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
書迷正在閱讀:嫡母在上,逆子孽女都跪下、養鳥指南、金鉤細、[綜英美] 我怎么能吃得飽呢、[綜漫] 在galgame中的我想要登頂最強、[柯南同人] 沉浸式柯學周目游戲、[綜游戲同人] 今天蛙蛙不在、[柯南同人] 降谷同人閱讀會、[綜英美] 論加菲貓與韋恩的適配性、[綜英美] 和惡魔交易后
“對你有用嗎?”容兆問得直接,“烏宗主吃不吃這一套?” 烏見滸盯著他藏了狡黠笑意的眼:“你是故意的?” “是啊,”容兆承認,“故意的?!?/br> 他其實無所謂拿不拿那個島,偏要與烏見滸作對,無非是想弄清楚這人的目的。 他再次問:“給不給我?” 烏見滸看著他,眼里生出猶豫,似真似假,一只手自他臉側慢慢撫摩到鬢邊,再沿著那道弧度完美的下顎線滑下,最后在他下巴上一捏。 聲音貼近,落至容兆耳畔:“不給?!?/br> 烏見滸說得決絕,全無商量余地。 溫熱吐息鉆進耳朵里,有些癢,容兆一低眼便看到他近在眼前的喉結,說出這兩個字時那處上下滑了滑。 他湊上去,一口咬住。 發泄一般咬出牙印,退開時容兆順勢以劍將人隔開:“不聊了,我回去了?!?/br> 他轉身便走,被烏見滸拉?。骸笆裁磿r候兌現那一夜?” 容兆瞟他一眼:“看我心情?!?/br> 只說了這一句,容兆飛身而去。 烏見滸垂眸笑笑,慢慢摩挲了一下指腹,依舊留有余溫。 之后幾日,容兆一直閉門不出,少問外事。 這日傍晚時,妖仆來報,說他那位姜師弟又出了門,去了山腳下的鎮上。 “今夜香怡坊的雪妖姬登臺獻舞,臨滄宗的那位少主呼朋喚友又去捧場,姜公子聽聞憤憤不平,像是還要去找他麻煩?!?/br> 容兆倚靠坐榻正看書,隨手翻過一頁:“由他去便是?!?/br> 上趕著作死的人,他也攔不住。 起因是前兩日姜柳那廝去山下鎮上尋歡作樂,為了樂坊里的一只雪妖與人爭風吃醋、大打出手,差點將整間樂坊給砸了,因此跟南地臨滄宗某位長老的兒子結下梁子。 那樂坊也有些背景,不肯吃這啞巴虧,后頭便找上門來討要賠償。容兆幫賠了靈石,過后請示幾位長老,賞了他這位好師弟戒鞭,又讓之禁足不許再出門。 但姜柳顯然沒將他的話當回事,不但背后罵罵咧咧,今日聽聞臨滄宗那位又去了香怡坊,也按捺不住偷跑出去。 妖仆稍一猶豫,又道:“臨滄宗那位少主請的人里,也有烏宗主?!?/br> 容兆終于從書冊上撩起眼。 妖仆垂著頭,肯定道:“聽聞方才烏宗主已經出門了,也去了山下香怡坊?!?/br> 九霄天山腳下的慶陽鎮,是這邊的一座大鎮,堪比一城。 那些占不到山頭的小宗門修士皆在這鎮上落腳,每百年一次的天恩祭,是這座城池最熱鬧時。 城中自然也有供人消遣之所,香怡坊便是其中生意最好的一間樂坊。今夜坊中頭牌妖姬登臺獻舞,捧場者眾多。 容兆是在稍晚些時候到的,只帶了一兩侍從,低調前來。 他在二樓偏角處的雅間臨窗坐下,一眼看到下方花廳,一眾南地宗門的紈绔們正推杯換盞、開懷暢飲,好不快活。 烏見滸也在其中,捏著只酒杯,懶洋洋地耷著眼聽人談笑風生,甚少出聲。 察覺到容兆目光,烏見滸忽然抬頭,朝這邊望過來。 