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秦巷臉白了,聲音發虛:“不會,不后悔?!?/br> “行,就這么著?!?/br> “就這么著?!?/br> 辛宴庭從沒想過自己會鬧這么大笑話,有生之年,他被人甩了。 大少爺這輩子吃的最大的苦是他媽去世他沒趕上,路上堵車,他在高架上狂跑20分鐘最后累癱。 他媽想做的事他一直給記著,他記性好到連自己都詫異。 他記得秦巷給他說的所有話。 他脾氣不好,但和人吵架紅不了臉,高興就是高興,生氣就是生氣,沒得白赤黑臉。 沒人會冒犯他,也不敢冒犯,辛色微時常刺激他,他在心里笑她無能,覺得她病得可憐。 他覺得誰都不配放在他心上,誰也不值得他撕破臉。 可他錯了。 上帝知道,他上輩子有罪,這輩子遇到個騙人的鬼,他遇到了秦巷。 秦巷,這個說以后都對他好的人,打見第一面始,他從未料過會是這么個結局。 他的愛來的比洪水快,似洪水一樣兇猛,去的,竟比洪水還要快。 愛是真的,不愛興許也是真的。 生平也是頭一回,他理解了那句話——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秦巷騙他,就像人會呼吸,入冬就會落雪一樣簡單。 秦巷的愛,一點也不值錢,說丟就能丟,可愛初落時,他說它重如千金,他信了。 挺好,誰也不是靠著愛活的。 至少他不是。 地球離了誰都能轉,離了秦巷,他還是——辛宴庭。 第36章 這樣下去不行 秦巷病了,請了三個禮拜的假,賀彥名得知后,良心過不去,到底還是上他家看他去了。 賀彥名在門口別扭了得有十分鐘,還是給秦巷撥通了電話:“喂。老師,我到了?!?/br> 秦巷穿了身家居服,拉開門讓人進來,賀彥名提了一袋子東西,見著秦巷這副慘瘦的模樣,嚇了一跳。 “秦工你……” 秦巷摸摸臉:“瘦了是吧,來,進屋來,喝什么?!?/br> 賀彥名放下東西脫了外套:“我自己來……冰箱里有什么,隨便來點就行?!?/br> 秦巷拉開冰箱門,里頭空空如也,兩邊冰箱門的架上只剩幾瓶啤酒,把門又關上,秦巷咳了一聲:“還是喝點熱的吧,我去燒水?!?/br> “別,別折騰了?!辟R彥名聲都說得輕了。 來之前,他心里還存著氣,這么久不跟他師傅聯系,這口氣堵在嗓子眼一直沒出,可等真見著了人,看見秦巷這副慘樣,人像是才從重癥監護室撈出來一樣,心里這口氣也就下了一半。 “生什么病了,動手術了?看著像瘦的不輕,瘦了得有十斤樣?!辟R彥名在身后問。 “沒稱,”秦巷拿出燒水壺,給賀彥名燒水,“沒生病,普通流感,咳了一個多月,剛好點?!?/br> “上醫院看過了沒?!?/br> “看了,拍了片,咳出肺炎了?!?/br> 賀彥名看他說的云淡風輕,都不知道要怎么反應,欠過身來,他捏了捏后腦勺:“茜茜說你也不叫人來看,王院幾個都來問我你的情況,你真沒什么大事吧?!?/br> 秦巷有點好笑,也就兩個多月沒見,他還拘束上了。 “真沒事,療傷呢,后天過大年,把年過了,就回去上班?!?/br> 賀彥名神色還是緊的:“療傷?療什么傷?” “能有什么傷,情傷,”秦巷掐了掐喉結,不讓自己咳,沒事就掐一掐,喉結上一整塊發紅,“剛分手,人沒緩過來,頹了一個月?!?/br> 賀彥名聽得有點懵:“什,什么?” “什么什么?” 五味雜陳已經不能形容賀彥名心里的反應,他面上可謂是五顏六色,默了半天才把話吐出來:“你談了??什么時候談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怎么不知道,”秦巷覺得他這話問的怪,“春上我不是跟你說,我在追人嘛,那人不好追,你勸我死纏爛打來著?!?/br> “啊,”賀彥名一回想,“還真是?!?/br> 頓了頓,賀彥名看秦巷的眼光又不一樣了:“還得是師傅,真給人追上了,是誰啊,我認識嗎?” 他就隨口一問,不料,秦巷回他:“嗯,你認識?!?/br> “我認識?”賀彥名眼里閃過一點八卦的光,“誰啊,咱們所里的?不會是那個小吳……吳淺秋吧?!?/br> “胡說什么呢,你天天打交道那位,辛宴庭?!?/br> 咚。 水燒好了。 秦巷轉身關了按鈕,拿杯子給賀彥名倒水。 他在前面鎮定自如,仿似說著家常話,殊不知身后賀彥名聽完他說話腿徑直發軟,人險些跪了。 頭頂好像真滅了五道雷,一道接著一道砸在他天靈蓋上。 賀彥名吞了一口氣,話說不利索:“老師你說誰,哪個辛,什么宴庭來著?!?/br> 秦巷轉過半個身,把水杯遞給他:“辛宴庭啊,糊涂了啊,你天天罵的那個?!?/br> 轟隆隆—— 隆隆—— 賀彥名真跪了。 —— 氣氛忽然就尷尬起來,賀彥名一個有話從來都敢直說的大老爺們坐在秦巷家客廳,扭捏的像個小腳媳婦。 秦巷把窗簾拉開,望著窗外喜慶的氣氛,樓道間都掛了大紅燈籠,叫了兩聲他置辦的室內機器人小名,叫小機器人淺淺放出了鋼琴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