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后宅升職記 第5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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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芬看著秦珮一張盈盈帶笑的桃花小臉,好似全沒將那些煩惱放在心里,她心中對這女孩子愈發佩服憐愛起來。 第81章 冬至過后便無甚大節了, 家家戶戶都只備著過年。 因著朝堂不穩,各家也不敢過分招搖了,可是又不甘心把年過得冷清,只好在吃食和玩物這些事上下功夫, 預備著到時候在自己家中把年過得豐厚。 如今秦家二房也算定居金陵城, 少不得與上峰同僚們走動應酬,因著秦覽為官清廉, 也不去送些過奢的, 便分送些自家做的饅頭、醬菜, 旁人也回些菜團子、年糕。 下人們押車送東西,總有幾句喜慶話要帶上, 這么走動些日子,年味便濃了起來。 這樣的大事, 楊氏還不敢全扔給女兒去cao辦,自己帶著張mama和碧璽日日坐在抱廈里辦事,亦分了幾樣小事給女孩們。 秦貞娘管過年那幾日席上的酒水, 秦芬管家中的燈籠、窗花等裝飾, 秦珮管的倒不是事,而是平哥兒和安哥兒兩個弟弟。 起先秦芬也不明白這里頭的緣故, 這日與秦貞娘坐在一處,邊商議除夕宴的安排邊喝茶, 順口提起秦珮的事來。 秦貞娘拿著本冊子,邊看邊寫寫畫畫,頭也不抬地道:“娘是有意叫六丫頭和兩個弟弟處得好些, 往后在方家也總有個倚仗?!?/br> 秦芬恍然大悟, 這原來竟是楊氏的寬厚,秦淑那頭, 只一句備嫁便撂在了屋里,既不叫管事也不叫帶孩子,真論起來,她可比秦珮細心,更適合帶孩子的。 若說單只這一件事,還不大好說楊氏待秦珮秦淑有甚分別,不幾日,又有一件事,饒是秦淑如今修煉得八面玲瓏,也有些坐不住了。 二月初四是春闈的日子,柯家早早遞了信來,說柯少爺已中了舉人,此次要闔家進京送柯少爺趕考,年底到得金陵,順道過府拜會云云,到了臘月二十六這一日,秦府正忙得不可開交,門上收了拜帖,說柯家明日造訪。 隔日是臘月二十七,晨起幾個女兒去上房請安,眾人便看見秦淑著意打扮了一番。 其實這也是應有之意,秦貞娘當初在清心寺,也是與那姜公子說話交際過的,秦珮前次去方家,也隔著屏風見過方少爺面的,秦淑此舉,倒不為過。 誰知楊氏將秦淑自頭上的玉蘭嵌珠釵,看到身上的妃色團花襖,再看到淺粉挑銀裙,上下打量一遍,淡淡說得一句:“幾年前不是在清潭寺見過么?既見過,也不必再見了,咱們三姑娘的人才,且留著那柯少爺成親那日再瞧?!?/br> 這話說得無可挑剔,只道秦淑如今大了,女兒家要矜持,一句話又將秦淑摁在了屋里。 秦淑如今本就知道自己不比旁人,又聽楊氏說起“清潭寺見過”這話,知道自家理虧,也不敢吱聲,鬢邊的細米珠流蘇微微一晃,隨即屈膝行禮,應了聲“是”。 秦珮心里實是有些憐憫秦淑的,將三姐看一眼,似要說什么,然而終究不曾說。 她自家對方家也不是十足滿意,然而見方三少爺人才尚佳,也能勸自己接受現實,如今瞧著秦淑分明有些期盼,自然也希望她好。 和柯家人會面,旁的女孩子也不便露臉,只楊氏理了妝容,往正式會客的花廳去了。 秦珮將看了看秦芬,又去看秦貞娘,秦芬見她一副骨鯁在喉的模樣,便打趣她:“如今六丫頭人大了,心思也多了,也知道三思而后行了,有什么話,還藏著掖著,不能和四姐五姐說了?”