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貴族學院當臥底 第7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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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假使她懷玥會被送上軍事法庭,也絕不退讓。 該死就得死,永無翻身機會才算完。 “錢你自己留著?!睉勋h神色平靜,摘下眼鏡后的雙眼中卻迸發出令人難以直視的寒光。 她緩緩勾起唇角,語氣漠然:“顧市長,今天打過來只是想驗證一件事,結果如我所料,你在慌張。不用怕,我就一個人,所以你盡管去找幫手,上回那個狙擊手就不錯,我倒要看看是你先倒還是我先被找到?!?/br> “還有李謙應該已經被你殺了吧?那記得把尾巴藏藏好,千萬別被我抓到。時間不早了,您老人家快點睡吧,小心高血壓上頭進醫院哦?!?/br> 掛電話前,她還特對著電話啵了口:“晚安,么么噠!” 主打氣死人不償命的一通cao作搞完,懷玥終于心滿意足伸了個懶腰。 跟她斗,吃大便去吧混球。 氣不死他她就不姓懷。 懶得去管他會怎么樣,她第一時間動手銷毀卡和手機,然后坐回沙發給小季去電。 “韓璞爸爸是退役老兵?” “信息發來我看看?!?/br> 第42章 “韓志雄妻子早逝, 17年山城山洪爆發時搶險落下殘疾,退役后回到鹿城當了個保安。由于妻子早逝,韓璞考上鎏金后他和兒子一起搬到威爾市, 現在在一家辦公樓做安保?!?/br> “韓璞兩天沒回家, 他很擔心就跑去鎏金問過,有學生說他進了學生會大樓就再也沒見過, 所以他最后直接報警了?!?/br> “??” 小季說得很快,懷玥眉頭頓時一皺:“等等, 他來鎏金詢問為什么我不知道?” 她在學生會大樓放的可不止一個竊聽器。 上次被顧驍要手機,就已敏銳察覺到他似乎發現什么,干脆沒去動。 那天與齊河離開后,韓璞為了喜歡的姑娘沖進樓里和他們吵架這事她晚上就知道, 橫插進一個陌生人, 當時王巖幾人并沒有當韓璞面提照片, 而是干脆認了霸凌,緊接著兩幫人吵得不可開交后來再沒聲音。 這兩天是沒在班級里看到韓璞,她以為他是請假和秦絲雨去避避風頭,沒想到竟然是直接被祁天陽帶走了? 她捏緊手機, 眼神都在發冷。 說實話, 的確沒料到在學校里都敢動手,太有恃無恐了這混蛋。 祁天陽不太喜歡玩社交平臺, 有關信息很少,但由于他是祁樹這位知名影帝的私生子,又是公開身份狀態,八卦新聞里倒是有許許多多他的影子。 媒體工作者聞風吸血, 常年大幅報道追蹤他母親卞煙與他兩人的生活狀態,什么【十八線小明星榜上影帝為愛生子退圈】、【深海影視未來太子爺拳擊館夜會好友】又或者是【雖私生但完美遺傳祁樹優秀基因】等等的新聞, 從新聞里能得知的,他大概就只是個沉默寡言愛好拳擊格斗的有錢富二代罷了。 后來聽說是他帶江璟吸粉,那么其真實性格便有待進一步觀察。 聽電話那頭支支吾吾沒什么聲音,又回想剛才在學生會大樓若有若無的陰毒視線,懷玥立即坐直身體,表情嚴肅起來。 “問題就在這里,不管人是不是被帶走,至少來學校里問動靜肯定不會小,為什么學生都不知道?小季同志欲言又止,看來你知道原因?” 小季同志有些難以啟齒,許久才慚愧道:“學校和警方直接把這事壓下去了?!?/br> 她愧疚聲音在話筒里藏著,悶悶不樂。 懷玥懂了,旋即冷笑一聲,毫不客氣幫她把話說得更簡單:“明白,意思就是老師和警察都知道,但袒護包庇,協同犯罪?!?/br> “姐你別笑,我聽著害怕?!