針孔,“剛給我也刺了,說我的血不能用?!?/br> 盧大夫眼睛中突然閃過異樣的光。 “他……難道……” 王囂已經開了門,卻見盧大夫轉了身,走到魏周的身邊,并沒有要出門的意思。 他也不多話,又把門關上了。 魏周拉起一個蹲在地上的中年女人,抓住她的手用針刺了一下。那女人之前看到劉阿虎的情況,知道只是刺一下手,雖不情愿卻也沒有用力掙扎,只是在手指被刺破的時候疼得“啊”了一聲。 魏周把血滴在試紙上,不多時,他看到上面顯示的圖像,忽然抬起頭,望著那個中年女人。! 第77章 昏君第五步十三 中年女人被他看得渾身發毛,“你……你干嘛?” 魏周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拽進里屋,隨即將門關上。 屋外的人嚇得臉色慘白,面面相覷。 有人壓低了聲音道:“他不會對那媒婆……” “不會吧?謝媒婆都五十多了……” 一個男人終于忍不住站了起來,顫抖著拉著盧大夫的手臂,懇求道:“盧大夫,你能不能去救救我老婆?這兩個人對你還算客氣,幫我求求他好不好?” 盧大夫認得這人便是那個被拉進屋里的謝媒婆的相公,他點點頭,走到門邊,推了一下門。 門沒有從里面栓住,一推便開了。 謝媒婆的衣袖被高高挽起,坐在桌邊,緊張地看著眼前的男人用一根尖尖的針對著她手臂上的青筋刺下,針的后面還連著一個不知什么做的透明的圓筒狀的東西。 她低聲呼痛,手臂上出了一點血,針卻又被拔了出來。 魏周擦了擦汗,“沒扎準,再來一次!” 謝媒婆快哭了,“小哥兒你好歹準一點呀,很疼的!” 盧大夫愕然望著謝媒婆,“這……怎么回事?” 謝媒婆道:“這小哥兒說用我一部分血可以救小琳的命,小琳變成這樣我也有責任,所以……” 她說話的時候,小心地看著魏周。 盧大夫走上前,猶豫了一下才開口,“要不……我來試試?你是想扎她這條筋是吧?” 魏周道:“是血管?!?/br> 這是他從說明書上看到的名詞。 “血管?這名字倒也合適,血是從這里流的,血管……”盧大夫接過他手中帶著筒子的針,“這個怎么用?拉這個地方?” “對,插進血管里,拉動上面的那個地方,血就會被抽出來?!?/br> 盧大夫的手有些抖,但不是因為緊張,而是過于興奮。 用這樣的方法把人的血抽出來,他還從來沒有想過。以前治病的時候倒是給人放過血,但那時他都是直接割破對方的皮膚,總是會留下些傷口的。有時傷口淺了,沒多會兒就不流血了,還得再割一次。 他手雖抖,但針卻扎得很準,一針下去,不輕不重,剛好將針頭刺進了謝媒婆的血管里,隨即緩緩地抽動上面的活塞。 血慢慢地充滿了透明的針筒,盧大夫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這太神奇了! 魏周拿出一個吊瓶,從盧大夫的手中接過吸滿了血的針筒,扎進吊瓶,將血注入。 他把針筒遞給盧大夫,“還要再來一針?!?/br> 他買來的器械比較簡單,不能像他在智能手表中看到的那樣,扎一針便能吸出需要的血量,只能一針一針地吸。好在針筒比較大,扎兩次就夠了。 謝媒婆倒也鎮定,咬了咬嘴唇,又讓盧大夫扎了一針,吸出一大管血。這管血吸出后,她扶了扶額頭,搖頭道:“不行了,有些頭暈……” “你坐著歇會兒,等這邊忙完我送些補氣血的藥到你家里?!北R大夫一邊說,一邊望向魏周,見他正把一個軟軟的透明的管子扎進那個透明的裝著血液的瓶子里,雖是第一次見,卻也猜到對方想做什么。 果然,魏周將這些準備工作做完后,把一根連在軟管上的針遞給了盧大夫,“大夫,麻煩把這個扎進潘姑娘手背上的血管里?!?/br> 盧大夫的手依舊興奮得顫抖,“原來是這樣!太厲害了,這樣就能把別人的血輸到她的身體里了!我以前試過給失血過多的產婦補血,可是從來沒成功過,完全沒有辦法把血導進血管里?!?/br> 他手上動作很穩,一針下去,便準確地扎中了潘小琳的血管。 鮮紅的血順著軟管一滴一滴地輸進潘小琳的血管里,屋里的人都沒有說話,默默地看著血液滴落,直到瓶子里的血流盡了,盧大夫才上前把潘小琳手腕上的針拔下。隨即,他用兩根手指搭上了她的脈搏。 “她怎么樣?沒事兒吧?”魏周連忙問。 他已經盡了自己的全力為她輸血,她看起來并沒有別的傷,只是失血過多,補充了血液應該就會沒事。 盧大夫卻眉頭深深地皺著。 半晌,他搖頭道:“不行,這姑娘氣血淤塞,雖然輸了血,但是這股氣若不通,還是活不了?!?/br> “大夫可有什么法子嗎?”魏周問。 盧大夫的臉色變了幾下,終于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站了起來,“我的醫術是沒有把握的,但是我可以讓我女兒來幫她扎針!她醫術比我高,她一定可以的!” “那就有勞了?!蔽褐芷鹕淼?。 謝媒婆表情有些古怪地看了盧大夫一眼,終究沒說什么。 盧大夫走出了內室,開門出去了。他開門的時候,謝媒婆的相公連忙朝屋里望了幾眼,見自己老婆沒事兒,這才稍覺安心,但他不敢靠近,只是遠遠地望著。 魏周剛才已經注意到了謝媒婆的表情,此時屋內只有他和謝媒婆兩個人,他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杯水給謝媒婆,問:“怎么,他說的這人有什么古怪嗎?” 謝媒婆的表情變得有些尷尬,摳弄著手中的茶盞,半晌才道:“他閨女去年……給一伙土匪劫去了,后來盧大夫交了贖金,人就放回來了??墒悄侵蟠遄永锏牧餮跃屯Χ?,傳得挺不堪的,連跟她定了親的人家都來退婚了。那姑娘自殺了好幾次,都讓她爹救回來了?!?/br> 魏周眉頭皺起,“是嗎?土匪放過了她,你們卻不肯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