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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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晞捕捉到她眼中的狡詐之色,又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還是道了聲謝,打開紙包,里面赫然是一條剛割下來的舌頭,還熱乎著。原晞呆呆地瞅了片刻,啊的一聲叫出來,手一抖,舌頭掉在地上。 蔣銀蟾大笑,原晞別過臉,翻了個白眼,結巴道:“這……這是誰的舌頭?” “梁遠的,他在酒席上惡語中傷我娘,我便讓他永遠說不出話?!彼帜贸鲆粋€紙包,道:“這次是真的玉屑糕,吃罷?!?/br> 原晞打開紙包看了看,道:“我現在吃不下,明早再吃罷?!?/br> 桐月用紙墊著手,撿起那條舌頭,在院子里挖了個坑埋了,又回來擦干凈地上的血跡。 原晞這才把臉轉過來,蔣銀蟾笑道:“看把你嚇的!我小時候看我娘殺人,一點都不怕?!?/br> 原晞道:“令堂莫非就是柳教主?” 蔣銀蟾略一遲疑,道:“不錯?!?/br> 原晞肅然道:“原來小姐是蔣教主和柳教主的千金,難怪小小年紀,膽識過人,武功恁地了得?!?/br> 蔣銀蟾含著笑,一只手搭上他的肩頭,道:“你不要怕,我娘其實是個很和氣的人,你跟我回去,她一定會喜歡你的?!?/br> 她父親蔣危闌去世那年,七大門派的高手圍攻絳霄峰,竟有半數死在柳玉鏡劍下。這些年來,武林中有誰敢觸北辰教霉頭,輕則一命嗚呼,重則滿門被滅。雖然江湖傳聞多少有些夸張,但柳玉鏡這樣的女人,與和氣二字是決不沾邊的。 原晞低著頭,撥弄絲絳穗子,那神態靦腆又柔順,蔣銀蟾怎么想得到他打的是今晚逃跑的主意。 次日一早,她坐在妝鏡前由杏月梳頭,桐月提著裙子慌慌張張進來,道:“大小姐,不好了,原公子不見了!” 蔣銀蟾吃了一驚,散著發走到隔壁,床上被褥整整齊齊,給他買的衣服疊放在床邊,那只金盒子擱在桌上。她打開,里面只有一張字條,上面的字遒美飄逸,寫的是:天賦仙姿水上逢,受恩深處心惶恐。若能渡盡風波劫,會向絳霄與卿同。 這首詩,原晞怕蔣銀蟾讀書少,看不懂,特意寫得淺顯。蔣銀蟾擰著眉頭看了三遍,心知他之前的柔順都是裝出來麻痹自己的,他不愿跟自己回去,即便自己威逼利誘,他也不曾動搖,什么風波劫,忘恩負義的借口罷了。至于會向絳霄與卿同,蠢貨才會相信這種承諾。 她怒火大熾,將字條撕得粉碎,瞪著眼,厲聲道:“昨夜是誰當值?” 四名教眾面如土色,戰戰兢兢走出來,在臺階下跪成一排,磕頭求饒。 “一個病秧子都看不住,要你們有何用!”蔣銀蟾丟出一只茶碗,在他們面前摔得粉碎。 四人頭都不敢偏一下,關堂主勸解道:“大小姐息怒,那原公子來歷不明,沒準兒是個麻煩,走了也好?!?/br> 桐月也勸道:“是啊,天涯何處無芳草,小姐為了這么個不識好歹,狼心狗肺的東西動氣不值得!” 蔣銀蟾盯著金盒子,想他若知道我要他做面首,逃跑也就罷了,可我話里話外的意思是要抬舉他做夫婿的,他還是要走,分明是看不上我了。他憑什么看不上我???越想越氣,抬腳踹翻了桌子,把屋里能砸的東西砸了個遍,憤憤道:“王八蛋,白眼狼,再被我碰上,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等她發泄過了,杏月替她束起發髻,穿戴整齊,拿著掃帚清掃地上的碎瓷片,一邊道:“小姐,出去逛逛罷,舊的不去,新的不來,興許就遇見更好看的小郎君了呢!” 蔣銀蟾想想也是,便騎了馬,來到行院里。這才辰牌時分,日頭剛爬過屋脊,姐兒嫖客們大多還睡著,岑寂中彌漫著一股慵懶。廊下兩個小廝的閑話便清晰地傳入坐在大堂飲酒的蔣銀蟾耳中。 “哎,你知不知道,紅蕖巷里死了三個人!” “啊,竟有這等事!死的是什么人?” “不清楚,只聽說是位有錢的公子哥兒和兩個隨從。天明被人看見,報了官,正在挨家挨戶查呢?!?/br> “唉,一定是這公子哥兒得罪了兇手,可憐那兩個隨從,白白為主子送了命?!?/br> “可不是嘛,做下人的就是命賤,但愿他們和咱們來世都投個好胎?!?/br> 蔣銀蟾心中起疑,問鴇母紅蕖巷怎么走,鴇母說出門左轉過了橋就是。蔣銀蟾過了橋,看見兩個公人守在巷口,不讓人進去。她辨認了一下,昨晚就是在這條巷子里割走梁遠的舌頭,莫非死的是梁遠和他的兩個隨從?如果是,又是誰在自己走后殺了他們呢? 她朝巷子里張望,兩個公人也沒有在意,只當是個好奇的路人。巷子里的青石板地面上一灘灘血跡,有兩個人蹲在地上,低頭看什么東西,一人戴幞頭,穿著皂布圓領衫,是公人的打扮,一人頭戴玉冠,穿著水墨色綢道袍,清俊的側臉讓蔣銀蟾精神一振,定睛細看,原來是畢明川。 府尹和仵作來看過后,尸體便被運走了,只留下一個血書的字在地上。府尹郭涯知道死者是江湖中人,又是畢明川的朋友,便讓他來看看這個字。 公人道:“三公子,這個蔣字當時是掩在梁遠右手下的?!?/br> 畢明川點點頭,沒說什么,站起身,一轉頭看見了巷口的姜英。姜,蔣,是巧合么?他稍稍垂眼,沉吟片刻,走過去,面帶意外之色,道:“姜兄,你怎么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