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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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星斗,耀目閃爍,瀠洄共舞。 帶笑的嗓音落在耳畔:“飛星宿光,心想事成?!?/br> 又一次的,神跡現世。 容兆安靜看了許久,星光落在他眼里——能帶來好運的神跡,他從前不屑,今日才真正信了。 回眸間相視一笑,額頭相抵,屬于他們的神跡,且在往后歲歲朝暮。 第75章 仙宗贅婿 = 在慶陽鎮休整了幾日,陸續收到宗門來的消息,容兆決定動身回去。 既已峰回路轉,這宗主之位他便沒有放手的道理。 “還有一堆瑣碎之事要處理?!?/br> 容兆按下手中傳信,感嘆,偷閑的日子總是短暫的。 烏見滸幫他整理衣衫,親手為他束發,金色發帶纏上烏發,打了個漂亮的結:“那便回去吧,我同你一起?!?/br> 回程倒沒有著急趕路,他們一路慢行,確實見沿途各處山川景致都有不同,是那場大地動帶來的變化。 仙山靈水更宜人,總歸是件好事。 至港口小鎮登船的那日,他倆在碼頭邊的茶樓里歇腳,鬧市之地,人聲最鼎沸,往來修士多在此喝茶閑聊。 烏見滸才幫容兆倒出茶水,便聽不知哪桌傳來的說話聲提起他們。 “灝瀾劍宗那位,倒是可惜了,傷得那般重,怕是很難再養回來,便宜了灝瀾劍宗里其他人,以后他估計就賴在元巳仙宗了吧?!?/br> “從前聽聞他風流浪蕩、韻事頗多,不曾想其實是個癡情種……” “是啊,之前誰能想到,他道侶當真是云澤少君呢,從前說到這些猜測,誰不是當笑話聽?!?/br> 烏見滸無甚反應,容兆聽著卻莫名笑了起來。 烏見滸悠悠看他一眼:“笑什么?” “沒什么?!比菡啄笃鸩璞?,茶水漸洇濕他的唇瓣,唇角依舊留有漾開的笑意——他就是忽然想到,上一回也是在這里,聽人議論的烏見滸的那些“風流韻事”,記憶深刻。 烏見滸的目光自他的手滑向唇,停了一刻,問:“容兆,我是癡情種嗎?” 容兆笑著:“我怎知道?!?/br> 烏見滸望著他,慢慢抿了口茶,便也笑了。 片刻,容兆擱下茶杯,提議:“我們去趟川溪島吧?!?/br> 烏見滸稍微意外:“去川溪島?” “嗯,反正繞不了多少路,我想去看一看?!碑敵鯙跻姖G將這座島送給他,說讓他有空去看看,到今日才有機會。 烏見滸倒是隨他:“你想去,那便去?!?/br> 自這邊啟行,四五日就能到川溪島,一路過去,無風無浪。 真正上了島,容兆才仿佛明白烏見滸當日送島的用意—— 島中仙山依稀留有幻境中的影子,雖當年在這里生活過的人不是他們,那幻境本身也不算什么好兆頭,卻又像某種映射,親眼見到幻境之景,到底不勝唏噓。 容兆徘徊在地動之后更只?;以呐f日殘景里,恍若生出與幻境中人共情的某種錯覺,心頭縈繞的最后一絲不甘也終于隨之煙消云散。 早春的天光落進小院里,他腳踩在那些斑駁光影上,心思有些漂浮,在轉目間對上前方烏見滸亮色的眸,問他:“你當初為何想到將這座島送給我?” “我那時說了,沒準你會喜歡這里?!?/br> “你怎知我會喜歡?” “喜歡嗎?”烏見滸只問。 容兆沉默了一瞬,像似猶豫,便聽烏見滸道:“我挺喜歡的?!?/br> 或者與其說喜歡這里,他喜歡的其實是與容兆在幻境里的日日夜夜,但若只有他一人,他也不會留戀。 容兆被他說著這句“喜歡”時的眼神蠱惑,點點頭,心神定下,做出了決定。他抬手送出靈力,不消片刻將院中的殘墻斷壁清理干凈。 烏見滸配合著,送靈力往那只剩樹樁的桃株,早已干枯的朽木漸煥發新的生命活力,只待再長成開花。 “下回再有空來,在這里重建一座屋子,以后若無事,我們可以避居在此修行?!比菡椎恼Z氣輕快,暢想以后。 烏見滸笑著伸出手,那些細碎光影落至他掌心間,同時映亮了容兆看過來的那雙眼睛。 烏見滸微揚起下巴沖他示意,容兆搭手上來,被烏見滸拉入懷,額頭相抵時烏見滸問他:“容兆,我們這樣,算不算真正長久留在了幻境里?” “不算,”容兆輕聲道,“幻境是假的,你我之間才是真的?!?/br> 烏見滸的回應,是長久落在他耳邊的愉快笑聲。 他們回到元巳仙宗,已是二月鶯飛草長時。 門中地勢也因那場大地動起了一些變化,最為顯著的——深淵煉獄徹底塌陷,被靈氣凈化后,如今那里已是一方山清水秀的峽谷,成了避世修行的好去處。 如此也好,不見天日的邪穢,本就沒有存在的必要。 容兆每日都很忙,之前大半年無心打理的宗門庶務,如今都得撿起來。沒了那些長老從旁指手畫腳,宗令下達暢行無阻,效率確實提高不少,但所有事情都等著他一人來做,也著實麻煩。 