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大學講師到首席院士 第299節
王浩還特別談到了一個問題,“實驗中可能會出現一個問題,大家一定要特別注意,在未達到超導臨界溫度時,交流重力場強度可能會更高?!?/br> “這種情況出現的可能性并不高?!?/br> “如果出現,一定要注意及時的數值,所以在實驗過程中,一定要更認真,記下所有即時數據……” …… 王浩所說的情況有些不可思議。 他們已經發現在臨近超導溫度時,交流重力場就會被激活,只是強度不高,那么理所當然的,達到超導狀態時,交流重力場強度才是最高的。 現在王浩說有可能會遇到之前的強度更高,就讓其他人有些不能理解了,但他們并沒有質疑,只是心里暗暗記了下來。 王浩特別提了一下,是因為他的分析中可能會出現類似的情況。 單介質金屬出現類似情況的概率非常小,但也是有那么一點兒可能性的,特別提一下是擔心出現這種情況,會影響到實驗過程。 其實就像是用手捏一個橘子,橘子完全被捏爆,撒出的汁水確實很多,但如果只是對比一個方向來說,也許在橘子爆破之前,噴出的汁水會更多。 這種情況是有可能出現的,而且是研究中非常重要的信號。 因為出現的概率比較小,王浩只是提了一句,也沒有特別的在意。 實驗正式開始。 物理實驗室上下都忙碌起來,他們計劃在十天之內完成所有的實驗。 這絕對是快速消耗經費的過程,十天就扔出去兩到三千萬,也讓實驗室上下所有人都振奮起來,他們都感覺每一分、每一秒,都會消耗大量的經費。 每個人對待工作都非常的認真。 當進行實驗的時候,就變得更加認真,一絲不茍都不足以形容,有不少人做記錄和計算,都是連續做了好幾遍進行確定。 何毅負責統籌實驗。 看著高昂的材料耗費如流水一般,每進行一次實驗,都感覺像是剔骨割rou,心疼的咧嘴還朝著王浩抱怨著,“經費花的也太快了,像是這種實驗,少做一次就是幾百萬?!?/br> “問題是,一次都不能少?!?/br> 王浩倒是很淡然,經費耗費的確實快,但是成果也是很顯著的,他一步步的添加了內容,微觀形態塑造更完善了,“我已經盡量減少次數了?!?/br> “六次是最低數值,每個金屬只進行兩次實驗,正常情況下,我覺得每一種金屬都需要進行十次以上的比對實驗?!?/br> “可惜啊,經費太少……” 實驗數據是存在誤差的,兩次實驗結合在一起進行比對,有些數值進行取半分析,才能夠讓數據更加的精準。 類似實驗做的更多,數據肯定更加精準,只進行兩次實驗,次數還是太少了一些。 不過重要的是趨向、是方法,必須要推導出結論,然后才能慢慢去完善,后續也不需要他自己去完善。 只要把成果公開出去,肯定會有大量的機構做同類型研究。 研究并不需要做交流重力實驗,而是進行同領域的超導實驗,記錄數據反推就可以讓數值變得更精準。 這就是一個數字修正的過程。 任何一個既定的物理常數,都不是第一次就完善的,后續幾十年、上百年,會有大量相關的研究,慢慢的把常數進行修正,最終得到一個非常精準的數值。 比如,萬有引力常數。 牛頓發現了萬有引力定律,但引力常量g數值是多少,連他本人也不知道。 萬有引力定律發現了100多年,萬有引力常量仍無準確結果,直到100多年后,英國人卡文迪利用扭秤,才巧妙測出這個常量。 后來隨著科技發展,又對于卡文迪測出的常數進行了精細修正。 現在的‘元素超導臨界溫度常數’也是一樣,他們只需要通過兩次實驗,來對微觀形態進行完善,并確定常數的大致數值。 這樣就可以了。 …… 九天后。 最后一次以‘錫’為材料的交流重力實驗結束。 實驗室上下所有人都輕呼一口氣。 王浩也得到了最新的數據,并做出了最后的分析,隨后和林伯涵一起,繼續對微觀形態進行完善。 然后就開始做計算。 因為已經有了足夠的數據,也只是牽扯一些拓撲的計算,計算工作相對就簡單一些,他們兩個分別做出計算,最后比照了一下計算數值。 “0.0124834?!?/br> “一致!” 看著完全一致的數值,他們的臉上都露出了笑容。 之后又以電腦輔助做計算,也得到了同樣的數值。 這時候,才能確定下來。 實驗工作結束。 