毙〖拘陌螞霭螞?,生怕懷玥一個暴起把電話砸了,她試圖挽回絕大部分干警的正面形象,“正常人不會這么干,這事蔡局都不知道,很顯然直接被轉交到相關人手里被壓下去?!?/br> 很顯然,這種事不止一次。 有鬼鬼祟祟的老鼠藏在警局里,幫忙善后,幫忙處理一切對他們有弊的事情。 “我知道,一顆老鼠屎壞一鍋粥嘛?!睉勋h還真沒空生氣。 假如沒黑警,估計蔡思娟拼掉條老命都不可能給柳城河案結案。 站起來走到窗邊掀起窗簾看了看夜色,半晌,她終于想起最重要的疑惑點,低頭看眼正在進行通話中的頁面,眉端擰得更緊。 “還是不對,大家分組行動,鎏金只有我在臥底,這件事我都不知道你們怎么知道?” 小季似乎更慚愧了,她好像在電話那頭抓頭發,窸窸窣窣的聲音傳過來不久后,懷玥才聽到她語氣低落的解釋。 “抱歉懷隊,這事是我們做的不好。韓志雄曾經是鄭廳連里的人,關系不錯,一年一度會聚個會。今晚八點左右他聯系鄭廳,說是一個同學告訴他是被祁天陽帶走,所以他準備自己親自去找。生怕有危險,便打電話給鄭廳叮囑她五個小時內沒聯系就記得查這件案子?!?/br> 小季說完狂嘆幾口氣,身為聯絡通訊員主要負責傳達兩方行動與情報,可沒人知道她是最煎熬的那個。 這件事專案組也才剛知道不久,本來想告訴懷玥,可一晚上懷玥都在拉關系,鄭廳覺得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萬一救一個韓璞整樁計劃出什么意外呢?干脆狠狠心把事情壓下去,等懷玥結束再說。 “鄭廳覺得韓志勇到底是老兵,身體素質沒那么差,應該不會出事,而且幾個小時等得了?!睉勋h每晚要做行動報告,小季本來就是要告訴她,只是她自己也發現了。 懷玥:“……” 她一時間沒得話講,什么叫心服口服,這就叫。 閉眼平緩下胸口瘋狂躥上來的郁氣,等睜開眼,她已放下窗簾,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色隔絕在外,看不清其下陰暗爬動的鬼魅。 轉過身準備去臥室時,懷玥到底沒忍住破口大罵:“求警無門,學校老師甩皮球,韓志勇一個和鎏金根本沒什么牽扯的人都知道兒子失蹤一事蹊蹺,鄭娥她不知道?那幾個王八蛋的爹媽都是什么人鄭娥不知道?毒販、黑dao!李謙陳述剛到他們手里哪個不是說殺就殺,鄭娥她不知道?” 好險忍住把手機往墻上砸,她臉色極冷,罵得痛快淋漓,哪管鄭娥比她職位高多少? 開玩笑,劣質基因遺傳概率極大,剩下四個崽種不管多人模狗樣,爹媽是老鼠,他們也好不到哪里去。 懷玥冷笑:“在沒有惹到祁天陽的情況下,他二話不說把人帶走,這和當初的史雁柔有什么區別?你們是考慮到了全局,有沒有考慮到普通老百姓的死活?” 小季都快哭了:“別罵了姐,我也得按命令行事?!?/br> “那你記得轉告鄭廳,我晚點再罵她?!睉勋h深知小季是打工人而已,逐漸冷靜下來,鐵青著臉推開房門進入臥室。 她更明白鄭娥也是思慮周全,這次行動涵蓋范圍大,涉及警務人員眾多,所有人都在暗中準備盯梢做后勤,他們也很辛苦,只為等她舉著旗長驅直入敵人陣營打開豁口,所以錯一步步步皆錯,要是掉一條鏈子全盤皆輸! 人生中取舍難分,懂得舍得才能干大事,怪誰都不如等會把拳頭印敵人臉上來得爽快。 懷玥不再多說,將手機開免提放床上,然后從床底下拉出存放備用裝備的行李箱。 解鎖扣時,她強忍著怒氣問:“所以人呢?” 小季:“現在韓志勇已經失聯一會了。哦對了,我忘記說韓志勇說提供消息的學生姓許,好像就是上次你審問過的那個學生?!?/br> 懷玥:“…………” 又是許之余? 回想起韓璞和許之余的糾葛,她臉色終于和心情一并狠狠往深淵沉下去。 “砰!”她拿出衣服后猛地合上行李箱,一腳把它踢回床肚。 許之余這陰險小人最好不是故意的。 懷玥迅速換衣服,邊換邊問:“那你們一直盯著祁天陽都沒發現他把人帶走?