于是他挑選了一批門中一等弟子,輪流入職紫霄殿,幫他分擔庶務,還打算過后再選拔些新弟子入門。所有人翹首以盼,等著他提拔新長老、招收親傳弟子,容兆這邊卻一直沒有動靜。 宗主與長老共掌宗門事,是元巳仙宗自開宗起就定下的制度,他卻不打算再延續,給自己徒添麻煩。 至于招收親傳弟子,他自己嫌麻煩沒這個想法,烏見滸也不樂意他分心思給別人,便也作罷。 “不過我打算放開天音閣禁制,無論幾等弟子,只要是元巳仙宗人,都可得機會出入天音閣,研讀閣中寶典?!?/br> 容兆說著自己的想法,找不到別人商議,只能說給烏見滸聽。 “我還以為你不懂得恩威并施那一套,”烏見滸倚在他書案邊,隨手撩開他落至頸邊的一縷發絲,指尖輕刮過去,“挺好,這樣轉移了他們注意力,免得一直揪著廢長老制這事抱怨你?!?/br> 容兆捉住他的手:“烏見滸,你是不是很閑?很閑就幫我一起干活?!?/br> “不干?!睘跻姖G回握住容兆,拒絕得也干脆。 他在元巳仙宗就是個閑人,雖是宗主道侶,卻不好插手他們宗門事,要不更讓門中那些弟子們不滿——即便那些人不敢做什么,總不好叫容兆當真這么不得人心。 “你就是偷懶?!比菡自鼓畈灰?,甩開他的手。 烏見滸笑了一陣,一捏他下巴:“你繼續干活吧,我去外頭轉轉?!?/br> 容兆揮手,讓他趕緊滾。 烏見滸走出殿門,見那只靈貓就在外頭曬太陽,伸腳逗了逗。 這小東西當日去神恩殿報信有功,如今更得容兆縱容,倒是過得比他還愜意些。 之后他再去附近山頭,四處做賊采摘桃花,趁著又到春日好多釀幾壇桃露。 紫霄峰往前過去兩座山,有一片桃園,是他時常光顧的。 今日這里卻還有旁的人,來了一群女修,相約來采花。烏見滸不想與她們打照面,借著層層疊疊的花枝遮掩身形,做自己的事。 女修們的笑鬧聲不時傳來,不知誰起的頭,竟議論起他:“前日的春日祭,你們看到宗主夫人沒?他好兇,我不過偷偷多看了宗主兩眼,就被他瞪了?!?/br> “你還別說,”立刻有聲音笑著附和,“前幾日我去紫霄殿送文書,才剛與宗主說上話,宗主夫人就來了,直接讓我交了東西退下,不許我在紫霄殿多待半刻,我明明是有正事要與宗主稟報?!?/br> “我們這位宗主夫人醋勁可夠大的,從前倒是看不出來,當年我還見過他與宗主打架呢?!?/br> “什么打架?妖精打架吧!”一句話惹得眾人都發笑。 “你要說打架我也見過,當時眾目睽睽下,宗主夫人一劍挑開了宗主的衣衫,還被宗主嗔罵了,那會兒我就覺得他倆不對勁,果然不是我想多了?!?/br> 女修們嘻嘻哈哈,有問:“所以宗主夫人一直待在這里,是要入贅我們元巳仙宗嗎?” “那不是當然的?” “什么啊,你們都稱呼他宗主夫人,不該是他嫁入我們元巳仙宗嗎?怎的成了入贅?這又是哪里來的說法?” 烏見滸目光瞥去,只見那問話的女修將其他人逗得樂不可支。 “笨死你,稱呼宗主夫人那是給我們宗主面子,至于那位是嫁進來,還是入贅進來,那不是一目了然嗎?” “啊……” 烏見滸也跟著笑了笑,折下花枝,看著差不多了,飛身回去了紫霄殿。 才入殿中,卻見容兆正在看侍從剛送來的傳信,攢眉似在思索什么。 桃枝拂面,他抬眼,看向面前烏見滸。 “又碰到了什么麻煩事?說來我聽聽,給你出出主意?”烏見滸這語氣,分明像看熱鬧。 容兆幽幽道:“蕭如奉死了?!?/br> 烏見滸眉梢一挑:“死了?” “是啊,羌邑還未正式對外公布這事,不過也快了?!?/br> “那他們下一任國君?” “你說呢?”容兆將信紙扔去案上,“蕭如奉先前就被下了蠱,我還以為那蕭檀甘心一直躲在背后,原來還是低估他了。在正式函告仙盟各宗各派前,蕭檀有意與我們求和,想要我支持他繼任羌邑國君位,并讓羌邑繼續留在仙盟里,求和書已經在送來的路上?!?/br> 烏見滸好笑道:“他怎么想的?仙盟大會上把你賣了,如今又想來求和?” “此一時彼一時,也能理解?!比菡椎?。 “所以你的意思?” “那得看他能拿出多少誠意來,”雖然當時被那蕭檀咬了一口,但本質上容兆并不在意他,“求和求和,也得看他拿什么東西來求,羌邑國君換誰做都一樣,就看誰出得起這個價?!?/br> “那個蕭檀,可不是條好惹的狗,你小心他哪天又咬你一口?!睘跻姖G提醒道。 容兆卻道:“沒關系,他有軟肋,反而比別人更好控制?!?/br> “軟肋?你說他那頭狼妖?” 容兆點頭:“當初他能為了那狼妖回來自投羅網,現在也一樣,有軟肋的人,再瘋也有能被掣肘的東西?!?/br> 烏見滸倏爾笑了:“你在說你自己?” 容兆接過他手中花枝,捻下一片,指腹捻著貼上他唇瓣:“說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