其他核心人員是針對實驗寫報告,他們的實驗收獲還是很大的,就像是王浩說的,換成了低溫材料做實驗,交流重力場強度會更高。 事實也是如此。 以金屬錫為材料做的實驗,檢測出了最高的交流重力強度——百分之二十四。 這個交流重力場強度是非常驚人的,甚至說,只是交流重力場強度的提升,花費兩千多萬經費都完全值得了。 王浩則是悶頭寫起了論文。 其他人都知道實驗是為了研究超導機制,也只有劉云利、何毅等少數人知道,具體是怎么做的研究。 林伯涵參與到了微觀形態的塑造工作,也參與了‘元素超導臨界溫度常數’的計算,但他對于實驗了解的不多。 王浩是唯一全部都了解的,實驗也是由他來主導。 所以論文也只能他來寫。 他是寫了兩篇論文,一篇是詳細的報告,包括交流重力實驗的內容,另一篇則撇開了交流重力實驗,只是以超導微觀形態的研究,去分析了一個通用列式。 列式的名字叫做元素超導定律。 這個定律可以用來計算單元素的超導溫度,但相關參數的計算非常復雜,需要以元素的各種特性,嵌入到新型幾何的邏輯中,隨后才能代入數值去做計算。 但是,能夠計算,就已經相當驚人了。 王浩花了兩天時間整理成果,又花了一個星期時間,才完成了所有的論文。 他先是提交上級部門審核了一下,確定‘精簡版’的論文不牽扯交流重力場實驗,只是純理論內容可以對外發表。 等上級部門批準了以后,就投稿給了《自然》雜志。 …… 國際上有三大最著名的、影響力最大學術雜志,分別是的《自然》、《科學》以及《細胞》。 《自然》雜志,能成為其中之一,自然是很了不起的,他們可能擁有世界上最高學歷的編輯團隊。 普通的博士學位,還不足以進入《自然》雜志工作,想要擔任《自然》雜志的編輯,還必須從事過博士后研究,并在相關領域取得了一定的科研成績。 坎貝爾曾經是曼徹斯特大學物理系的副教授,后來認為自己似乎不適合做科研,就放下了手頭的工作,到《自然》雜志擔任了編輯。 事實證明,編輯工作很適合他。 坎貝爾工作了十幾個年,已經做到了主編的位置,他針對每一份投稿,審稿都會很非常的專注。 這很不容易。 每年都有過萬篇高水平論文投往《自然》,物理類論文也有幾百篇,還只是‘高水平’論文,低水平和普通論文更是不計其數。 這天坎貝爾正常的進行審稿,忽然看到一篇提交上來超導論文,名字叫做《超導定律與臨界常數》。 他掃了一眼都驚住了。 超導定律? 臨界常數? 這幾個單詞放在一起絕對非常了不得,正因為非常了不起,一般的稿件看到都可以直接放進垃圾箱。 就像是給頂級期刊投稿世界著名猜想證明一樣,類似的論文一直都有很多,但百分之99.9以上都沒有任何意義。 不過出于謹慎的原則,坎貝爾還是再看了一眼,隨后就被作者的名字吸引住了。 “一作是,王浩?” “這個名字好像很熟悉?來自中國西海大學物理實驗室?西海大學、王浩……” “最年輕的菲爾茲得主!” 坎貝爾猛地瞪大了眼睛,他反應過來迅速把論文下載下來。 如此重大的研究論文,換做是其他小機構的研究,根本就不用理會,但加上王浩的名字就不一樣了,菲爾茲得主的投稿是能隨便刪除的嗎? 即便想不通為什么一個菲爾茲得主,會給《自然》雜志投稿一篇物理論文,但是內容也必須要看看的。 很快坎貝爾就被內容吸引了。 里面說的是進行了一系列的實驗,以建立‘微觀形態’的方式,對于超導現象做出了解釋,并完成了一個列式。 “用這個列式,和上面說的常數,結合微觀形態框架分析,就能計算出單元素的超導臨界溫度?” “這怎么可能!” “如果是真的,超導的機制邏輯豈不是被破解了?” 坎貝爾下意識就是不相信,但考慮到是最年輕菲爾茲得主的論文,他還是把論文繼續向上提交。 論文很快到了總編瑪格達萊娜-斯基珀手里。 作為《自然》雜志的總編,瑪格達萊娜-斯基珀很少會負責審稿工作,能送到她手里的稿件也是非常稀少的。 所以針對下一級提交上來的論文,瑪格達萊娜-斯基珀都會非常的重視,因為每一個都肯定是重大研究。 瑪格達萊娜-斯基珀看到論文內容的反應和坎貝爾是一樣的,像是這種論文,只是查看也無法確定真假。 她馬上聯系了相關領域的專家,牛津大學的教授塞穆斯-艾瓦特。 塞穆斯-艾瓦特是一名凝態物理專家,也是《自然》雜志特邀評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