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則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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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菡呀!清菡!”下了馬車,一進府門,江鏡月忙得喊道。 “怎么了小姐?”聽到聲響,清菡急匆匆從門外跑進來,她拍著袖子,一進堂廳就見到小姐臉色發紅,心急如焚,拽著她就問,“那份信送出去了嗎?” “什么信???”被這么突兀一問,清菡沒太明白,雙眸清澈地反問。 江鏡月更是焦急,她急得跺腳,壓低聲音,有些咬牙切齒,急道:“退婚書!” “退婚書??!”清菡頓時恍然,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般,只依著小姐前日命令,老實應道:“送出去了,老早就送出去了?!?/br> 江鏡月本還帶著一絲期許,一聽此話,頓時兩眼發黑,雙腳發軟,險些摔倒的被清菡,痛道:“完了!完了!全完了!” 清菡仍是不明,皺著眉目,攙扶著人,道:“怎么了小姐?是出了什么岔子嗎?” 此時,江鏡月已覺大難臨頭,她手足無措,六神無主,一聽清菡此問,更是焦急。 “李肅易,李侍御史失蹤了!不見下落了!咱們這個時候把退婚書送上去就是火上澆油!不僅得罪人,搞不好觸怒圣威,降罪,流放,殺頭!你說說這,半個月的事咱們怎么就沒個消息吶?這下全完了!” “這么嚴重???” 聲音打顫,雙手亂抖,一看清菡湊過來擔憂地說了這么一句,江鏡月更氣了。 “還愣著干嘛,趕緊去追??!” 她甩動衣袖,袖子在空中發出一道凌冽聲響,卻沒想清菡在旁并無動作,在笑呵呵站在旁邊,極為平常地說了一句,“不用了,小姐。驛站——沒了!” “嗯?”一聽此話,江鏡月就是愣住,她不甚明白,嘴角輕顫,半信半疑地滑動手掌,抱著一絲否極泰來的苗頭,輕道:“沒、沒了?怎么沒了?你把話說清楚!” 于是清菡笑著,似辦了一件好事討主子歡喜般,言道:“今個晌午驛站的廚子跟驛使打架,不甚走水,把驛站給燒了,這幾日在驛站的信全燒沒了,一個不留!” 江鏡月嘴角勾著一絲難以抑制地笑,對著清菡再次確定道:“真的全燒了?一個不留?” 清菡點頭,重重言道,“真的,一個不留!” “那好??!”瞬間,江鏡月神清氣爽,“這火燒得好??!全燒了?這兩個廚子驛使真是太及時了!簡直就是及時雨!” 她喜上眉梢,爽心豁目,毫不在意地大笑出聲,可隨之經不起細想地沉下了臉,側身與清菡對視的,思慮。 “這幾日事情出奇,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人跟咱們作對一樣,半個月來的消息咱們居然一點信都沒有,還險些要了腦袋……” 清菡眼骨碌一轉,想起什么,小聲道:“莫不成是老爺?前幾日您把他趕出了府,也許老爺懷恨在心,就想到了這么一招。睢陽,他在京城的人脈最廣?!?/br> “有可能?!苯R月乜斜黛眸,眸子一點點移至正堂門外,隨著腳下步子緩起,言:“他想弄垮咱們的生意,此纍紲不及他人,他取其中拘攝,想承我的人情?!?/br> 止住步子,停在門前,她回身,問:“他現在到哪了?” “先前老爺提起,他要在隨縣落腳去會一友人,耽擱一日,算起車程,再過兩日就該到京城了?!?/br> 另生別計,江鏡月遂闔目笑起,勾清菡靠來,附耳囑道。 二進別院亮起堂燈,庭院軒廳,花前月下,一身青袍官服還未來得及換下,面前圓桌甘旨肥濃,吳澤恩張口伸脖,夾起一塊肥rou就要送入口中,可還沒來得及進嘴,那滑不溜秋的肥rou“啪嘰”一下掉在了地上,往下一看,就見那塊垂涎欲滴的rou被黃狗給吃了。 “嗐?!彼又K事,所幸放下竹筷,伸手去抓,將那肥瘦相間的豬rou塞進嘴里,油乎地手毫不嫌棄地端起酒杯,細細抿一口,滋味頗佳。 “老爺?!绷闷鸷熱?,一緋衣薄紗、面龐富貴的婦人從后走出,看著花鳥屏風前滿嘴肥油的老爺,她微微嫌棄,上前為其摘下官帽,身子一歪,順勢落座一側,道:“我可聽舅父說了,江老板從咱們手里買走了一個人。 礦上的事你惹得她生了氣,送禮也不理咱們,這可是明擺的好法子嘛?!?/br> “你是說從馮婆子手里救走的那人?”燭燈照耀下,吳澤恩瞇著昏眼,手里不停夾菜塞嘴,不以為然,“人都救走了,這跟咱們不就沒干系了?!?/br> “怎么沒干系?!笔种鈮涸谧肋?,手掐帕子,夫人嬌厲道:“那人是從咱們人手底下救走的,也算是咱們的人。而且我聽聞,江老板那夜將她爹丟出了府就朝京城送了一封信,在香坊喜宴上沒待多久就又著急忙慌地離開了,這里面一定有文章!” “這里面能有什么名堂?”干手顫巍巍地端杯吸酒,吳澤恩仍是不甚在意的不解狀。 “哎,老爺!”夫人怒嘆,拉著他的袖口,粉面貼近,“你不覺得江老板對那人有點意思?” “嗯?”酒氣微微退去,眼眸剎時清明,吳澤恩看著夫人眼目,緩緩點了點頭,“你是說,她看上那男子了?倒是有可能,可即便如此,人咱們已經送出去了?!?/br> “送出去,不是失憶了么!”昏暗光下,手掌壓在知府老爺肩上,夫人道:“咱們就說,那人是老爺您的外甥,因不好好讀書被人追打,現在去要人,坐著順水人情就送給人家?!?/br> 瘦高顴骨上的紅暈尚存,泛白的山羊胡子沾著酒滴,他醉眼一瞇,只覺可行,不過…… “這倒是一記,可她會信嗎?” “信不信都得試試。馬上老爺你寫張拜帖,邀她去醉仙樓,將事情原原本本地說給她聽,再把那只玉如意往上一送,保準她消氣,接著給咱們好處?!?/br> 抬手拍了拍老爺手臂,夫人眼尾夾笑,喜上眉梢。 可老知府聽罷,端著溢香美酒飲盡,連連搖頭道:“不好不好。夫人,本官好歹是五品知府,平白無故邀她一女子飲酒,她倒是沒什么,反會壞了本官的名聲。你是一家之主,當由你去再合適不過,至于那玉如意……”他面帶難色,咬咬牙,道:“拿去吧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