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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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里,”烏見滸淡聲打斷,說得篤定,“你們盡力去找便是,幾千年過去,他的尸身早已化作骸骨,身上的東西卻還在,我只要他當年繪制的那份全界輿圖?!?/br> 侍從一怔,卻是聞所未聞:“全界輿圖?” 烏見滸:“嗯?!?/br> 全界輿圖,數千年前由戰神親手繪制而成,天下山川地貌盡在其上。 當年戰神游歷山河,足跡踏遍萬千宗門,憑著過目不忘的本事,嘔心瀝血繪制出這份全界輿圖,卻因此催生了有心之人狂妄貪念,引發兩地宗門近百年戰亂紛爭。 戰神身隕后,這份全界輿圖也隨之一起永久埋葬—— 比所謂埋骨之地更虛無縹緲,只在傳聞中提及的東西,如今烏見滸卻認定它真實存在,并且費盡心思要得到它。 他不多解釋,只道:“去吧,多派些人,找到了東西重重有賞?!?/br> 侍從領命而去。 屋中安靜下來,唯余桌上燭火燈芯噼啪炸響,烏見滸看著,伸手過去,欲以靈力澆熄。 卻又頓住,袍袖下側邊緣,微弱亮光隱現,像是沾了什么東西,是他先前一直未注意的。 手指捻上去,指腹捻到一片晶瑩剔透的碎玉,那是——傳音玉。 烏見滸目光微凝,隔著層層珠簾,看向里間榻上那道依舊在沉睡的身影,仿佛明白了什么。 須臾,他無奈一笑,隨手碾碎手中之物。 天光已熹微,容兆沒睡兩個時辰便醒了,烏見滸正在窗邊打坐。 睜眼時覷見晨光下那人沉靜面龐,有一瞬間容兆恍惚他們依舊身在那幻境之中,歲月靜好。 烏見滸聽到聲音,自入定中抽離,目光落過來。 無聲對視,眼前依稀可見漂浮的晴絲與光暈,再是彼此的影子。 良久,容兆先錯開眼,一句話未說,起身,穿衣挽發。 他站在落地大鏡前,看鏡中自己的臉,面色依舊是白的,一夜放縱,唇色卻比平日要濃上不少,頸上一圈印子,遮也遮不住。 烏見滸自后貼過來,攬住他的腰:“早膳想吃什么?” “不了,不必麻煩,”容兆拒絕,“我回去了?!?/br> “就要走?” “不走一直留這里?烏宗主還真當我是你灝瀾劍宗的人不成?”容兆隨口說著,將垂至肩側的發帶撥去腦后。 “我倒是希望,”烏見滸的唇貼過來,在他滿是痕跡的頸上碰了碰,“什么時候有下次?” 容兆看向鏡中他噙笑的眼,頓了頓,便也笑了:“就想著下一次?” “不能想?” “再說吧,”容兆道,“我早說了,你若是有本事進去元巳仙宗,我隨時恭候?!?/br> 烏見滸側頭看他,容兆便也偏過頭,這一次目光直直對上彼此,他的笑里帶著真意,確實有如邀請。 “你會給我留門?” 容兆笑著:“出云閣可以,其他地方,得靠你自己了,元巳仙宗的護山法陣又不是擺設?!?/br> 烏見滸心下一動,捏著他的臉親上去。 容兆眼睫輕顫,啟唇回應了他。 辰時末,容兆回到住處,手中多出了一枚玉佩——這是傳音母玉,昨夜收到的那些傳音盡在里頭。 他倚榻坐下,闔目養神,隨手釋出。 聽了片刻,卻不由斂眉,睜了眼。 恰在這時蒼奇來求見,容兆斂回心神,吩咐:“讓他進來?!?/br> 蒼奇進門,上前一步,拱手:“大師兄?!?/br> 抬目間,瞥見容兆頸上深淺印記,蒼奇一愣,眼神里多出一絲復雜,很快掩去了。 容兆思慮著事情,并未注意到,問他:“有事嗎?” “我讓人去臨滄宗探了探消息,姜柳人已經沒了,死之前也被碾碎了丹田,受了極刑,是否應該告知師尊一聲?” “死了便死了,”容兆漠然道,“眾長老先前已將他逐出宗門,他便不再是我們元巳仙宗人,至于師尊那里,我會傳信給他,不必cao心?!?/br> 蒼奇點點頭,又道:“方才我從蕭督守那里過來,他已經將各宗海島劃分的文書發了下去,川溪島歸屬了灝瀾劍宗,上頭加蓋了九蓮印,是大師兄你改主意了嗎?” 