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你義父竟然是他!
段宮慶沒有多想,便說道:“來這里三年還是四年了,我也記不清了……義父說,這里是他家鄉,以后也會一直留在這里。 他還說,等我20歲的時候,讓我自己出去闖蕩,闖蕩個三年回來就能幫他了?!?/br> 說到這里,他的臉色變得有些古怪:“就是我一直有點想不通,明明我10歲的時候,義父說讀完學前班就能幫他了,可等我讀完后,他就讓我去打工。 反正每次我問的時候,他都說在鍛煉我,我去年的時候還問他,他說等我成年,可今年我成年了,他又說20歲讓我出去闖蕩?!?/br> 聽到這話,呂冬夜不免微微皺起了眉頭。 段宮慶這經歷,可真有點“三年之后又三年”的意思。 那么,他的義父,究竟是為什么,一次次找借口不讓他參與? 呂冬夜覺得,心里不由得涌起了一個巨大的問號。 思考片刻,呂冬夜問道:“你義父……平時有沒有叮囑過你什么?” “什么?” 段宮慶不理解呂冬夜指的是什么。 呂冬夜詳細解釋道:“就是類似,經常叮囑你的話……畢竟自己在外面住,他難道就沒叮囑你,應該注意些什么嗎?” 段宮慶想了想,才說道:“就是讓我好好跟人相處,遇事要冷靜,不要跟人起沖突,有誰欺負我就跟他說,叮囑我要按時吃飯,千萬不能做違法犯罪的事情?!?/br> 呂冬夜邊聽邊點頭……這種囑咐,三觀很正?。?! 通常也就是父母的囑咐,好像……也聽不出什么有價值的信息。 可是……他的義父,為什么偏偏就不帶上他呢? 要知道,很多南方人從小時候,就會被父母帶去幫忙干活了。 難道說…… 呂冬夜心頭一跳! 他義父做的事情……是壓根兒就不想讓段宮慶知道的? 不讓他參與也就罷了,可顯然現在的問題是,段宮慶什么都不知道,對于他義父的工作,也絲毫都不了解! 那么……究竟做什么,才不想讓段宮慶知道呢? 呂冬夜感覺……心底正漸漸涌起,一股呼之欲出的沖動…… “你真的……” 呂冬夜謹慎地問道:“從來都沒發現,你義父真正是做什么的么?從來都沒有過這方面的好奇心?” 他這句話說的真的很謹慎,就是生怕段宮慶會有逆反心理。 可是,段宮慶還是逆反了,皺著眉頭說道:“沒有!我相信義父!他不讓我知道,說明我還沒經過他的考驗,我干嘛好奇他!” 呂冬夜及時閉上了嘴巴。 他就知道,像段宮慶這樣的經歷,必然會對無限對他好的義父,涌起信仰一般的信任感。 如果有人質疑你的信仰,你會怒么? 這是必然! 略微考慮了一下,呂冬夜覺得,似乎已經沒有什么,可以深度挖掘的信息了。 便干脆直接說道:“你義父叮囑你與人為善,千萬不要做違法犯罪的事情,那么,你難道不知道,你今天來我們學校做的事情,就是典型的違法么?你難道不知道,會造成什么后果么?” 話題被重新拉回了現實,段宮慶立刻就沉默了。 興許是才剛剛反應過來,原來自己還是俘虜。 他這副突然沉默下來的表現,就是在告訴呂冬夜,他知道,這的確是違法犯罪。 呂冬夜不免深吸一口氣,重新站起身來:“難不成,你義父嘴上叮囑你不能違法犯罪,實際上,卻故意派你來違法犯罪……是在考驗你對他的忠心?” 想來想去,恐怕也就只有這么一個理由了。 要不然,呂冬夜也不知道,為什么從小接受正確三觀教育的段宮慶,會來這里做違法犯罪的事情。 關鍵是,很明顯,他的態度就告訴呂冬夜,他知道自己做的不對。 只不過,呂冬夜卻沒想到。 段宮慶一下子,激動地從地上跳起來,大吼大叫道:“胡說??!我義父才不會讓我干這些??!” 呂冬夜心頭微動。 下一刻便瞇起眼睛,逼近他:“那這么說,你不是你義父派來的了?” “當然不是!” 段宮慶說的理直氣壯。 呂冬夜見他不像說謊的樣子,便進一步逼問道:“那你為什么不好好聽你義父的教誨,還是來我們這里,做違法犯罪的事情?” 段宮慶雙唇緊閉,激動的不停顫抖,卻始終沒再說出一個字。 呂冬夜繼續逼近,幾乎就貼著他的臉面,問道:“既然派你來的不是你義父,那你為什么不告訴我?就算是寧死,都要保護你背后,那個讓你犯罪的人?” 段宮慶仍舊不語,可整張臉卻都顫抖了起來。 顯然,呂冬夜的質問,已經深深影響了他的內心。 于是,呂冬夜拋下了最后的強力一擊:“你這樣……對的起你義父的栽培嗎?!” “啊——” 段宮慶突然尖叫起來。 他再也忍受不住呂冬夜的質問。 整張面容變得無比扭曲。 額頭上,也是青筋暴凸??! 顯然是已經到了,內心所能忍受的極限! 他揮起拳頭就對呂冬夜砸來,嘴里大吼大叫:“還不是因為你??!還不是因為你?。?!” 他盛怒之下的出拳速度,似乎比正常的都是都快了幾分。 可是,對于呂冬夜來說,還是太慢了! 呂冬夜很輕松的,就直接抓住了,他揮舞過來的兩只拳頭。 但心里卻無比納悶…… 這特么關自己什么事兒??? 他違法犯罪是因為自己??? 這哪門子邏輯? 要是這家伙一上來就說這種話,那呂冬夜可能考慮,他就是一個精神病。 關鍵是……段宮慶缺少教育是沒錯,可他講述了這么久,條理和思維邏輯都很清晰,絕對不可能說出沒頭沒腦的話。 所以,呂冬夜只是攥住他兩只拳頭,把他逼到角落里。 用小腿擋住他的雙腳,讓他無法抬腳踢踹自己。 隨后便問道:“你為什么這么說?” 段宮慶只覺得自己雙手,就像是卡在了厚重的巖壁上一般,無法動彈分毫。 雙腿也被死死地卡住,動彈不得。 只能惡狠狠的盯著呂冬夜,怒吼道:“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 呂冬夜不禁更納悶了。 他覺得,現在段宮慶這種激動的狀態,根本不可能再問出什么有用的話來。 索性一用力將他推倒,干脆等會等他冷靜下來再詢問。 可是,在把他推出去的這一瞬間。 段宮慶舉起的雙臂一失力,胳膊上的袖子不由瞬間掀起。 這一刻,呂冬夜剛好轉身,他眼角的余光就注意到……燈光下,段宮慶的雙臂布滿了紋身! 呂冬夜心里,一下就像是點亮了什么。 有不久以前的記憶,瞬間重新浮上腦海! 他豁然轉身,抓住差一點點就被推倒的段宮慶,然后……用力掀開了他的雙臂。 就看到……袖子底下的紋身,簡直越來越眼熟。 下一刻,呂冬夜抬起頭來,看向他的目光中,充滿了驚愕:“你義父……竟然是他!” 呂冬夜感覺內心深處,響起一聲敲鐘聲,簡直震耳欲聾。 他臉上涌起難以置信的神情。 呆了片刻,才說道:“你義父,竟然是陳常勇???!”(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