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霍深閉了閉眼,一把將他扣進懷里,對司機說:“不等了,現在就走?!?/br> 布加迪一路風馳電掣,沈月島昏昏沉沉地縮在他懷里,快把人家衣服都給扒了。 霍深舍不得他難受,死死抓住那兩只手不讓亂動。 沈月島有些生氣:“你把我攥疼了?!?/br> 霍深冷笑:“你就欠一頓收拾是不是?收拾服了你就不招我了?!?/br> “……” 沈月島訕訕地閉上嘴。 他知道自己在霍深面前是忍不住有點欠的,但還不欠那個,轉頭背對他:“煩你?!?/br> “煩我?” 知道他出事自己放下二十多個開發商馬不停蹄跑來,看到他從山上滾下來時急得差點摔在麥田里,現在又任由他在自己身上為所欲為地賴嘰,這樣就換來一句煩你。 “你果然是欠收拾?!?/br> “……我困了?!鄙蛟聧u閉眼裝死。 “你不是困,你是皮癢了,等回去我就給你松松皮?!?/br> 司機聽到這話一腳油門踩到底,開得比自己娶老婆都快,二十分鐘就抵達藍山別院。 布加迪穿過崗亭,碾過一地紅楓葉,熟睡的白鴿被驚醒,在主樓門口的花圃上盤旋。 醫生和助理早早等在門口,車一停下就迎上來,霍深抱沈月島出來時他還不愿意,真怕挨收拾,手緊緊扒著車門:“怎么不去醫院……” 霍深掃一眼他滴血的手腕:“放開?!?/br> 沈月島死擰。 “好,那就在車里?!?/br> 沈月島“嗖”一下放手。 進門這一路,他想了八百種對策,如果霍深真要動手那他該怎么耍賴,裝死的話霍深會不會硬來,卻沒想到人家把他放到床上后就叫來醫生:“給他取子彈?!?/br> 好險,原來是嚇唬他的。 兩個醫生,一個幫他弄手腕的勒傷,另一個查看他的槍傷。 負責槍傷的醫生問霍深:“會長,沈少爺是不是誤服了一些精神類藥劑?” “嗯,他被下了迷藥?!?/br> “這種情況取子彈時是不能打麻藥的,您看怎么讓沈少爺忍一下?!?/br> “什么忍一下?” 沈月島趴床上沒聽清,扭頭問他。 “沒什么?!被羯畛哌^去,一手掰過他的臉一手卡住他的下巴,把自己的手臂擠進他嘴里,朝身后助理一使眼色,陸凜同步按住他的傷腿。 “現在就取?!被羯町敊C立斷。 醫生立刻拿鑷子上去,直到尖銳的痛感驟然鋪滿全身,沈月島才反應過來怎么回事。 雙腿瞬間繃緊,冷汗順著額頭嘩嘩往下流,他疼得恨不得把牙咬碎,還好霍深提前把手放上去,才避免他咬到自己。 醫生動作麻利,很快取出子彈。 疼過最要命那一陣,沈月島渾身就麻了,沒什么知覺,暈乎乎地漂浮起來,什么時候結束的都不知道。 “張嘴?!被羯铧c點他的下巴,撤回手臂,指尖一刮帶走他眼尾的淚。 醫生開完藥走了,陸凜去警局跟進捉拿愛德華。 房里只剩他倆,昏黃的夜燈籠罩著小床。 沈月島趴在枕頭上,全身已經被汗濕,身上單薄的布料變得透明,勾勒出起伏有致的線條。 忍疼耗費他太多精力,意識完全被藥性占據,身體似乎變成一只裝滿巖漿的泵,從內而外地灼燒。 “好熱……”他把頭抵在床上,聽著浴室傳來的嘩嘩水聲,忍不住遐想隔著一層磨砂玻璃,對方正躲在一層霧氣后干些什么。 “咔噠”,浴室門開了。 沈月島轉過臉去,看到一個男人朝自己走來。 他裸著上身,腰腹部的肌rou非常強悍,肋骨處有兩條性感的鯊魚線,白色浴巾鼓鼓囊囊裹在腰間,是一種純雄性的力量感。 沈月島眼前像蒙著一層霧,看不清他的臉,卻好像認得他的身體,撐著手肘甩了甩腦袋:“……阿勒?” 對方應了一聲,他的淚驀地滑了下來:“我要難受死了……” “我知道,馬上就好了?!?/br> 旁邊的床墊塌陷下去,一雙膝蓋壓過來,沐浴后的熱氣如同一張網密密麻麻地罩在他背上。 “小島?!笔煜さ臍庀⒙舆^耳畔,一只手在頭發里穿梭。 沈月島趴在枕頭上,只覺得自己很輕很輕,抬臉蹭蹭他小臂,說你幫幫我。 那只大手就從頭發里出來,在他后背點了點:“腰,抬起來?!?/br> …… 折騰半小時,沈月島才消停,躺床上睡了。 霍深幫他把身上擦干凈,又給自己沖了個澡,這才回來掀開被子上床。 他沒給沈月島穿睡衣,被子里的人一絲不掛,感覺到他身上的熱度就自己靠了過來,毛茸茸的頭頂在他胸口蹭兩下。 夜燈已經關了,房內還是很亮。 月亮懸在中空,冷白的清輝透過一整面墻的落地大窗照進來,流淌在兩人身上。 霍深側躺著,看著懷里人安睡的臉,睫毛很長,眼下有兩道暗影。 他伸出手一根一根掠過他的睫毛,滑過鼻尖和唇瓣,最后落到脖頸。 細白脆弱的一截,仿佛輕易就能折斷。 他收緊掌心攥住,一點點加深力道。 沈月島難受得哼哼一聲,他立刻放開了手,眼中陰沉褪去,重新變成一汪平靜的海面,低頭在自己掐過的地方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