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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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傷懷,”溪洄頓了頓,“北元那邊仍在試探,聽聞她們派來了使者,約莫十多日便來了,飛龍使那邊,我猜想是川安王的手筆?!?/br> 郁云霽的注意力很快被他的后半句所吸引,什么上不傷懷的事也暫且擱置。 她鄭重其事的頷首:“我與太師果然是同道中人,此話本應我先告知于太師大人的,今日我翻閱資料,發覺其中的疏漏?!?/br> “郭愚嬌在青州是個極大的目標,她若是想在川安王的管束下逃離青州,必然不會那般容易,除非有川安王的準許,”郁云霽鴉羽般長睫低垂,暗自思索著,“她應是得了川安王的示意,疏通關系討得如此位置,可母皇為何要同意?!?/br> 溪洄收回眸光:“倘若陛下對此盡知呢?” 郁云霽抬眸看向他:“你是說……” “將計就計?!彼?。 腦海中的亂線一瞬間悉數疏通,郁云霽兀自摩挲著指腹。 所以,女皇全然知曉,只是為著配合川安王的動作。 “溪洄有一事不明,”他緩緩開口,“殿下幼時同川安王關系極好,川安王曾在宮中看顧殿下,又是殿下名義上的皇姨母,殿下為何會喚她的封號,而非是姨母?” 有了孤啟先前的前車之鑒,郁云霽正色道:“倘若她僅僅是川安王,我當喚她一句皇姨母,可如今她不行忠君之事,生了異心,便是逆賊,不該再如此稱呼她?!?/br> 溪洄淡聲道:“可見殿下心懷大義,并不會因為川安王的看顧而有所動搖?!?/br> 書中不曾提及原主幼時,郁云霽不太明白她同這位川安王曾有什么。 她自動跳轉了這個話題,同他進了月溪閣。 蕪之為兩人沏好茶,清亮茶湯上浮起裊裊煙氣,將兩人身上的微寒驅散殆盡。 “川安王那邊不曾有動作,不知她還要蟄伏多久,可總不能任由這一條毒蛇隱藏在暗處,”郁云霽看著茶湯中上上下下的飄忽不定的茶葉,緩聲道,“溪太師如何看?” 她認真思索著,昏黃的落日霞光順著窗欞灑在她的長睫上,一半面頰宛若塑金身的慈悲菩薩。 如何不算呢,至少她真心為民。 溪洄斂了思緒,應道:“殿下說的不錯,只是想來陛下早有打算,溪洄不敢妄言?!?/br> 說罷,他起身朝著光源走去。 斜陽由花圃處照來,郁云霽身后是一片郁郁蔥蔥的矮叢,月溪閣內藏了這么一處小小花圃,清風拂來,便有不知名的小花傳來淡香。 宛若世外桃源。 郁云霽捧著茶盞,隨他一同面向那片青綠,感慨道:“我原以為宮中束縛又無趣,可如今才發覺,有趣的人,自然會將自己所在之地變得有趣,例如太師大人的世外桃源?!?/br> 蝶翼般的長睫輕顫。 他這么古板的人,也會被人說上一句有趣嗎? “殿下謬贊?!毕袂槲⒄?,隨即微微壓了壓唇角,“想來,這便是殿下方才所言的價值,若是殿下喜歡,常來便是?!?/br> 單是站在此處便能使人心情愉悅,郁云霽不自覺的笑了起來:“好啊?!?/br> 兩人談及政事,不曾注意到何時墻角小憩的貓兒起了身,那貓兒躬著身子伸了個懶腰,看向郁云霽腰間被風吹得晃動的穗子,登時蓄勢待發。 郁云霽正旁敲側擊川安王與原主的過往,腿間卻被什么東西生生一撲。 白玉茶盞當時就脫了手,一盞清茶朝著身旁人灑下,驚得貓兒慌忙逃竄。 變故來得突然,郁云霽忙看他道:“可有燙傷?” 溪洄原本淡色的衣袍上沾了茶漬,在一片素雅的荼色上格外顯眼。 春季的衣料比較薄,如今將guntang的茶水灑下,想來是會有痛意的。 郁云霽下意識摸向腰間的香帕,將它遞到溪洄的面前,方便他將身上帶著溫度的茶水擦拭。 溪洄看著眼前的帕子默了一瞬:“無妨?!?/br> “怎會無妨,你是男子,又貴為太師,若是燙傷,要先將太醫宣來瞧瞧?!庇粼旗V看著他這般道。 溪洄久久的望著她,隨后接過了那張帕子,卻不曾俯身擦拭。 茶水洇濕長袍后,她明顯看得出長袍后那雙纖細的腳踝若隱若現,秉持著非禮勿視的原則,郁云霽只對上他的眼眸,道:“宣太醫吧,太師大人?!?/br> 她語氣溫和,卻不容置喙。 溪洄淡然的看著她,仿佛感受不到腳踝上的灼燒感:“殿下如何這般著急?” 清風吹拂著她鬢邊的發,絲絲涼意涌來。 “我……”郁云霽微哽。 溪洄是女皇分配給她的專屬太師,極為良師,又當益友,且本就是她失手將人燙傷,關切兩句,也是理所應當。 溪洄平靜的眼眸看著她,沒有等她的后話:“多謝殿下關懷,溪洄當真無事,春日依舊寒涼,溪洄裹了錦布御寒?!?/br> “是嗎,”聽聞他當真無事,郁云霽松了一口氣,“只是春日不曾冷到哪里去,太師大人何故如此?” 溪洄輕聲道:“是幼時受寒導致,殿下忘了嗎?” “什么?” “裹緊腳踝,是因為幼時惹得殿下動怒,罰我赤足在雪地中站上一整日,故而每到天轉涼,腳踝便隱隱作痛?!彼o靜的闡述著這件事,仿佛他口中之人并非是他自己,而是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