@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秦珮搖了搖頭:“沒,沒事?!?/br> 秦貞娘將秦珮深深凝一眼,起身笑道:“娘今日會客,家里有許多事要料理,我要去抱廈了。你們兩個丫頭愛去哪里便去哪里,別鬧得滿世界風雨就是?!?/br> 秦芬還不曾理會得這話里的意思,正要問兩聲,卻見秦貞娘已出門去了。 秦珮見了,大大松一口氣,回頭道:“五姐,我們去花廳對面的敞軒悄悄走一趟,三姐,你在屋里瞧著六弟和七弟?!?/br> 秦芬稍一愣怔,立刻明白了秦珮的意思,秦淑已起身掩面作羞澀狀,秦芬也不好當面說什么,一扯秦珮,走出屋外,輕輕嗔一句:“六丫頭,你糊涂了?” 秦珮咬著唇兒,半日才吐出一句:“我瞧三姐她,有些可憐?!?/br> 只論方才的情狀,可憐是可憐的,可是這親事本就是金姨娘和秦淑自家使計搶來的,如今楊氏和秦貞娘翻篇不論,那是她們有心胸,如今嫁妝也備了,禮節也全了,只是沒滿足秦淑的一些小女兒綺思,實在不能算過分。 秦珮如今變沉穩了,如何在這事上又犯起倔來? 秦芬心里隱約猜側秦珮是因著一些同情和自傷,開口要勸,卻被打斷了:“五姐,你也不必為難,我自己去就是了?!?/br> 原先秦芬不想去的,這下倒不得不去了,她倒不是對秦淑有什么憐憫,只是看了秦珮一臉倔強的模樣,怕她闖禍。 “既如此,咱們換身素凈些的妝扮去,也不必重新梳妝,只卸了大首飾,披上素色斗篷,也就是了?!?/br> 隔得多年,柯家也未必就識得姐妹幾人的模樣,到時候只推說是家里大丫鬟便罷了。 去敞軒的路上,秦珮沉默得很,秦芬心里打鼓也似的,生怕楊氏知道了責備秦珮,也怕楊氏到時候遷怒自己。 幸而秦珮當真只是想看一看,透著半開的窗欞兒,遠遠瞥見柯少爺依稀是個文氣模樣,只打量了三四眼,便回頭道:“五姐,咱們回去吧,三姐問起,咱們也算有話說?!?/br> 秦芬心里暗道,那秦淑當年在清潭寺是與柯少爺見過的,當年的說法,柯少爺傾心秦三姑娘,這才換過親事,二人當時說不得相談甚歡呢,秦淑或許連人家臉上幾個麻子幾個痣都瞧清楚了,何用秦珮如今去說。 然而秦芬內里是個大人,許多事情知道便能想通,秦珮內里終究只是個孩子,當初年紀小,說不得不清楚這里的糾葛,于是秦芬也不多話,只含糊應了個“嗯”。 出得門來十余步,卻遇見幾個丫鬟捧著糕餅正要去花廳,瞧見二位姑娘,都停住了行禮,秦芬倒奇一奇:“怎么還上點心?花廳里還沒談完事情么?” 為首的那個垂首恭敬道:“聽說柯老爺和柯太太正與太太說些進京長居的事情,柯太太說話細致,才說了一半呢,故此屋里伺候的jiejie出來,叫咱們再上些點心去?!?/br> 秦珮又追問一句:“你的意思,柯家是要定居在京城了么?” 丫鬟應一聲,想了想,又不確定地道:“奴婢琢磨著,大概是這個意思?!?/br> 秦芬趕緊揮揮手:“行了,你們去忙吧,我們出來散散心,這就回去了?!?/br> 丫鬟們又行個禮,無聲地離去,秦珮這時倒又沉默了下來,半晌才說一句:“與柯家的這親事,好不好的還真難說?!?/br> 秦芬心里也正作此想,見秦珮這小丫頭也發出感慨,便問一句:“哦?六丫頭又悟了?你倒與我細說說,是怎么個意思?” 秦珮給面子地笑了一笑,隨即又恢復了若有所思的模樣: “柯家先前來信時,分明能說此事,卻不曾提起,只說是送考,如今上門當面說事,便是有意為之了,是叫太太沒法子婉拒呢??