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談判(微h)
老征噢噢地應了幾聲,說道:“寧小姐的那張電話卡我查到了,是用周呈的身份證辦的,您怎么打算,要去通知阿左叔把周呈做掉嗎?”譚有囂放開了懷里的寧竹安:“不用,我親自過去送他一程?!?/br> 他站起來準備走,寧竹安腦袋一熱,不能讓周呈死,因而掀開被子追了上去,從身后一把將他抱住:“周呈是受我指使才這么做的,你別沖動好不好?” 細弱的雙臂顫栗著箍在譚有囂的腰間,明明自己也害怕得不行,此刻卻愿意為了別人來主動擁抱他,上次是,這次也是,他暗暗恨著,想弄死周呈的心更加強烈,索性不管寧竹安,抬腳繼續往門口走。 寧竹安就這么被帶著往前邁了幾個步子,像是軟綿綿的掛件,根本阻攔不了他。別無辦法了,寧竹安松開手擋到譚有囂面前,直接踮起腳尖環住他的脖子親他的嘴,舌頭急亂地抵開唇縫鉆進口腔,像一片花瓣,勾著他情難自抑地開始回應。 “囂哥,您那邊咋——” 譚有囂摁掉電話,把背駝下來好讓寧竹安不必踮著腳,親到最后連呼吸都亂了,女孩兒的舌尖一下一下也舔在他的心上,可他不能不想到寧竹安這么做的目的是為了保護周呈,所以回應得更加用力,牙齒直把口中的軟舌咬得退縮,先開始的那方又最先結束,寧竹安紅著臉,再次抱住譚有囂的腰,下巴抵在他胸口,抬起頭,嗓子里帶了點兒哀傷的哽咽:“別走,別去?!?/br> 譚有囂感覺得到自己此刻的心臟跳速極快,如果這只是單純地挽留,那么他現在肯定已經丟盔卸甲做寧竹安的手下敗將了——可惜不是。 “我殺不殺他跟你有什么關系,背叛的人就活該被千刀萬剮你不知道嗎?” 他從前也沒什么自尊可言,是近幾年得了機會才分外傲慢起來,對感情也是,強迫來的總好過見異思遷的主動,寧竹安用她漂亮的眼睛望向他時,心里正裝著另一個男人,無疑是種折辱,他厭惡,又不是流浪狗。 譚有囂把手伸到腰后去一根根掰開了女孩兒的指頭,冷臉拒絕她的親近:“別他媽碰我了?!?/br> 寧竹安沒氣餒,再次把他抱住,著急得又想抬頭親吻示好,譚有囂努力不去看她,深知自己哪怕多看上一眼都會立馬破功。但他要是真心想拒絕,就憑寧竹安那點還沒他小臂一半粗的胳膊怎么可能成得了禁錮,輕松推開就行了,譚有囂卻僅僅是皺眉,同時順著她傾上來的力道緩慢往后退。 待退回到床邊,女孩兒哭出聲,竟毫無征兆地將男人給撲倒了。 譚有囂的眼中錯愕一閃而過,還沒開口,坐在他胯上的寧竹安就解開了所有扣子:“跟我zuoai吧好不好?你想怎么對我都可以,只要別走——”” 她忍著疼痛和焦慮,拉著譚有囂的手摸上了自己的rufang,衣服從肩膀滑落墜至肘關節,露出來的肌膚上痕跡通通拜他所賜。 這樣的畫面帶來的沖擊感過大,不亞于在冬天的落基山看狼群圍剿一頭麋鹿,rou和骨盡數于利齒間被撕扯粉碎,肅殺的雪域里每一寸領地都沾著死亡。 譚有囂誠實地握住了那團柔軟,仰視著寧竹安,他舔了舔唇縫,對接下來的事情隱隱有了些許期待。 突然他的瞳孔一縮——寧竹安俯下身,在他的額頭上落下了潮濕的一吻,嘴唇順著眉心蹭到鼻尖,隨后再次交融,太長的睫毛刮過譚有囂的眼瞼,他抱住寧竹安,一手捏著她的頸椎不讓她躲,一手沿脊骨滑到褲腰,探了進去,寧竹安覺察出了男人的意圖,一把抓住他的手說:“你別!” 譚有囂咽了口唾沫,想起來醫生說她卵巢還是哪個地方破裂,這才把手抽出來,隨著她坐起身。 寧竹安亂糟糟地擦了把流到下巴上的眼淚,低頭解開譚有囂的皮帶,從里面掏出了完全不受昨晚情事影響的性器,已經硬得無以復加,看她下了床,半跪在自己腿間,譚有囂覺得自己的耳朵也發燙,見鬼。 女孩兒張嘴將yinjing吞含到底,即使已經戳到嗓子眼兒開始條件反射地干嘔,她也全然未覺般,執拗地把頭繼續往下壓,當狹窄的喉嚨顫動著裹住guitou時,譚有囂的右眼皮跳了跳。 腦子里,寧竹安的本能跟自我意識打了頓架,最后當然是本能獲勝,她猛地把yinjing從嘴里拔了出來,搖搖晃晃地摔倒在地上,扒著垃圾桶把先前吃的早飯和藥一并吐了出來。 “不行!