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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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海里思緒清明,謝令月深覺自己今日的行事與前世大相徑庭,要說緣由,還真與懷中人有關;對陸寒塵見色起意是真,因劇情對這人的了解因而心生疼惜也是真。 謝令月是個想到就做的,既然喜愛這人,那就得到他的身與心;陸寒塵心悅李昭辰又如何,李昭辰是男主攻又如何;既是謝令月看中的人,那就只能是他謝令月的。 男主攻但凡對陸寒塵有半分真心,謝令月都不會半點不心虛。 當然,謝令月不否認陸寒塵對李昭辰的真心,不管是什么理由生出的愛意都值得尊重;可以置喙一個人對待愛情的態度,但不能瞧不起真心,這是謝令月的教養所致。 正是這樣的態度,謝令月才更加疼惜陸寒塵,他的愛如同飛蛾撲火,真的熾熱。 這樣的人值得一份真正的疼惜,也值得一人真心相待。 熟知劇情的謝令月知曉陸寒塵對李昭辰的愛意由來已久,算得上刻骨銘心;那他就強勢融入陸寒塵的生活,以一種完全區別于李昭辰的形象與行事,直白而熱烈的表達自己的心意,或許能快些驅散李昭辰在陸寒塵心里的存在。 恰好,這兩人給了自己這個機會,謝令月最善于抓住時機。 他是真的沒想過這么早就與陸寒塵發生實質關系的,因為這對于此時還深愛李昭辰的陸寒塵來說,與趁人之危、強取豪奪沒有分別,陸寒塵必然深覺受辱。 他對謝令月只會深惡痛絕,恨不能殺之而后快。 可陸寒塵本就是一個深情之人,便是謝令月努力之后依舊得不到他的心,他依舊要深陷劇情中那般情殤入骨的無望愛意,做一個深情又悲情的男配···謝令月也義無反顧選擇強勢為他解了藥性,因為他舍不得這人之后日日都要承受心絞之痛。 至于手段與臉皮? 與得到喜愛之人的心相比,這些算得什么! 晨光劃破輕霧穿透云際,陸寒塵猛然睜眼,察覺到身后的氣息,就要抬手掐過去,頭也順勢抬起。 “嘶···”痛哼一聲,垂眸看向枕上成結纏繞的青絲,陸寒塵眉眼微蹙,不解看向謝令月。 “這是何意?” “哥哥只想著殺我,怎的就忘了昨夜是我們的洞房花燭?!敝x令月嗓音清醇:“結發為夫妻,我與哥哥怎可少了這步?” 陸寒塵心頭微動,眸光微縮。 不管他想什么,謝令月起身取出床頭矮柜里的一把小金剪,將兩綹打結的青絲剪下,細致裝在鑲嵌玉石的小木盒里,這才鄭重收起來。 包括這把小金剪。 做這些的時候他還有心調侃:“誒呀,昨夜哥哥竟未發現還有此等利器,說不得哥哥還真有機會殺我來著?!?/br> 涌上心間的那點異動就這般被快速壓下,已經坐直的陸寒塵又欲動手,被謝令月單手格擋。 “便是哥哥全盛時期也不是我的對手,我可是謝家嫡長子,自幼便有多位師傅教授武功,哥哥又何必白費力氣?!敝x令月的笑容令陸寒塵氣結,上下打量他腰腹的桃花眸更是令他紅了眼尾。 這人是懂得得寸進尺的,只見他語含委屈與抱怨:“哥哥真是狠心,我可是擔心哥哥第一次承歡,醒來看不到我恐會心頭失落,一直守著哥哥來著,哪知哥哥竟是這般提起褲子就不認賬的?!?/br> 九千歲第一次感受到羞憤欲死是何等的驚怒,詔獄里那些所謂有氣節的文官羞憤欲死時也如他此刻這般么? 到底誰才是被吃干抹凈的那個! 偏他還打不過這人,暫時還殺不得,九千歲再一次懷疑自己那日在詔獄的決定。 謝令月將人推倒在已經為他后背墊好的大迎枕上,語調輕快:“哥哥勞累過度,今日不宜多走動;還有,這三日內哥哥飲食要清淡些,我親自動手給哥哥煮的青菜粥正在灶上煨著,還有幾樣清淡小菜;早膳哥哥便簡單吃些,午膳也是我為你準備,哥哥說好不好?” 第7章 床榻之事被他一再提及,便是九千歲已經習慣了罵名面容不變,此時卻還是變色。 “莫再這般喚我!” 已經下地的謝令月回首輕笑:“我當然曉得,外人面前要叫夫君;私下里,我就是喜歡叫哥哥?!?/br> 謝令月就是要將這個對于陸寒塵來說獨一無二的稱呼刻在他心上,以后每每他對李昭辰再生戀慕時總會有幾次想起喚他哥哥的人。 這也算是一種溫柔的強勢罷。 對守在屋外的人說了聲傳膳,謝令月起身強硬扶著人去凈室盥洗;剛開始陸寒塵抗拒他的動作,可在他差點跪倒在地時,還是顫手扶住這人的胳膊。 銀牙暗咬,眉眼森森,陸寒塵再一次生起殺心。 可謝令月依舊隨意自在,將人送去凈室后就出來坐在軒窗下的梳妝臺前;凈室里扶著腰的陸寒塵終于輕嘶出聲,更氣了。 二十三年來,九千歲一天內的面色變化趕超以前所有。 一刻鐘后,穿著玄色內衫,同樣玄色交領錦緞直身的陸寒塵從凈室出來就看到謝令月已扮好女裝;墨發隨意束起,茶花紅的立領短襖,金線刺繡的茶花紋樣,玉白花瓣,青草綠的幾片花葉點綴,內襯玉白圓領內衫;絳紅緙絲馬面裙垂落在地,同樣金線刺繡的紋樣。 骨節修長秀美、白玉般的手指正忙著在中廳圓桌前布菜,真正的端莊秀美賢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