录译m有家資,卻無人在朝做官,落腳京城談何容易,定要倚仗咱們秦家這做官的親家。 “他們自己將四姐換成三姐,說話行事又不磊落,如今卻又要來求太太辦事,方才丫頭不是說柯太太說話細致么,只怕是少不得受些硬話,如今正好言好語地求太太呢。 “他們在太太這里受得些氣,回頭撒在誰身上?總不是親生兒子吧,那便是三姐這兒媳婦了,雖說三姐是實實在在的低嫁,只怕日子也不好過?!?/br> 秦芬也是這般想的,連連點了幾下頭,又去提點秦珮:“如今太太和四姐只當不曾有過柯家的事,不與三姐計較,那是她們心胸大,咱們低頭做人就是,這些話且不必拿出去說?!?/br> “知道啦?!鼻孬樢豢诰蛻?,忽地面上又帶些愧色,“太太待我有大恩德,英王府,方家,這些事都是為我好。論起嫁妝,太太給我的比三姐豐厚幾倍,論旁的,太太還叫我去了一趟方家,看了方三少爺一眼……唉,我方才一時義氣,竟好像個反叛似的,這會倒有些后悔了?!?/br> 秦芬見她心思又重了起來,連忙勸她,“罷了,去就去了,方才四姐也不曾阻攔,想來是不在乎的?;仡^只和三姐說一句柯少爺生得端正,旁的話也不提起,這就是了?!?/br> 秦珮點點頭,忽地又微微一笑:“原來萬事皆有定數,四姐不曾去柯家,也是造化呢?!?/br> 可不是造化,那柯家當初換親,已有言而無信的嫌疑,如今先斬后奏,上門說要定居京城,明擺著是要死皮賴臉地倚仗秦家,這樣的婆家,秦貞娘去了也是可惜,不去才是老天爺開眼。 秦淑和金姨娘千方百計求來這樣一個婆家,大概腸子都要悔青了。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于秦淑那里,秦芬一向是敬而遠之,這時也沒有替她惋惜的意思,只輕輕揭過話頭:“父親倒有些日子不曾回來吃飯了,三哥也少回來了,六弟七弟只吵嚷著悶,要父親和哥哥回來陪著玩呢?!?/br> 秦珮如今說下親事,知道關心外頭時局了,聞言應一聲:“聽說是在徽州查到什么做官的貪墨了,朝堂里的官們都忙這事呢。唉,這些貪錢的臟官,也不怕遭天打雷劈,爹做官比他們好過十倍,怎么偏生是那些人做大官!” 聽見徽州二字,秦芬已知是范離的功勞,這時替那少年高興,也不提起這事,只笑著打趣秦珮: “爹如今已是從四品的侍郎了,聽說五品到四品這個坎,許多人一輩子都跨不過去,你還不知足,以后等方少爺做個二品大員,你得個二品誥命才好!” 秦珮罕見地羞了,輕輕把秦芬打一下:“如今只五姐還未定下,叫太太給你尋個做大官的五姐夫,好好管管五姐這張嘴!” 秦芬輕巧一閃,跳開一步躲過:“再有出息,也沒有十幾二十歲做大官的,便是錦衣衛指揮使這樣皇帝親手提拔的,也得二十好幾歲呢,我可說不著什么大官!” 第82章 臘月二十八, 該把前一日煮好的坨rou拿出來敬神,朝堂里的事再忙,也須放了這一早上給男人們,更何況, 如今忙的都是皇子和二三品實權大員, 可與下頭人干系不大。 秦覽領著妻子兒女在正廳拜了神,撩起袍子便要往外書房, 楊氏伸手攔住, 輕輕道一聲:“過年的賞錢還不曾發, 特候著老爺今日發呢?!?/br> 夫婦二人如今情分再淡,楊氏當著外人, 也還是端莊賢淑的模樣,饒是秦覽寵愛展荷等新鮮嫵媚的年輕顏色, 也不得不承認,做正妻,還是得楊氏這樣的。 發過賞錢, 得了奴仆們沒口的稱贊, 秦覽倒不急著往外頭去了,隨手一指秦恒:“你帶著弟弟們玩?!闭f了這句, 自己陪著楊氏回了內院上房。 幾個女孩看了看父母,不去內院, 反倒走到了兄弟們身邊。 