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蔡音漫倒是選著了滿意的瓷器瓶,可價格一時又為難上了。 秦巷幫著扯皮扯了半天,最后朋友說看在秦巷面上給個半價好了。 蔡音漫沖秦巷笑,老福一旁看著,扯了扯自己的小胡須尾巴,把秦巷喊到屋里單獨說話去了。 “你小子艷福不淺啊,回回來,回回都帶個漂亮妞,這姑娘比上回那個好,那個潑辣,這個看著文靜?!?/br> 秦巷笑的搖頭。 他說的是余知善。 “什么艷福,八竿子打不著,姑娘面前留意嘴,別瞎說?!?/br> 老福捏著嗓子笑:“得,要不說還是你討喜,多會照顧人,暗里背里的,盡給人留面子?!?/br> 秦巷拿這人的嘴沒辦法:“知道不給人留面子你還絮叨,昨晚年夜飯堵不住你嘴?” “你怎么知道,昨晚我還真就沒吃二兩飯?!?/br> “嘛去了?” “干了頓大的,”老福把柜匣子打開,沿著柜臺往前推,推到秦巷面前,“喝了一晚上酒,中午才醒?!?/br> 秦巷也不跟他貧嘴了,從匣子里拿出紅絲絨盒子,從里面取出一枚金戒。 里頭刻了一個巷。 這是他的。 至于盒子里另一枚,和他手上這個是一對。 圖案是秦巷親手畫的,一截竹,一截梅,細細雜雜的條紋,分開各自為畫,兩枚要是對在一處,便是一個深淺合一的愛字。 這樣的設計不可謂不巧。 老福接到他的畫樣,當時還說他不要太會,這不得把姑娘家迷得夠嗆。 “巷,這是要收心了啊,打算什么時候求婚?”老福八卦著問。 秦巷把有巷字的這枚金戒放回盒里,拿起另一枚,里頭的庭字閃著金光,浮影輝波,秦巷大拇指在戒指里頭的字上描了描,良久沒說話。 老福方才還是意興勃勃的樣子,現在看秦巷一臉死了媽的表情,再多打趣的話可都不敢問了。 干這行的都知道這個理,再問下去怕是要犯忌諱。 咳了一聲,老福敲了敲柜臺玻璃桌面:“那個,尾款還是要結的哈,這手藝可是我家老爹親自cao刀的,要不是我去說,他老人家輕易不出山?!?/br> 秦巷沒理他。 老福順著屋里昏暗的光去看他,見這小子面上一點顏色也沒有,八成是傷得不輕。 “你說說你,叫你平時少帶幾個meimei去逛街,你偏不聽,現在好了,東西砸手里了,話可說在前頭,砸你手里行,砸我手里我是真賣不出去,這可是定制款?!?/br> 秦巷總算回神,將戒指收進盒子里,連著盒子一道塞進衣兜里收好:“放心,少不了你的,福叔手續費我單獨結給他?!?/br> “算了,都是自家兄弟,改天請我吃頓飯,手續費這筆款子也就當給了?!?/br> “一碼是一碼,”秦巷臉上漸漸恢復顏色,“少誰都不能少你的,我的事,別出去說?!?/br> “那肯定不會?!?/br> 年后開工,秦巷忙的影都摸不著,賀彥名原本還想著偷點時間出來陪秦巷這個剛失戀的人多聊聊天,陪他吃吃飯,可復工一個月下來,他忙成狗,他師傅也忙成了狗。 兩人也就早會上見個面。 也不知道哪天,院里那幾棵柳樹抽了新芽,賀彥名才恍覺,春日是到了,去年這個時候他剛回國,接手辛宴庭辛總研發中心上的事。 冷不丁一想,他從辛總那研發中心退了也有好幾個月了,他師傅和人家辛總也分手個把月了。 “賀工,你聽說了嗎,國清鵲新品沁水款出醫療事故了,院里前幾天還在開會研討這事,產品上線1個月慘遭下架,國清鵲總部那邊有可能會向我們的產品質量安全進行起訴處理,他們那邊的律師團隊來好幾天了?!?/br> “什么?”賀彥名被這消息炸開了,“秦……秦工知道這事嗎?” “怎么能不知道,這些天,一直是他在跟那邊來的人對接呢,忙的都快住所里了?!?/br> 賀彥名才在辦公室落腳沒幾分鐘,吳淺秋跟他說了一堆,他拎了筆記本電腦就往秦巷那棟樓去,吳淺秋說:“賀工,秦工今天不在院里?!?/br> “他在哪?” “去國清鵲總部了?!?/br> 秦巷跟國清鵲法務部掰扯了兩個禮拜,一些細節上的事掰扯的一清二楚,各項條款流水一樣的出,幾番對陣下來,研究院要付的責任約等于零。 法務部的人和秦巷算是混了個熟臉,他再來總部,底下都沒人敢攔他。 忙完這事,秦巷回去倒頭睡了兩天,殊不知此時的國清鵲總部高樓上,情勢是多么水深火熱。 秦巷作為代表給研究院脫身的事原本不值得一說,可偏偏有人想拉出來說。 國清鵲頂樓,總裁辦公室。 夕陽的余輝照在寫字樓對面落地窗上,灑著浮光躍進地板上,顧承安獨自個兒坐在七八人長的沙發上,翻完了桌上一堆法務資料,騰起身把文件夾放在玻璃茶幾上,有些不自遏的,笑出了聲。 “所以說,這檔口你們產品出了安全事故,作為第一合作方,他們院不想著分析事故,第一時間,先把責任撇清了?” 辛宴庭坐在他對面的沙發椅上,左腿疊在右腿上,雙手合握,放在膝蓋上,上半身微靠著沙發背,靜思凝神中。 “不是,這秦巷也太牛了,法務部那幫吃干飯的,那么多人說不過他一個?早就說把這事交給我們事務所,秦巷那嘴巴溜的,光看會議室上那視頻,丫,舌戰群儒,大殺四方,大學辯論賽反方一辯吧,別說,我都想跟他過過嘴癮?!?/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