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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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知曉,孤啟究竟是經歷過什么,一個怎樣的家庭,才能培養出一個自毀傾向如此嚴重之人,竟是敏感到如此地步,暗中將自己傷成那副樣子。 想起孤啟小臂上纏著的報酬,郁云霽說不出心中是什么滋味。 孤啟是可憐的,可她卻不知該如何將他從泥沼中拉出來,不僅是他,幽朝還有千千萬萬的“反派”,風流但善良赤誠的周子驚,還有云竹曳…… 她緩緩轉著那枚白玉戒。 她不會看著她親近之人被為難,倘若受了委屈,定要悉數討回來。 而不論身份,做了壞事,總要得到應有的懲罰的。 “弱水,將京中適婚女娘的名單整理一份與我,只要風評好的女娘,人品貴重是首要的,家室其次?!庇粼旗V出言道。 馬車轆轆的聲響在耳畔響起,指節上溫潤的玉戒折射出柔和的光澤。 即便他先前受過再多的傷害,日子也要繼續過下去的,孤啟總該朝前看。 可話說的再多,都不如他真真切切的做出一些改變。 郁云霽心思已定。 她不能再任由孤啟這樣下去了,兩人之間也不該這樣下去,她該著手為他尋個妻主安定下來了,只待適婚女娘的名單傳來,她便著手cao辦此事,為孤啟尋個好妻主,不至于像書中那般凄凄慘慘。 他總不能在菡王府尋求庇佑一生。 “殿下,我們到了?!?/br> * 郁云霽踏著步梯下車輿,便見不遠處一襲白衣立于紅墻之下。 白衣清冷,被夕陽映出淡淡的金,在紅墻襯的更是不染凡塵,他定定立著,沉寂的眼眸穿透塵世間一切,遙遙的望了來。 “太師怎么在此,”郁云霽步子快了些,輕輕蹙眉看他,“我不曾爽約,只是府上有些事,這才耽誤……” “殿下不必向我解釋的,”溪洄微微頷首,他似乎知曉她在想些什么,“我也不曾等候多時,只是恰巧路過?!?/br> 被仙人窺透了內心,郁云霽輕笑:“那便好,若是我知曉太師因著急事在此等候多時,我心有不安?!?/br> 蕪之立于溪洄身后,小幅度活動了活動因著站立許久而酸痛的小腿,沒有反駁太師大人的話。 “我知曉太師有急事,忙完便趕來了,是否是太師得知了飛龍使那邊的消息?”郁云霽同他并肩往月溪閣去。 “殿下聰慧,怎知我心中所想?”溪洄淡然如水的眸子看向她。 郁云霽本欲將所想之事告知于他,可在對上那雙眼眸時,腦海中組織的語言好似一瞬間悉數清空了。 若說孤啟是攻擊型的嫵媚,溪洄便是傲然于世的淡然。 他從不曾慌亂,好似世間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那雙沉寂的眸子帶著他的威壓,僅幾息便能將人看透,讀取人心之所想。 那一瞬,郁云霽覺得好似自己壓在心底的秘密也被他窺透,異世的靈魂對上了謫仙的審視。 “郁宓才學疏淺,怎敢同太師相提并論,是太師抬舉?!庇粼旗V看著那雙眼眸,笑道。 溪洄微微搖頭:“殿下未免太過謙遜?!?/br> “過謙則近偽?!?/br> 他面色淡然道。 郁云霽啞然,輕咳一聲道:“……興許是我與太師志趣相投,又對政事見解頗為一致,故而猜中了太師的想法?!?/br> 溪洄輕不可察地勾了勾唇:“殿下當真如此想?” 郁云霽不明所以,頷首道:“難道不是嗎?” 他沒再應聲,遠遠看著天邊漸起的一只紙鳶。 興許是宮中哪位年紀尚小的侍人放起,那只紙鳶還算精美,可見小侍手巧,卻孤鳶高飛,在一眾郁郁蔥蔥之上隨風飄搖,瞧著有些凄涼。 他驀地想起了自己。 他又何嘗不是這只紙鳶,半生孤獨的被束縛在宮中,亦不曾有交心好友。 溪洄看得出神,郁云霽察覺到他走神,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殿下,”溪洄出聲,“你說,孤鳶高飛,是好是壞?” 他眸中不曾有半分憧憬,到底是無欲無求的仙人,此刻仿佛只是隨口一提。 “如何論好壞?”郁云霽眉頭微揚。 溪洄答:“孤鳶高飛,飛的雖高,卻形單影只,俯瞰人間歡聲笑語,獨立于高空之上,殿下以為如何?” 郁云霽沉吟須臾,開口道:“我倒是不這么認為,紙鳶本就該翱翔于天,每個東西都該有自己的價值,若是紙鳶因為獨飛孤單,從而落下人間去享受所謂歡聲笑語,便失去了它的價值?!?/br> 溪洄長睫低垂,不曾言語。 她復又道:“可為何一定要單飛,若是邀上三五好友,成群而放,便不會孤單了不是嗎?” 溪洄轉頭看向她。 夕陽西下,郁云霽望著橙黃天邊的那只紙鳶,她的側顏依舊明媚,讓人覺得,她同這荒唐的人間是不同的,與這虛偽的世間格格不入。 郁云霽不曾察覺他的動作,她像是想起什么一般,問他:“太師怎會突然提起紙鳶?驀然傷懷,不像是太師的作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