秦芬見嫡庶長幼混在一處,也不去提別的,只揀個眾人都能談的話來問秦恒:“三哥, 如今外頭風云迭起, 你在國子監想必也聽得許多,不如給我們說說吧?!?/br> 兄弟姊妹幾個之間, 原還有些不自在的,這時聽了這話,姐妹們倒都抬起頭來,看向秦恒。 秦恒將袖子里帶著的兩個竹制小刀分給弟弟們,笑著看他們跑遠了,又引姐妹們坐到避風處,這才慢慢說了起來。 如今內宅,只聽得一句官員貪墨,外頭卻早已吵翻天了。 那貪墨的前徽州河道,竟是太子手下人,如今已升了從三品的騫州漕運使,專管運送糧餉去北邊遼州軍中的。范離一查實證據,立即趕往騫州,亮出英王的鈞信,當場拿了那漕運使。 遼州邊境駐扎著十萬大軍,正是秦王一派的勢力盤踞的地方,糧餉一斷,軍心不穩,有心人挑唆幾句,秦王在朝堂上便領先鬧了起來。 他也不告那前任河道貪墨之事,只告范離動搖軍心,置朝堂穩定于不顧,實乃居心叵測。 聽到此處,秦芬已是心驚,秦貞娘忍不住搖頭嘆氣:“太子倒也當真精明,自己人被拿了,卻挑著秦王去鬧,鬧便鬧吧,不去就事論事,反而將好人倒打一耙。英王與他斗,只怕是險?!?/br> 秦恒知道自家這位嫡姐是個心有丘壑的,此時聽了這話,不由得投一個敬服的眼神,忽地瞧見旁邊五妹面上也若有所思,更是心下高興,自己有這兩個頭腦清楚的姐妹,以后娶妻進門,便無甚后顧之憂了。 秦珮又追問一句:“三哥,后來呢?范大人可被告倒了?皇上他老人家可有裁決?” 秦恒苦笑一聲,又說了起來。 原來皇帝這一向龍體欠穩,除了軍機要事,旁的事都被掌印大太監陳虎攔了下來,不準去攪擾皇帝安寧,這徽州的事情,如今只在下頭糾纏,還未上達天聽呢。 “夜長夢多,這下子,英王和范大人險了?!?/br>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秦恒的聲音陡然沉了下去:“可不是,聽說在范大人押著那貪官回京的路上,遇見強盜打劫,他為了保犯人性命,被十幾個高手圍攻,如今身受重傷,性命垂危。幸好英王府的暗衛也不是吃素的,幾番拼斗,終于保下了范大人和犯官的性命?!?/br> 聽得此話,姐妹幾人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互相握住手。 哪個不長眼強盜的敢去打劫囚車,這伙強盜,分明是太子的人!@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如今的太子,猶如困獸,豈能不作垂死掙扎? 秦芬只覺得雙手冰涼,不知是替那奮力拼搏、生死未知的范大人擔心,還是在替這樁大事憂心,畢竟,寧可殺人也要掩蓋真相,這后頭只怕不止河道貪墨這一樁事。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更要緊的事,若是英王和范離將這事辦成,只怕太子就要倒了。 大約就是看透了這一點,秦王才反常地幫太子出頭,畢竟,渾水才可摸魚么。 秦恒說完這些,猶似不足,又說一句:“睿王的人,又在朝堂上告了大伯父這現任河道一條失察之罪,這罪可輕可重,只瞧到時候天心如何了?!?/br> 姐妹幾個,這下子真開始出冷汗了。 秦家大房和二房,一向是同氣連枝,秦翀被告倒,秦覽這里也必要遭殃。 內宅里,夫婦兩個也正說著此事。 與外頭女孩們的驚慌失措不同,楊氏很快就提了一個建議:“哥哥是江蘇巡撫,離徽州并不遠,這事不知哥哥能不能說上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