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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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偏頭看向容兆身后妖仆,為首那個臂彎里搭著容兆的氅衣。 于是上前,自然而然地接過抖開,幫容兆披上。 “手?!?/br> 烏見滸低聲提醒,垂下的視線落至容兆水波不驚的眼,近在咫尺的目光交匯。容兆似在打量他,更多的實則是冷眼旁觀。 “手?!睘跻姖G再次道。 容兆慢慢抬手,雙手伸進袍袖里,任由他幫自己將氅衣穿好,系緊腰間系帶。 “烏見滸,”他冷調的聲音開口,“我不信你,你現在做的這些,我通通都不信?!?/br> “信不信是你的事,做不做是我的事?!?/br> 系好系帶,烏見滸抬眼,看著他:“因為之前對我太失望?” 容兆微微擰眉。 “我昨日說了,我劣跡斑斑,你不信我,是我活該,”烏見滸逡巡過他臉上每一個細微神情變化,“容兆,你最生氣的是什么?是覺得我之前那些,全是虛情假意? “若當真都是假的,我今日又何必在此?” “那日仙盟大會上,說出我半妖身份的不是你,你還是對我留了余地。你說我拿你修煉邪術之事威脅你,實則那個來告密的仙使早被我殺了。容兆,你對我從不是虛情,我對你的也不是假意,你這么聰明的人,又怎會看不透?” 容兆瞇起眼:“烏見滸,你是覺得你現在想通了,回頭了,我就該如你所愿?憑什么我該由你牽著鼻子走?” “所以是不甘心?” 容兆不再回答。 烏見滸一嘆,他與容兆針鋒相對了這么多年,就連情愛這回事,也要爭個先后輸贏。 先動情的先輸,他卻不覺得自己贏了。 或許在這件事上,他們之間本沒有贏家。 “那你牽著我走吧,我說過了,以后無論你想要什么,我都滿足你?!?/br> 容兆輕哂,眼神示意他讓開,帶人離去。 走了幾步,身后人又叫他:“容兆?!?/br> 容兆身形一頓,回了身,不出聲地看去。 靈符自烏見滸指間釋出,裹挾著一團火沖向前,于他面前倏然分散,螢火似夜星,映亮他漆深眼眸。 從前白鷺山的山林間同樣的一幕,在這一刻重現。 容兆凝眸望去,漫天花火璀璨后,那人微笑沖他道:“明日見?!?/br> 第60章 我好疼啊 = 清早,容兆才至紫霄殿,來人報那位許長老這兩日被惡魘纏身,決意閉關一段時日。 他在書案前坐下,撩起眼皮:“被惡魘纏身?” “是,據說前幾日來紫霄殿議事回去后,就一直如此,說是他從前殺了太多妖,現在都化作厲鬼夜夜來找他,他私下還與人抱怨是紫霄殿里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叫他沾了回去?!笔虖男÷暤?。 這許長老是幾位長老中脾氣最直,最愛挑他刺的一個,容兆聽罷卻也無甚反應,像事不關己。 烏見滸恰在這時進來,手里照舊拿著兩株剛折下還開得嬌艷的桃枝,插進他案頭白玉瓶中,每日如此。 ——是從前在那幻境中的每歲春日,桃花開時,容兆日日會做的事情。 容兆只看了眼那桃枝,并未理會他。 侍從接著問:“紫霄殿是否要派人去許長老處慰問?” “你帶兩個人去走一趟吧,不用說太多?!比菡追愿?。 烏見滸順口便道:“惡魘纏身,怕是虧心事做太多了,他既不敬宗主,宗主又何必將他放在眼中?!?/br> 容兆目光瞥過來,烏見滸神色自若,還揚了揚眉。 容兆揮手,讓侍從先退下。 “你做過什么?” 他問得篤定,一眼看穿了面前人。 “一點小把戲而已,”烏見滸擺弄瓶中花枝,說得隨意,“他若是當真沒做過虧心事,也中不了招?!?/br> “別做多余的事,”容兆不悅提醒他,“這里是元巳仙宗地盤,容不得你在此撒野?!?/br> 烏見滸定定看他一陣,點頭道:“宗主不讓我撒野,那便不撒野吧?!?/br> 容兆示意:“你出去?!?/br> 烏見滸聽話告退,走了幾步卻又停下,轉身回來,從瓶中取出了那兩株桃枝。 容兆似乎愣了愣,便聽他道:“你不喜歡,我拿走了?!?