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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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有臉說?” “是實話?!睘跻姖G厚著臉皮道。 容兆不欲浪費口舌,索性解開了右手的束腕,手腕那處,金色發帶赫然纏繞在上。 烏見滸目光一滯,先是意外,眼里隨即更多了興味。 容兆似乎睨了他一眼,意味不明的,慢慢解下了那條發帶。 “不是說扔了?”烏見滸問。 “我幾時說過?”若論無賴,容兆也不遑多讓。 烏見滸盯著他的眼:“所以你一直留著這條發帶是何意?” “道侶所贈,不敢不留?!比菡着c他方才如出一轍的語氣,不肯多表露分毫。 便也作罷。 烏見滸提議道:“我幫你吧?!?/br> 容兆將發帶扔過來。 烏見滸接到手中,繞到他身后半蹲下,將他的烏發全部攏起,以手指捋平,金色發帶纏繞上去,綁了個高馬尾。 “挺好?!睅Φ穆曇舫猎谌菡锥?。 容兆慢慢悠悠地“嗯”了一聲。 烏見滸貼得更近,想說什么時,神色忽然變了變。 他壓低聲音:“有人經過?!?/br> 第30章 各懷鬼胎 = 他二人凝神聽了片刻,對視一眼,一齊走出了山洞。 登上附近的一處高地望去,前方孤煙升起處,一支迎親隊伍敲敲打打,正往山中去。 “這里竟然有人娶親?”烏見滸稀奇道。 容兆皺了皺眉,想起昨日的幻象里,那幾只小妖口出狂言要搶他做夫婿,若有所思。 烏見滸也想到同一樁事情,隨手掐了個指訣送出,片刻,一只雪球從茂林深處滾下來,至他們身前停下,抖了抖身上的雪蹲起身,赫然是只小狐妖。 狐妖縮著腦袋,期期艾艾地問:“大、大人,有何吩咐?” 烏見滸伸手一指:“那邊,迎親的隊伍是怎么回事?” 狐妖探頭看去,眼神里流露出羨慕:“那是妖大王娶親,妖大王每年都要娶親,誰要是被他看上了,就能去鬼域享福了?!?/br> “妖大王娶親?去鬼域享福?”便是連烏見滸這種玩世不恭慣了的人,聽著這話都頗覺荒謬,“那鬼域是什么地方,怎么在你們嘴里,還成了好去處了?” 妖狐訕道:“鬼域是妖大王的地盤,里頭有數不清的好東西,去了里面自然能享福,誰不想去,可惜我們修為太低,連給妖大王做仆從都沒資格。 “對了,前幾日聽其他妖說,妖大王今次娶親可是大手筆,要拿金絲霧蕊做聘禮,太闊綽了?!?/br> 提到金絲霧蕊,這小妖口水都快流出來。 之前在那涼州城中,容兆曾聽人提過金絲霧蕊可滋潤修補妖丹,是妖精們也趨之若鶩的寶貝,看來不假。 烏見滸將小妖打發了,回身笑問他:“有何想法?” 容兆盯上他的眼:“烏宗主挺有本事,這里的狐妖這般聽你的話,你問什么答什么,還稱呼你大人?!?/br> 烏見滸隨口道:“都是些沒什么見識的小妖怪,被昨日之事嚇到了罷了?!?/br> 容兆卻不這么想,狐妖天性狡猾,即便是這些小妖,也斷沒有被嚇唬嚇唬就老實了的,不定是他們感知到了烏見滸身上的半妖之氣——當然,烏見滸必定不會承認這些。 他轉開眼,目光落回前方,幽幽道:“既然有了金絲霧蕊的消息,總得試一試,想辦法混進迎親隊伍里吧?!?/br> 烏見滸正有此想:“怎么混進去?” 容兆也在猶豫,對方隊伍有二十幾人,看著都是妖,有些修為還不低,全部魘住顯然行不通:“……先過去看看?!?/br> 進入深山前,那支迎親隊伍在山林間暫歇。 他們飛身上去,借著繁盛枝葉遮掩身形,等待時機。 花轎中的新娘被媒婆攙扶下轎,到一旁的樹樁上坐下。 新娘蓋著蓋頭,垂首哭哭啼啼,媒婆卻搖著團扇,笑得見牙不見眼。 那些迎親的妖在前方吃喝,沒管她們,像是料定了這新娘跑不了。 容兆與烏見滸同時出手,靈力送入那媒婆額心,劍意將媒婆與新娘一塊卷至他們身旁。 媒婆已倒地昏迷不醒,新娘的蓋頭被吹開,跪地求他們救命。 容兆言簡意賅:“前因后果,說清楚?!?/br> 新娘泣淚道:“我與幾位好友皆是南地的散修,來這北域荒漠歷練,后來迷了路與其他人走散了,我也不知怎的就到了鬼域這里,被那些妖抓住,他們說妖大王看上了我,要娶我,我不肯,無奈修為低下不敵他們,被他們擄劫強塞進那花轎中……” 容兆問:“妖大王的聘禮在哪?” “我不知道,”新娘哭著搖頭,“媒婆確實提過有聘禮,但我并未見過?!?/br> “空的,那些箱子?!?