不在學??偰芸匆娝讶诉\走吧?” 早跟她說多好,就是借口拉肚子都能離開。 現在過去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萬一出什么事簡直寒了一位保家衛國老兵的心。 小季知道他們理虧,再一次認認真真道歉后說:“姐,你忘了他們多有錢嗎?那房子大得跟皇宮一樣,盯梢的人只能在外面轉轉看看有沒有可疑人物,這段時間他們一直住本家,車來來去去,他們也進不了他家車庫,所以之前根本不知道?!?/br> “……算了,他今天回的是別墅還是哪個房產?” 懷玥懶得再耽擱時間,休息幾天是該動動筋骨。 事發倉促,這次連妝都沒畫,直接扣上面罩和假發爬窗出發。 出門之前,她面無表情把刀扣緊,語氣里殺氣蔓延。 “狗東西大半夜找事,等會我一定砍死他。另外,是該把警局里的老鼠揪出來了,你幫我和蔡局說,把壓下這件案子的人給我找出來,回頭把信息發來?!?/br> 身為人民警察,老百姓有冤上報非但不用心還壓下去,對不對的起身上警服?更何況那是個有功績的老兵! 回頭她一定把那王八蛋衣服扒光游街示眾。 一定! …… 御湖別墅2號,地下室。 鍍金人頭骨狀的單個壁燈映亮四四方方的小屋,地下室入口處最亮,延伸到里面反而有點深紫色的黑,越往內里越是不見五指,整間屋子里充滿潮濕腥臭的氣息,除去老鼠飛快走過的吱吱聲外,只剩下微小局促的呼吸聲,以及微弱的貓叫。 被鐵鏈綁在柱子上的秦絲雨像具木頭人一樣巋然不動,維持抱膝的動作,下巴垂在膝蓋間,呆滯目光死死盯著不遠處躺在疊起來的四格小籠子里的貓。 四個籠子里都有貓,四只品種昂貴的波斯貓和布偶貓。 但里面沒有貓砂盆,沒有食盆水盆。 它們很小也很虛弱,被限制在小籠子里不知關了多久,如今奄奄一息趴在籠邊喘著氣,偶爾喵一聲,像是在求救。 “唔……” 一聲屬于人類的細小的呻yin響起。 是韓璞。 她和韓璞被綁在這里已兩天,沒飯吃沒水喝,彼此嘴上早已皮,渾身也又干又澀。一小時前,祁天陽剛才下來‘教訓’一頓韓璞后,然后接起電話又上樓了。 秦絲雨目光微顫,身體哆嗦一下立即轉頭看向聲源處。 視線越過切割骨骼與皮毛的工具臺,置放刀具的小推車,又穿過掛著幾張貓皮、鹿皮、狗皮的小架子,她的眸光首先不自覺落在對面整面墻都是精美的雕花陳列柜上。 柜高頂到天花板,里面一格格小柜子裝滿了被打造成骨牌、骨雕等藝術品的動物尸骨,有幾個格子甚至直接擺放著一顆顆最本真的貓狗頭顱。它們就像經過匠人精雕細琢而后產生的精美絕倫之品,在暗無天日的柜中緘默無言。 但秦絲雨卻覺得白花花的猙獰骨頭像是惡鬼的幽魂漂浮,好似下一秒就要朝自己撲來。 令人更感到作嘔的是,柜邊擺放著一個散發惡臭的桶,沾著碎rou與深褐色血痕的廢料、骨頭、皮毛囫圇堆在一起,堆成座小山。 如果不是被帶來這里,秦絲雨壓根都不知道人的心理能扭曲到這種程度。 她不愿再去想,舔了舔唇瓣,低眼看向趴在地上的韓璞,發出了沙啞而艱澀的聲音。 “韓璞,你沒事吧?” 可無論怎么呼喊,剛剛還有反應的韓璞始終再無聲息,他鼻青臉腫的臉一側埋在地上的血泊中,臟兮兮的校服滾上塵土,看著極其狼狽,大塊大塊的血也從唇邊溢出,顏色紅得刺眼。 用力試圖掙脫鐵鏈還是沒能掙開,嘩啦啦的聲響過去,秦絲雨臉上閃過一絲絕望。 她挫敗地垂下眼,小聲啜泣起來:“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蠢我就不會去發照片,如果不是我蠢你也不會因為我受傷,都是我的錯,我只是想離開……” “別哭,你吵死了?!焙鋈?,一直沒反應的韓璞終于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