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她緊閉雙眼,抱著自己,把頭靠在床頭柜的邊棱上一刻不停地發著抖,口中嘟囔再次提到了死:“你不如殺了我——殺了我之后什么事情就都解決了?!?/br> 快感戛然而止,譚有囂沉默地整理好褲子,把寧竹安提起來抱到了自己的腿上給她扣衣服,之后就這么無聲地依偎在了一起,似乎已經忘記周呈的事,兩個人形同愛侶而并非愛侶。 良久,診所外的街道逐漸變得熱鬧,買菜的,賣菜的,買完菜離開的,都從這條路經過,互不相干的人這輩子唯一一次的交集就來自于今天普普通通的一次擦肩而過。生命總愛在交叉一霎后又各自歸于平行的幾條線。 女孩兒平復好心情,轉頭對譚有囂說道:“我要跟你談判?!弊T有囂覺得好笑:“談判,怎么談?就這么空口白牙的談?我起碼得要看到你給我開出的條件才會考慮啊小meimei?!睂幹癜采裆?,并未動搖:“條件就是用我自己的身體,還有我的未來,只要你答應,以后我就老實地待在你身邊陪你?!?/br> “就這個?想挺美啊寧竹安……我同不同意的,貌似你都得待在我身邊吧?!?/br> “但我會試著去回應你的喜歡?!?/br> 假的,怎么可能,不過是緩兵之計,寧竹安沒有喜歡加害者的癖好,她只把自己想象成是一個忍辱負重的臥底,向當年的爸爸看齊。只要能保護身邊的人免受那些不該受的傷害,她死也覺得不可惜。 現在從長計議,是人就總會有弱點,區別在于藏得好與不好,性格上的,人生經歷上的……如果譚有囂的前半生如他所自述的一樣辛酸坎坷,那么他大概率是沒被人好好對待過的,想要攻心為上,無疑得從這里下手。 適才那句話果然有效,譚有囂的表情因此有了一瞬間的松動,為了欲蓋彌彰,他抬手捏住女孩兒的下巴尖問道:“你有什么要求?”寧竹安反問道:“你能接受我提幾點要求?”他頓了頓,答:“兩點,不能再多了?!?/br> 寧竹安感到慶幸,兩點足夠用了,甚至比她預想的還多一次提要求的機會。 她豎起食指說道:“第一,不管是家人還是誰,只要是幫過我忙的人,你都不能動?!弊T有囂挑眉湊近她的臉:“對,你可真有大愛,那我是不是還得把譚恪禮復活才行?” 寧竹安忽略了他的譏諷,說不想后半生都困在愧疚里,里外不是人的。包括周呈?譚有囂問她,得來的是一個確定以及肯定的點頭。 下巴上的手突然加大了力道,掐得骨頭生疼,氣氛轉眼間凝固,男人的嫉妒心有時候就是這樣莫名其妙,何況譚有囂還不算是個正常的:“按你的意思,就算哪天我發現你跟別的男人上了床,只要你說一句他是在幫忙解決生理需求,我就得笑著同意他繼續cao你,可能嗎?” “你講話不要七拐八拐到下三路,我只是不想身邊再有人離我而去……我的mama和我的好朋友,你知道嗎,我親眼看著她們被死亡奪走,再有一次,我真的會瘋……你想我變成個瘋子嗎?” 自然不想。譚有囂審視她,暗自估量著話里話外的可性度,可女孩兒坦坦蕩蕩,眼神不躲不閃,視線便駐足在了她下巴的那小塊淤青上——是昨晚指關節按得太用力,現在他張嘴咬了一口。 “這個我同意了,第二點呢?” “第二點就是,你不準逼我爸爸去做違背他職業道德的事情,他是很好特別好的警察,大半輩子都兢兢業業地奮斗在崗位上,讓他犯錯會比殺了他還難受的?!?/br> “寧竹安,你兩點要求都是為了別人,自己呢,不管了?” “我……我不需要,看到大家過得好我就很開心了?!?/br> 譚有囂不滿意她的答案,或許是因為自己自私,他格外不能容忍別人的大度,尤其是寧竹安。自私有什么不好,萬物誕生時誰又問過了誰的意見,連世界的規則都自私,渺小的,連活下去都困難的人有什么必要再去考慮其他。寧竹安傻,她就是太傻。 “沉寰宇的我也同意了,現在再提一條關于你自己的,快點?!?/br> 事先沒想過譚有囂會這樣,她低下頭思考,陽光正好照在臉頰,總有一份溫熱繾綣地游離在身上,像掛在美術館里展覽的油畫,美是靜穆的美:“那……等你報復完了他們就放我回家吧?!?/br> 她覺得希望不大,但譚有囂答應了,笑著答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