/br> 烏見滸在容兆問話的間隙,已以神識探尋了一遍那些妖抬的箱子,全是做擺設的空架子。 容兆扔了張防身符給新娘:“將你身上外袍留下,你走吧?!?/br> 對方千恩萬謝,脫下喜服,拿起靈符快速離去。 容兆的劍一挑,將昏迷中的媒婆外裳也扒下。 烏見滸看明白他的用意:“一定要這樣?” “你難道有更好的法子?”容兆撿起兩身衣裳,問他,“你扮新娘我扮媒婆?” 烏見滸沒動,自是不樂意。 容兆眼神嘲弄,將媒婆服扔給他,甩開喜服直接套上——扮作新娘行事不定更方便些,為達目的,他從來不在意這些。 烏見滸看著他笑笑,完全不合身的喜服穿在容兆身上,滑稽得很。 不比當初在那幻境中,他們結契成婚,那時容兆朱唇黛眉、姿容昳麗,卻是叫人難忘。 “容兆,你是我道侶,穿喜服與別人成親,合適嗎?”他故意問。 容兆沒理他,在那些小妖發現不對前先一步回去,蓋上蓋頭,靠樹樁坐下。 烏見滸也回來時,便有妖過來叫他們:“上轎了,我們趕緊繼續趕路吧?!?/br> 他二人身上設了障眼法,旁人看他們是那新娘與媒婆的模樣,只在彼此眼中才是本來樣貌,成功瞞混過去。 烏見滸將容兆攙扶起身,扶著他上花轎,神識傳音:“送自己的道侶上別人的花轎,全天下估計也就我這一個冤桶?!?/br> 容兆聽著他酸溜溜之言,忍笑道:“你可以眼不見為凈,別跟著去?!?/br> “云澤少君好盤算,到這里了便想將我撇開一個人占便宜,”將容兆送進花轎前,烏見滸扶住他一條手臂,捏上手腕,“你想都別想?!?/br> 紅袖下伸出白玉般的手掌,搭上他掌心,手指輕輕點了點:“別鬧?!?/br> 容兆坐進轎中,轎簾落下,啟行,往深山去。 烏見滸跟隨在旁,留心觀察四周——山是雪山,越往前行越荒蕪,前前后后走過的山道俱都一個樣,讓他錯覺他們一直在原地打轉,也或許他們是進了幻陣之中,若非有那些妖領路,只怕根本走不出去。 “這山里有幻陣,像是因這山上的云靄嵐煙天然而成,你有否覺得,丹田有異?” 神識中響起烏見滸的聲音,容兆稍稍感知了一下,的確不太對勁,丹田凝滯、經脈間靈力運轉慢下,應是被這山間的幻陣影響了。 “再往前走,若丹田被完全封印,修為怕是會被壓制到底?!比菡渍f著,言語間卻無懼意,他與烏見滸都是劍修,即便靈力修為被封,也有自保之力。 “挺有意思?!睘跻姖G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更不將這點麻煩放在心上。 容兆“嗯”了聲,這般浩渺的幻陣,他還是第一回見。 若非如此,興許便不會有這里人人聞風喪膽的鬼域。 傍晚時分,他們終于翻過這座雪山,真正進入了鬼域地帶,說是鬼域,其實不過一片云遮霧繞的茫茫雪原。 日夜趕路再往前走了三日,妖大王宮殿已近在眼前。 最后一次在化了雪水的溪流邊歇腳,烏見滸將打聽來的消息告訴容兆:“晌午我們便會入妖大王宮殿,傍晚拜堂洞房?!?/br> 這幾日烏見滸早和那些妖混熟了,套了他們不少話,說起這些時,他眼中笑意戲謔,有意咬重最后四個字。 容兆卻不見反應,只問他:“妖大王究竟是什么人?” “對將要與你拜堂成親的‘夫婿’很好奇?” “我已有夫,”容兆淡道,“作戲罷了?!?/br> 烏見滸慢慢頷首:“應當是一只大妖,具體什么種類不得而知,修為未必有多高,靠那詭異幻陣才能在此作威作福,每年結一次親,專挑那些誤闖入這里落了單的倒霉蛋,將人精血吸干了再換下一個?!?/br> “幻陣有破解之法?” “目前沒有,”烏見滸道,“但凡進來這里的修士都會被封印丹田,那些妖卻不受影響,但進出鬼域的路只有大妖和他幾個心腹知曉,這支隊伍里也僅有領頭的那個管事認路,我們即便原路返回,也走不出去?!?/br> 容兆偏頭,看前方那些妖一眼:“那豈不是很麻煩?” “是啊?!?/br> 說是這么說,卻都沒放在心上,只要能進去妖大王的宮殿,拿到了金絲霧蕊,總有辦法出去。 他倆打的同一個主意,心照不宣。 “水要嗎?”烏見滸將水葫蘆遞過去,容兆接過喝了一口。 盯著他逐漸洇濕的唇,烏見滸的視線停住。 容兆目光移過來,瞥見他這個眼神,眼里浮起點意味不明的笑,也未轉開眼。 水葫蘆遞回來,烏見滸送到嘴邊也喝了一口,唇抵上沿口,輕輕一抿,如同觸碰面前人的唇。 容兆眼底笑意加深。 那夜在山洞里的那個吻,或許各自都意猶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