對視的一瞬,他輕輕莞爾,舉杯,沖容兆示意。 容兆未理他,身旁侍從指了指對面某間雅間,小聲道:“姜公子在那頭?!?/br> 另邊,姜柳死死盯著樓下花廳里的一眾人,眼含怨憤—— 當日若非這些人找茬,他也不至當眾丟臉,回去又被那位借題發揮賞了戒鞭。 身后妖仆小聲攛掇他:“公子今夜既來了這里,必得給他個教訓,我們做隱蔽些,不讓人知曉是誰干的……” 姜柳猶豫不決,想出這口惡氣,又無那般膽大。 妖仆繼續慫恿:“先叫人給他送壺加料的酒過去,一會兒待他去出恭落了單,便將他綁了,之后公子自可好生招呼他?!?/br> 姜柳一咬牙,吩咐:“你讓人去辦?!?/br> 樓中鼓樂聲不斷,臺上貌若天仙的雪妖姬正翩然起舞,花廳中一眾人酒酣耳熱,俱都忘形。 做東的那個名段伋,父親是南地大宗門臨滄宗里德高望重的長老,他修為本事沒多少,吃喝嫖賭卻樣樣精通,且交友廣闊,在南地這幫子紈绔中很是吃得開。 此刻這人喝著酒陶醉欣賞那雪妖姬的歌舞,還不忘評頭論足:“若論天下第一美人,我看這妖姬也不比那桑小姐差,而且那種正經女修哪有這風情萬種的妖精來得帶勁,若讓我來選,我肯定選臺上這個?!?/br> 旁的人嘁他:“說得好像你能選一樣,你爹又不是沒幫你去千星島求娶,桑小姐不還是要嫁進灝瀾劍宗里,她也看不上你們臨滄宗啊?!?/br> 提到這個,便有好事者沖烏見滸擠眉弄眼:“我看那個桑島主更想讓他女兒給烏宗主你做小,這樣的齊人之福你竟然不要,還便宜了別人,真真叫我等刮目相看?!?/br> 烏見滸一眼瞥過去,隨口便道:“自然不要,本座道侶才是真絕色?!?/br> 眾人聞言紛紛起哄—— “也沒見你將人帶出來,真絕色也給我等開開眼啊?!?/br> “就是,別是你瞎編出來的吧,什么絕色能比得過天下第一美人?” “上回聽你當著眾長老的面,說你道侶長得像那位云澤少君,真的假的???” 你一言我一語的調侃,因未設結界,隔得遠容兆也聽得一清二楚。 他倒了口酒進嘴里,傳音出去:“烏見滸,你來這里做什么的?” 烏見滸笑笑,先回答眾人:“確實挺像,我怎會拿這種事說笑?!?/br> 再回答容兆:“看戲?!?/br> “看什么戲?” “容兆,你又來做什么的?”烏見滸不答反問。 容兆沒吭聲,烏見滸笑了聲,說道:“本沒打算來,出門時發現被你的人盯上了,看云澤少君也來了,索性過來看看。 “容兆,不許我來樂坊聽曲喝酒,你自己卻來了,你讓我說你什么好?” 他說不是說笑,眾人卻不信,更覺得是他有意拿那位云澤少君逗樂子。 “你與那位向來不對付,找個跟他長得像的道侶,別是你其實對人別有心思吧?” 烏見滸眉梢一挑,竟然沒否認。 那段伋更像是喝多了,聽人提到容兆便“嘿嘿”笑起來:“你們還別說,那位云澤少君的模樣,確實怪勾人的,就看他那個目中無人的傲慢樣,不定在床上時更帶勁,我看了都想撕開他衣裳狠狠弄他一次,嗷——” 他話未說完,突然一聲驚叫,捂著臉跳起來:“誰打我?” 旁的人莫名其妙:“你做什么呢?喝多了吧你!” “誰在抽我的臉?給我出來!”段伋捂著臉不停跳腳,只覺臉上左一下右一下地被人來回狠扇了幾巴掌,直至抓狂,“出來!” 烏見滸停下輕敲杯碗的動作,涼涼道:“喝多了就去醒醒腦子,少在這里胡言亂語?!?