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脅 y el u 3.c o m
少年明明面若桃花,眼神卻惡毒陰翳,盯著她緩緩擦拭那把精美的短刀,那副樣子,像極了索命的惡魔。 月商看著他越來越近的身軀,不自覺地往后退,她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緩正常:“昨晚,昨晚我摔了一跤,早早離開了,不知道你在找我……” 周如辜笑瞇瞇地伸手拽著她的手臂,把她拉向自己,下一瞬利刃就抵上了她的脖子,薄而冰涼的觸感讓她覺得命不久矣。 “你把我當成傻子了?”他極有壓迫性地低頭直視月商。 正好月商使勁仰著頭,生怕這個瘋子一個手抖就把她結果了。 兩人的臉湊得很近,幾乎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但此情此景,真真生不出一點曖昧的氣氛。 雖然她經常想著死了算了,但她心里還是很怕死的,更怕這種被抹脖子、血液噴濺的死法。周如辜嘴上說著不信,但握著的短刀始終沒有再進一步,她看著他冷著的臉,覺得事情還能再挽救挽救:“弟弟,真沒說謊,不信你問宋夫子,他送我回來的?!?/br> 反正他也不會真去考證,隨便編一下好了。 “傷口呢?”少年冷聲問。 月商立馬撩開衣袖給他看。 她的手腕上確實有一圈淤青,是昨晚被那人捏出來的,用來糊弄周如辜再好不過了。 深色的淤青襯著她白皙的膚色,倒是格外顯眼,只是怎么看也不像摔出來的,他盯著看了一會,直到月商不自在地扯著衣袖蓋住。 他收起刀,放回袖中。 這是不殺她了?月商剛松一口氣,他的手掌便代替了刀,攏住她的脖頸,逼她仰起頭。 他并沒有多用力,五指只是輕輕貼著她的皮膚,冰涼又柔軟,像纏人的蛇。 “這次便姑且放過你,但你切勿忘了,你現在仰仗的是誰,不要跟我玩你那些拙劣的把戲,我不是皇宮里那些蠢貨,”他唇角微勾,收攏五指,仿佛是要印證他接下來的話,“要殺你,易如反掌?!?/br> 月商沒被這么威脅過,她沒有想哭,但眼睛確實被嚇紅了,她有些呆愣地點頭:“我明白了?!?/br> 周如辜看著她害怕得眼眶泛紅的模樣,心里那點掌控欲終于得到滿足,他這才覺得一切回到了正軌上。 不管眼前的人是不是周月商,她也合該受制于他,那些姐弟情深的把戲,從一開始就不該有,否則就會讓“棋子”辨不清自己的位置,只會成為麻煩。 他臉上柔和下來,艷若桃花,輕輕推開她,只是她沒站穩,踉蹌了一大步??锤嗪脮偷剑簆 a owen wu2. “明白便好?!彼滔乱痪湓?,抬腳離開。 月商干站了一會,才顫顫巍巍地走到貴妃椅邊躺下,試圖放空大腦,但滿腦子都是周如辜對她說的話。 他沒有真正想殺她,不過在擦刀的那一刻,他應該是起了殺心的,可能對他來說,她還有一點點價值,所以這一趟,就是警告。 不如回去上班。月商心如死灰地想。 轉念又想到那些傻逼老板和甲方,她狠狠地閉了閉眼:還是死輕松點。 幾分鐘后,她聽見有人喊她的大名。 她心力交瘁,極其緩慢地翻了個身,當做沒聽見。 “周月商?!眮砣擞趾傲寺?。 該死的房以津!又來找她干嘛!沒聽見沒聽見趕緊走趕緊走!她緊閉雙眼,一動不動。 “真睡了?”少年壓低了聲音道。 這對金嬌玉貴的房大少爺來說,這樣的情形跟吃閉門羹沒有區別。他不甘地站了一會,希望人能察覺到什么快點醒來,只是一陣寒風吹來,他卻壓抑自己的咳嗽聲,快步走出了院門。 終歸是沒有吵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