容兆抬眼:“你說那份文書上加蓋了九蓮???” “是,我親眼看過了,的確蓋的是九蓮印?!?/br> 容兆已迅速斂住神色:“無事,是我的意思,川溪島于我們無用,不必為了這么點小事在仙盟鬧得太難看,讓讓他們便是?!?/br> 蒼奇便不再問了,在容兆偏頭去與妖仆說話時,下意識又看了一眼他頸上那些印子,連耳后也有,密密匝匝,蜿蜒一片。 大師兄不是風流之人,甚至在蒼奇印象里,從未見過容兆與誰過從甚密。 他一貫冷情矜傲、目下無塵,蒼奇本以為不會有人真正走近他——原來不是。 垂在衣袖下的手無意識握緊,他怔神須臾。 “你回去吧?!比菡啄抗饴浠貋?。 蒼奇立刻便低頭,容兆道:“這種小事,下次直接傳音給我,或者派個人來說便是,不必你親自過來?!?/br> 為免莫華真人找麻煩,他們師兄弟向來不親睦,蒼奇只能應下:“……好?!?/br> 見他站著不動,容兆心不在焉地問:“還有事?” 蒼奇抿了抿唇角,低下聲音:“無事?!?/br> “回去吧?!比菡自俅蔚?。 待人離開,他倚著身后軟墊閉目半晌,神識傳音出去:“烏見滸,你好大的本事?!?/br> 烏見滸聽著他冷言冷語:“容兆,你來興師問罪的?” “你也知道是興師問罪?” 說是這般說,容兆的語氣里卻無氣怒,他本不在意川溪島,為的只是弄清烏見滸的目的。 “我道歉?!睘跻姖G說得毫無誠意,借口也懶得找,反正容兆該聽的都聽到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容兆問,九蓮印他雖隨身帶著,但加了禁制,除了他別人絕無可能解開。 “你猜?!?/br> 容兆心念一動,攤開手,看向掌心間那枚已經淡了的灝瀾劍宗宗主印,明白過來。 “卑鄙小人?!?/br> 烏見滸由著他罵。 那樣的溫存時刻還想著算計,他確實卑劣,無可辯駁。 “我先前說過,胃口太大,小心撐死,”容兆提醒他,“別把其他人都當傻子?!?/br> “我也說過了,總要試一試?!睘跻姖G全不在意。 他就是這樣的人,驕狂自大,永遠不信邪,想要什么就一定要拿到。唯獨容兆的存在,總讓他覺得棘手。 有如蝕魂花,沾了妖毒滿是利刺卻又嬌艷絕倫,一再地誘他入深淵。 “烏見滸,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容兆問出口,又停住,烏見滸不會回答他,問這些全無意義。 烏見滸卻道:“容兆,你是會在意這些的人嗎?” 容兆沉默,再說下去便沒意思了。 他只是突然想到,昨日在天恩祭的祭臺上,他們關于通天成神路的閑聊,以及那時,烏見滸那一瞬間的啞然。 烏見滸所求,與他所求,從來不同。 “生氣了?”神識里的聲音問。 “是啊生氣了,”容兆敷衍道,“想休了你?!?/br> “那不成,我倆結了契,休不了?!?/br> 容兆淡了聲音:“就這樣吧,不說了?!?/br> “容兆,”烏見滸叫住他,“別生氣了,我沒想讓你不痛快?!?/br> “做下卑鄙之事,再說兩句軟話,烏見滸,你把我當黃口小兒哄?” “你想聽我怎么哄你?” “……” “認真的,至少現在,高興點?!睘跻姖G難得正經。 容兆無言:“別說了?!?/br> “還生氣嗎?” 想起昨夜種種,容兆最終道:“算了?!?/br> 在與烏見滸真正走向對立端之前,他不愿再想,想了也無用。 快活幾日是幾日吧。 第40章 才是錯覺 = 之后幾日,容兆照舊閉門不出,只等祭祀慶典結束。 這日烏見滸是在入夜過后來的,乘風踏月而至。 侍從來報護山法陣有異時,容兆剛自入定中抽離。聽得院外隱約動靜,他微蹙起眉,凝神感知了片刻,示意:“無事,去將法陣加固,旁的不用管了,下去吧?!?/br> 人退下,他抬手一拂,打開了院中結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