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道侶是仙門第一 第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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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得有些過于理想化,想著描述得夢幻點,說不定阿七就更容易聽進去。 葉沁竹:“要不,我讓他過來,像林翎那樣,隔著門問話?” 她伸手去夠蘇長柒染濕的手腕。其上的鮮血由黑轉紅,又因為蠱蟲繼續活躍,慢慢變黑。 要不要先壓緊包扎,以免失血過多。葉沁竹心里思忖。 她忽然聽見蘇長柒開口:“我為何要與他解釋?” “我從未有愧于他們,更不曾負過他們?!?/br> 在葉沁竹的印象里,阿七總是對她的課業、修行進度多加關心,對自己的事,很少提及。 她不了解他的過去,因此每次聽他談及自己,接受的信息都會讓她的心頭狠狠一跳。 蘇長柒的聲音很輕,像是垂首白狐的哀鳴。由于虛弱,反倒讓他的情緒得到外泄:“是他們步步緊逼,如今反倒要讓我低頭?” 空守那份道心,行正坐直,沒有違背最后的底線,已經他能做到的最大限度。 蘇長柒扭過頭,神色空洞,目光落在手腕上,化為苦笑。 那只手腕上,搭著少女纖細的五指。葉沁竹一聲不吭,坐在他身邊,沉默地陪著他。 發現蘇長柒不再說話,五指小心翼翼往下挪,落進他掌心。 “那我,不去見他了。我覺得庚辰仙府的人,都一等一的危險?!?/br> “去見吧?!碧K長柒勸她,“你和我不一樣?!?/br> “你是個普通的凡間女孩,被他們的計劃牽連。但于他們而言,我帶了原罪?!?/br> “你不是一直對那位肅璽仙尊,很感興趣嗎?那名醫修認識他,你可以通過他,知道你一直心驚膽顫的對象,到底是什么模樣?!?/br> 葉沁竹牙關輕咬,露出鮮明的不滿。 “阿七,我之前說過,我對肅璽不感興趣?!彼貞?。 別樣地認真:“我之所以一直提到他,是因為擔心被他殺死。如果庚辰仙府要對浮靈教下手,我只想好好表現,讓他放過我,我從沒有想過,特意去了解他?!?/br> “我不想去見那個人,是因為他對你不好,而非他們對肅璽仙尊做過的事?!?/br> “我從未和那位仙長有過交集,和我最親近的人是你?!?/br> 蘇長柒閉眼,沒有回應她。 與此同時,林翎的聲音突然變得慌張:“仙長,仙長您不能往里走,圣女和靈子還在里面?!?/br> 葉沁竹聽到陌生的人聲,伴著濃烈的雨聲和水氣,從遠處走來。 又在不遠處停下,像是在等最后的期限。 林翎略帶干澀地進行匯報:“他說,他手上有仙長需要的東西?!?/br> 葉沁竹霍地從床邊起身。 她心思飛快地轉動,看向蘇長柒,又看向門口。嘴唇動了動。 很快下定決心。 “阿七,那個……” 她沒能說出來:“我去見他?!?/br> 推開門,她進入大雨中。 將門合上后,葉沁竹看見不遠處站著名儒衫修士。凡間界醫生打扮,看上去風度翩翩,儒雅非常。 他正蹙著眉,像是和什么人再說話。見到葉沁竹,溫和地彎下眉眼。 “你便是誤入浮靈教的姑娘,是么?” “我姓裴,名述?!北虮蛴卸Y。 葉沁竹站直,第一次面對仙風道骨的修士,有些緊張:“您好,是我,我——” 緊張地準備自我介紹,把和阿七講過的,再重復一遍給裴述,被打斷。 “事情緊迫,我直接告知,若是有哪里不合規矩,還請見諒?!?/br> 他行了個禮。 裴述:“我可以帶你出去?!?/br> 葉沁竹一愣。 