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一個月見不著幾次面,你說惦記不惦記,我面上不顯,心里是明白的,有時候真想,想的跟什么似的?!?/br> 辛宴庭提高音量:“想什么?” 就差一腳,秦巷又開始支支吾吾,好像又怯了:“想,想……就想著你?!?/br> “只是想著我?” “也,也想想別的?!?/br> 辛宴庭哼笑一聲,心思活絡敞快:“我聽懂了,你這是種了花想摘果,也不等果熟不熟,急了?!?/br> “什么呀?!鼻叵镅凵裼行╋h,手慢慢往下垂,“哪有急?!?/br> “還不急,我替你說了,你看看你憋了半天憋的話,再不替你說出來,身體恐怕都要憋壞——” “別,別說了?!?/br> “真不要我說?” “啊,那你還是說吧?!?/br> “嘁,有賊心沒賊膽,你不就想說,你在我這能不能賺個身份,在這求轉正來著……對吧?!?/br> “呀!”秦巷的心被剝開了,這話聽起來臊得慌,可要真說追了這么久,跟在人身后求著黏著,不就是為了蹲個身份嘛,怎么可能不想著轉正呢,秦巷把頭撇過去,臉發紅。 滿搞的,他這個年紀,難得還有點臉紅的事,像少女的心思,整個人熱的發汗發暈,精神卻是亢奮的:“哥,被你說準了,我是想轉正了?!?/br> 聲音又虛了下去:“那你給不給嘛?!?/br> 辛宴庭從沒有遇到過像秦巷這樣直球的人,說話是,行動是,感情亦是,他從不藏著掩著,說喜歡辛宴庭,那是真的喜歡,說想轉正,好像等不了一秒。 “這事吧,”辛宴庭將餛飩碗推開,“我得慎重考慮?!?/br> ——還要考慮? “啊,還考慮什么?”秦巷是耐著心在求身份。 可辛宴庭一改口風,秦巷聞聲而動,這會兒心思突然就靜了,也不急不躁了,想了想,道,“你有什么顧慮,你就說出來,我盡著力為你擺平?!?/br> “你把我當小孩哄啊,還擺平?說來,前陣子你那是在追我?” 秦巷驚:“那不是追是什么,為了追辛總,我兩條腿都跑斷了,連著幾個月,瘦了五六斤?!?/br> “扯?!?/br> “哪里扯,”秦巷這回真急了,“感情我追人追的無聲無息,你一點也沒發現……害,這鬧的?!?/br> 辛宴庭揚著嘴角笑。 他一笑秦巷就知道了,他在逗他:“哎喲,辛哥,你就別撩撥我了,我心臟禁不住,你今晚給我個準話?!?/br> “叫我什么?”辛宴庭尾音往上挑,嗓音渾厚。 秦巷又羞赧上了,他喊人隨口一喊,喊什么稱號都有,跟人套近乎都是家常便飯的事,可這聲哥不一樣,到辛宴庭這邊來,它就顯得特別正式。 “辛哥?!?/br> 辛宴庭眼神下垂,睫毛打下來,像繁密的太陽花似的:“別這么喊我,給我喊老了,你一把年紀的,這么喊我不合適?!?/br> 第22章 你哪樣我都喜歡 “那什么時候喊合適?” 秦巷今晚非要問個響來,孜孜不倦地湊在辛宴庭身邊,一聲絮著一聲,好似問不出準話不罷休。 “那就要問你了,什么時候給人辛總真追到手了,什么時候再改口?!毙裂缤サ?。 話又繞了回去,秦巷生了些小挫敗,拿著碗去池子底下洗、涮鍋:“唉,真難啊,辛總好難追?!?/br> 辛宴庭湊過去,在他水龍頭底下洗手,鬧著他玩:“這就難了?剛剛還說什么事都能擺平?!?/br> 秦巷煩他,頂著跨將他往外頭推:“你出去,別在這影響我心情,你讓我緩緩,我難過著呢?!?/br> 辛宴庭盯著他臉細看,見他面色平靜,臉上笑也淡了,好像是真覺得挫敗,要說難過也不至于。 “行,你好好洗,我到外頭等你?!?/br> 忙完一通,秦巷帶著辛宴庭回去,毓遠淑給兩人送到門口,臉色一點也不像來時那樣親熱,只不過老教授很能藏得住心事,臨走秦巷都沒發現她的異樣,還叫她多包點餛飩,他過兩天來取。 毓遠淑應了一聲好,等兩人走后,轉頭就嘆了聲氣。 回去路上,辛宴庭說他來開車,秦巷無奈生笑:“累一天了,別折騰了,我給你送回去好了?!?/br> “好哦?!毙裂缤ビ謱W他說話。 秦巷將人送回去,下車后,給辛宴庭送了份大禮,一整個大包裝,用白布蓋著,辛宴庭拎在手里,猜是幅畫,秦巷畫畫還行,他知道。 他像是玩笑,又像是試探,就想看看秦巷現在是什么心情,故意挑著話問:“被拒了還送禮物?” 秦巷果然受到重擊,單手捂著胸口,一副受不了的樣子,在胸口上還揉了揉,將頭撇過去,發笑:“你饒了我,這是我頭一回追人,出師未捷身先死,太丟人了?!?/br> 辛宴庭瞇了眼:“丟人?” “可不是嘛?!?/br> “我還以為你沒皮沒臉呢,”這家伙一直厚臉皮,現在知道要臉,辛總不信,“你就在這糊弄我吧,還頭一回追人,誰信啊,你敢說你不是情場浪子?別狡辯,你有多浪,我心里有數?!?/br> 秦巷胸口也不揉了,好笑到整個肩膀都在顫抖,現在別說辯解,笑到話都說不連貫:“我不跟你辯……我辯不過你,你就污蔑我吧……早晚名聲給你搞壞?!?/br> 辛宴庭愛看他笑,看他脖子也紅了,人都急紅了,面上卻總是和氣的模樣,辛宴庭面上不經意也揚了笑,說話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