/br> 容兆自己卻無動于衷,仿佛不在意他人的污言穢語。 這次他看清楚了烏見滸的動作,用的確確實實是妖術。 其余人似乎察覺出烏見滸的不快,干笑幾聲,各自岔開了話題。 段伋罵咧幾句,忽然又捂住肚子漲紅了臉,急慌慌地出恭去了。 另邊姜柳將這一幕看在眼里,呵呵笑起來,吩咐人:“去跟上他?!?/br> 妖仆恭恭順順地垂首。 段伋瀉了一回出來,終于暢快,酒卻未醒,被妖仆攙扶著歪歪扭扭地往回走,路過后庭,忽聞一陣芳香,抬眼望去。便見前方廊下影影綽綽有美人立在那處,嬌笑著,那身裝扮分明是先前在臺上起舞的雪妖姬! 他醉得厲害,見美人朝他勾手指,便也甩開妖仆,不讓人跟著,興沖沖地追了上去。 妖姬往前奔,不時回頭,沖身后人招手拋媚眼,段伋撲了幾次,沒撲到人,被勾著一路往樂坊深處無人的小院去。最后那妖姬推開其中一間屋門,進去轉瞬沒了人影,段伋跟上,身后屋門驟然闔上。 屋中伸手不見五指,他尚未醒神,察覺到背后陡生的凜冽殺意,驀地頓住腳步,回身,下一息,致命一擊猛沖向他丹田。 段伋遽然瞪大眼,一片漆黑里卻看不清面前人的長相。劇痛襲來,他翻著眼,往前栽倒下去。 雅間內,聽聞人已經綁了,姜柳用力一捏拳頭,起身:“走!” 目送他快步推門出去,身后妖仆悄然傳音:“公子,他過去了?!?/br> 容兆垂眼看向面前已倒地不省人事的那個,吩咐:“把人引過來?!?/br> 飛身出樂坊,不速之客卻在外頭等著他。 烏見滸自黑暗中現身,攔下容兆的去路:“云澤少君方才又做了什么壞事?這么急著跑?” 容兆不欲與他糾纏:“讓開?!?/br> 烏見滸直言問:“不過是被人編排幾句,我已經幫你扇過他了,何至于就要捏碎丹田,廢了他修為?” 既被他看到了,容兆也懶得掩飾,冷言道:“反正他那樣的人,修為留著也沒用?!?/br> 烏見滸“嘖嘖”,自己這道侶,果真是位不折不扣的蛇蝎美人。 姜柳此時已走進院中,隱約覺出不對,上前遲疑了一下才推開屋門,卻見屋中漆黑一片,不禁皺眉:“點燈?!?/br> 妖仆拿出照明靈器,姜柳環顧四周,往前走了兩步,腳下突然被絆到差點摔個結實。他定睛看去,嚇了一跳。 段伋趴在地上,七孔流血,人已昏迷不醒。 姜柳懵了懵,下意識蹲下伸手去試他鼻息,只剩一點微弱氣息。 他驚得跌坐地上,一息間腦子里閃過無數個念頭,慌亂往后退爬起身想走,跟他一起來的妖仆卻沒了蹤影,院子外已有腳步聲傳來。 巡衛所的兵衛大步進來,火光映亮姜柳面無血色的臉。 烏見滸看向后方忽然亮起燈的院子,明白過來:“巡衛所的人來得真快,原來這還是個一箭雙雕之計?!?/br> 容兆鎮定如常:“你話說完了沒?” “容兆,這事涉及兩大宗門,不能善了了,你說我要是將方才看到的說出去——” 對上容兆冷下的眼,烏見滸笑了笑,改口:“不說也行,后日天恩祭,結束之后來我這?!?/br> 容兆聽懂了他的意思,默然一瞬,走上前。 黑夜下目光近在咫尺碰撞,容兆抬手,攬下烏見滸的頸,側頭親上去。舌尖掃過唇瓣又退開,他最后道:“后日就后日,等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