她滿腦子阿七的事,不曾想裴述第一個提到的卻是她。 如果不是阿七的話,眼前的醫修,簡直就是話本里見過的大好人。 “請姑娘信任我,我既然能開這個口,就有帶你出去的辦法?!迸崾鲂Φ?。 “我無意隱瞞,原本浮靈教的圣女,便是我們的人。她因事離開,不想讓邪修動了歪腦筋,牽連到姑娘,真是萬分歉疚?!?/br> “若姑娘信得過我,我即刻就帶你離開?!?/br> 葉沁竹還沒來得及回答。 腦內忽然傳來冰冷的系統音:“警告,禁止提前離開,必須以圣女的身份參與獻祭,不然視作任務失敗?!?/br> 葉沁竹壓抑住心頭的不安,朝裴述搖頭:“我不走?!?/br> 裴述擔心:“姑娘可有難言之隱?” 見她為難,裴述不再追究:“無事,直接帶離,并非此事唯一解。我還有一法,稍后與姑娘說?!?/br> “在此之前……” 言出之后,葉沁竹清晰地看見,醫修的眼神冷了下來。 裴述手伸入袖口,取出小巧的白瓷瓶。 “麻煩姑娘,讓門后的人出來?!?/br> 葉沁竹目光落在瓷瓶上,險些沒能移開。她深深吸氣,開口朝裴述道:“他不太方便,委托我來見你?!?/br> “我知道他身體有恙?!迸崾稣f得很坦然。 “蠱毒是我下的,我也是特意選在今日過來。我手里的,是它的緩釋藥?!?/br> 第17章 葉沁竹離開后,蘇長柒逐漸恢復力氣。 他從榻上起身,走到門后的位置。 想了想,沒有開門。 在聽到葉沁竹拒絕裴述提案,轉移話題時,他微微蹙眉。 先前她說,只有等到祭祀之日,她才能離開。 看來,這項不知何人傳達的命令,到現在也沒有變。 蘇長柒知道門外是誰,來此作甚。 他安靜地聽著,聽裴述講他早已推演出的內容。 門外。 雨絲霏霏。 少女的神情,在裴述取出瓷瓶,又道出自己是下毒者后,凝固在臉上。 在見到裴述前,葉沁竹心里打過腹稿。 一面是阿七的事,一面旁敲側擊,詢問那位肅璽仙尊是何性情,有沒有因為悲慘的過去黑化。她該作何表現,能在祭祀日安全離開,或是被無罪釋放。 聽到裴述的話后,腹稿一下子被她在心底撕了。 葉沁竹:“什……” 心底隱隱有猜測,但當事實被裴述親口承認,她還是感覺渾身發毛。 與之同時出現的,還有憤怒與不平。 “姑娘放心,我是來談判的,也是來救人的?!迸崾龅?。 “我無異于引發爭端,只需里間那位答應我些許條件,我即可將緩釋藥給他?!?/br> 夜色幽暗,只剩雨打芭蕉、鏡湖聲。嘩啦啦的,令人心驚。 救過阿七。 又害過他。 換做是她自己,也很難再和裴述有交集。 葉沁竹的目光落在白瓷瓶上。 瓷瓶很小。 比葉沁竹的小拇指還要小一點。 落在她心里,與千斤一樣重。 她要拿到它。 “這并不是普通的緩釋藥粉?!迸崾鰞芍傅肿∷幤?,朗聲道,“它不僅能壓制他體內的蠱蟲,還能把體內殘余的蠱毒全部清除。至少,在下次發作前,不會受到任何折磨?!?/br> 他的聲音不輕也不重,用了傳音,故意說給里間的人聽。 葉沁竹知道蘇長柒不會出來,她盯著白瓷瓶,抬頭朝裴述露出乖巧的模樣:“他身體欠佳,出不來。您不妨現在說您的要求,我好進去通傳?!?/br> “通傳?” 裴述的目光落在少女身上,瞇起眼睛,笑不達眼底:“姑娘又如何保證,你是可信之人?” “浮靈教之人來路不明,我等雖經過初步探查,確認姑娘當是普通人,可難保您會是奪舍無辜的邪靈。若想做擔保,我還需過問姑娘的戶籍、家里親人,以及靈體是否有異。事態緊急,請恕我沒有那么多時間?!?/br> 他重新抬頭,看向那扇緊閉的門。 聲音平穩而響亮,盤旋在廳堂內:“我知曉你愿意見我,你提的要求,我也一一答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