/br> 一直到他邁出殿門,容兆才似回神,筆尖滴下的墨污了案上文紙,他皺了皺眉,將之揉成一團,于掌間化作齏粉。 后頭一直守在殿外的人不見了人影,容兆也懶得管。 晌午,他用過午膳,去后殿里小憩。今日卻無睡意,這幾日他走哪跟哪的人不在,他確實有些心煩。 說好了不再見,那人卻又觍著臉纏上來,若無其事地一再攪亂他心緒。 直至嗅到隱約芳香,容兆盤腿坐于榻上,靜息片刻,睜了眼。 他起身,循著那幽幽香氣邁過幾道門,自后出了紫霄殿。 山溪泠泠處,酒壇置于其間,寒潭泉水環繞,那人正以靈力攪動其中酒液。 那股芳香更濃郁,是花香里夾雜了酒意醺然。 桃露的味道。 烏見滸隨手一揚,那兩株花枝上的粉瓣飄落,落入酒壇中,再以靈力封印,深埋泉水下。 壬水靈力最后拂過整片溪潭,溪面波光粼粼,輝耀于天光之下。 做完他才回頭,沖容兆示意:“借你靈力用用?!?/br> 容兆上前,垂目盯著那一潭溪水,如他眼波中也有細碎光亮浮動。 半晌,他開口:“你在做什么?” “你不都看到了,”烏見滸道,“釀酒,桃露酒?!?/br> “你每日折桃枝就為了這個?這些桃枝從哪里來的?”容兆懷疑問,紫霄山上并未種桃樹,烏見滸每日折下的這些,卻不知從哪里弄來的。 “紫霄山沒有,別的山頭有?!睘跻姖G輕快說著,毫不掩飾自己不問自取的宵小之舉。在這元巳仙宗里,他的種種行徑何止撒野,算得上囂張放肆了。 容兆睇他一眼,又錯開,停了一息,沉聲道:“桃露釀不出來?!?/br> 出了那幻境,他并非沒有試過,卻再難釀出那個味道。 “不試試怎知道?!?/br> 烏見滸繞去他身后,牽起他右手,手掌覆上去,與他掌心相貼。 容兆側頭冷冷盯上他:“臉?!?/br> 烏見滸除去臉上障眼法,看著前方在他耳邊說:“借靈力用用,幫個忙?!?/br> 觸及他眼中隱約的笑,容兆默然片刻,視線也落回前,任由他帶著釋出了靈力。 與方才烏見滸做的一樣,浩蕩靈力拂過整片溪潭,其上波光愈閃耀。 “等再過個三年,開壇看看,應該能成?!睘跻姖G自信道。 容兆再次側頭,目露些許不耐:“你還打算在元巳仙宗賴上三年?” “三百年也成,”烏見滸道,和從前一樣不正經的語調,說出口的卻是難得真心之言,“只要元巳仙宗的宗主肯收留我?!?/br> “不肯,”容兆嗤道,“你趕緊走?!?/br> 烏見滸卻問:“我走了以后還能進得來元巳仙宗?” 自然是進不來的,他搖頭:“不走?!?/br> 他不走容兆走。 轉身卻被攔腰拉回,烏見滸正面攬住他:“今日最后一日了,下次輪到我當值得半月以后,宗主沒點表示嗎?” “表示什么?”容兆也未推開他,在交纏的呼吸間與他對視,平靜道,“你既是紫霄殿侍衛,就該知曉規矩?!?/br> “什么規矩?” 烏見滸故意問他:“其他侍衛敢這樣摟著宗主?” 容兆壓下眼底輕鄙:“烏見滸,你信不信我命人將你打出去?” “那估計得勞煩宗主你親自動手?!睘跻姖G厚著臉皮莞爾。 容兆一哂,云澤劍出現在手上,劍柄抵著烏見滸肩膀將他隔開,邁步離去。 烏見滸笑笑,跟了上去。 下午,容兆帶人出山門,又親自去了汴山的弟子選拔試場。 今日是初試最后一天,非但是他,幾位長老除了已經閉關的那個,俱出現在觀試臺上,帶了他們的一眾親傳弟子一起。 眾人迎容兆坐下,看到立在他身后的烏見滸,有長老問:“這個侍衛瞧著眼生,之前似未在宗主身邊見到過?” 容兆隨意“嗯”了聲,不欲解釋,只道:“開始吧?!?/br> 那長老面露不快——大庭廣眾容兆擺出這副愛答不理的態度,委實沒給他面子。但容兆說了開始,他也只能暫且忍耐。 之前的初始已進行了半個月,今次每日比試頭名者一同上臺,一共十五人,那日被容兆當眾數落過的少年劍修辛孟也在其中。 按照元巳仙宗例來選拔弟子規矩,這些人可得機會挑戰宗主及眾長老的親傳弟子,若是勝了,便可直接入最后的百人混戰。 當然,能獲勝者其實少之又少,畢竟能被宗主和長老們收為親傳弟子的,誰能沒點真本事。這么多年也只有容兆一人,在當初入宗門的弟子選拔上,將那時某位長老的親傳大弟子一劍挑落,轟動一時。 十五人按順序依次出戰,自行挑選人進行比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