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那又如何,帝國無條件給予他們優待和保護,他們理應知恩圖報為帝國獻出生命?!蔽籂枩S攤了攤手,無辜聳肩。 “你這臉皮真是比牛糞坑都厚,我怎么沒早打死你呢!” 晏停一聽擼袖子就要踹人,他與魏爾淪和霍蘭希二人自小一起長大,打小就看不慣魏爾淪那副欠抽德行。 這人雖然是霍蘭希的兄長,但同父異母畢竟有差,天生骨架小又不經打,偏偏還缺根筋似的沒人性,晏停沒少趁著沒人的時候抽地他滿地爬。 那時往往魏爾淪哭著回家告狀時,霍蘭希會板著一張小臉在旁幫腔顛倒黑白,皇室上下都知道他們這位二皇子性格死板嚴苛,不會說謊,因此從來深信不疑。 晏停雖然生的美艷又從事文職,但人高馬大品階也不低,揍起人來不會含糊,魏爾淪頻頻后退,警告他不要亂來。 霍蘭希一把抓住晏停出手的拳頭,阻止了這場不大不小的鬧劇。 他們都不是小孩子了,拳頭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只國會通過議案并不代表議案得以成功實施,接下來還有一道工序,如今的帝國對各大世家貴族的依賴甚重,一份議案是否通過,各貴族手中也有一張選票。 而為了體現制度的公平民主,對于重大議案,主城區民眾也有眾投的權利。 與其站在這里發泄情緒,不如回去準備應對之策。 見二人要走,魏爾淪好似小人得勢,樂呵呵給自己做了個總結語: “上將大人,如果你還是堅持不與omega結合,而用抑制劑來度過躁狂期的話,那么很快帝國就會失去這唯一一個霍蘭希,屆時黑蜂計劃就不得不被迫啟動,我很期待有那么一天,弟弟,希望你一直這么固執下去哦?!?/br> 魏爾淪陰鷙的虛偽笑臉隨著嘭一聲悶響,消失在了關合的大門后。 回程的路上,晏停順路搭上了霍蘭希的私人砜鳶。 “你都聽到了吧,魏爾淪要展開反擊了,他會毫不猶豫對你出手的,你知道他的手段有多惡心,前幾天他公開宣講造勢捧你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對勁?!标掏V讣馊局桓銦?,擱在半開的窗口旁,煙霧隨風消散。 霍蘭希望著一側窗外,點頭道:“我知道,這不過是另一種捧殺,他將我架在高處,我拒絕聯姻任由躁狂期發展的做法,就是在跟整個帝國的公民作對?!?/br> 先造神,再把神推下神壇,有時候毀掉一個人真是該死的簡單。 “某種意義上,他真的很了解你,”晏停無奈地看了他一眼,“他篤定你一定會固執地堅持自己,事實上你也確實會這么做?!?/br> 他嘆了口氣,嘖嘖望天:“要是現在天降個能降服你的omega,我們也不至于這么被動??!” 晏停余光瞥見駕駛座位后背朝向后座的地方,掛著的流蘇坐墊上幾個小麻花辮,才反應過來為什么覺得這個駕駛艙有點奇怪。 原本被深色皮革覆蓋的座椅不知道什么時候換成了柔軟的絨毛面料,一排流蘇還被幼稚的編了幾根小麻花辮,這怎么看都不像出自霍蘭希之手啊。 晏停一副見鬼了的表情看向砜鳶的主人,試探地問:“不會真有了吧?” 霍蘭希懶得理會他八卦的表情,只是自顧自處理光腦中的文件沒說話。 晏停又問:“就是那天在墨撒高地指揮所被你標記的那個?不會剛好是當初在黑市遇到的那個吧?如果真是他這事情有點麻煩了?!?/br> 霍蘭??聪蛩?,皺了皺眉:“不要賣關子,直說?!?/br> “我懷疑,這個omega就是高功能a類腺體攜帶者?!标掏蒯斀罔F認真道。 霍蘭希沒想到他說的這么直接,臉色不像玩笑,就聽晏停接著道:“暫時不能確定,但你最好帶他來做個檢查” 良久的沉默之后,霍蘭希沉悶點頭:“我知道了?!?/br> 晏停垂眼念叨著:“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魏爾淪一定還有事瞞著沒說,我們并不清楚這種藥劑的呈現效果是否與他說的相同?!?/br> 他突然又想起:“對了,你上次送來的那個狼體變異樣本跟當年實驗遺留的試劑成分有重合點,這還是老師給我提供的資料,但他不愿意說更多了?!?/br> 晏停的老師是貝利斯研究院的老前輩,追溯到十幾年前,他是霍蘭希的母親林笙博士的同門師弟,都是“黑蜂計劃”的主要負責人。 “如果我猜的沒錯,‘黑蜂計劃’可能早就在我們不知道的時候重啟了,或者,根本就沒有真正終止過,”他嘆了口氣,“奇怪,要真是這樣,我怎么會一點也察覺不到?!?/br> 駕駛艙內的氣氛一時有些壓抑,霍蘭希沉著臉色,仿佛山雨欲來。 晏停下車時還不忘叮囑一句:“總之,一定要盡快帶那個小omega來哦!” 霍蘭希出聲應下。 他知道晏停在擔憂什么,假設“黑蜂計劃”從未終止,發展至今已到成熟階段,下一步就是收集高功能a類腺體研制安撫劑,中間不需要任何時間緩沖。 如果晏停的猜測沒錯的話,溫僑就危險了。 不過帝國高層欲來的山風暫時還吹不到外城區起伏連綿的荒野丘陵上。 翌日,溫僑沒有接到禱告任務,正在教堂大廳幫人打掃衛生。 不過rou眼可見的有些心不在焉,一塊一米見方的花磚來來回回擦了二十分鐘,比陽光下反光的湖面還干凈锃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