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推理女神汪潔洋作品合集(出版書) 第4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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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我會真心實意地祝福你們?!?/br> 9 送走男友,珍兒回到我身邊,還沒等我發問,就迫不及待地拉住我—— 蘇老師,我見過他,很早很早就見過,在我的記憶深處。 重逢的一刻,在人群之中,我一眼就認出他來,從此,我的眼睛里,我的心里,都只有他一個。 我了解父母的喜好,他們希望我找個門當戶對的青年才俊,所以我一直很苦惱,但對自己無能為力。蘇老師,您能理解這種心情嗎? 怎么會不理解呢! 我曾經深愛左立,耗盡了體內每一個細胞的能量,如何不理解呢? “那他愛你嗎?” 我凝視著珍兒幼嫩的皮膚閃耀的珍珠光澤,不禁想起了當年和左立度過的分分秒秒。 “從我們目光交匯的那一刻起,我知道他也深深愛上了我。何念也說,恍如隔世,驀然重逢,就是這種奇妙的感覺!” 珍兒眼圈紅了,“蘇老師,您知道何念還說過一句什么話嗎?他說,如果早知道 46 歲才能遇見你,我一定選擇做一個處男。此生, 不讓任何女人玷污我的身體……” 真好! 我由衷為珍兒高興,因為在我的眼里,珍兒雖是助手,但更像女兒。何念今日已經是維珍港警察署的警長,除了年紀稍長之外,我了解他的品性,一定會是負責任的好老公。而且我今天才知道,何念原來一直獨身,仿佛就在苦等珍兒。 他們已經深愛到如此境地,即便在我面前,也眼波癡纏,分別一刻,我從落地玻璃的反射看到兩人躲在柜子后面擁吻。 真好! 我反復念叨這個詞,有如沐春風的喜悅,忽然間眼睛卻濕潤了。我也想起左立曾經對我說的一句話—— 那是個細雨清涼的夜晚,我們兩人光著身子站在小雨里,左立抬起我的下巴,久久凝視我的眼睛,把我摟進懷中:“這雨星星點點,而我對你的愛卻滂沱如注,雨會停,而我對你的愛不會?!?/br> 這段話音猶在耳,如今卻物是人非,我心里感嘆,不由又有惆悵涌上心頭,頭頂上正好應景地飄下一根脫發,落在我的手腕上,我很想給周媛再寫一封信。 10 蘇夜來事務所找我,左立和夏偉業在樓下車里等,不過這次竟多了一人,舒大師! 上次我們到他家做客,道別之后蘇夜堅持要回去看看,夏偉業調轉車頭,我們四人殺了個回馬槍,果然把正在脫衣服的舒大師和英倫女徒弟洛麗塔堵在床上。 好笑的是,當時最尷尬的卻不是舒大師和洛麗塔,反倒是滿臉豬血的蘇夜和夏偉業。我只記得夏偉業小聲呵斥妻子,你現在終于滿意了吧?!蘇夜一張黑桃 q 臉,把身子扭向一邊。 什么情況?我問左立。 左立笑而不答,要我也不要去管了。 “真沒想到他有這樣的愛好?!蔽疫f給蘇夜一杯咖啡,慢條斯理地收拾桌上的卷宗。 “你是指外國女人還是去賭場?” “ 兩 者 兼 有 ?!?nbsp;“這有什么稀奇?”我meimei俏麗一笑,“現在還有哪位大師不吃嫩 草的?此人既非圣人也非神物,不是和尚也不是道士,只是一個有七情六欲,也要吃喝拉撒的普通男人。洛麗塔回國了,我一約他,馬上赴約?!?/br> “原來是你約他,我還以為是夏偉業??磥砟悻F在口味變了,又喜歡這種故作神秘的男人了?!?/br> 蘇夜一笑,不置可否。 一頓大餐之后,我們慢悠悠地走進酒店,我知道“規定動作”又開始了:我們會各自在房間睡上一覺,零點準時在大廳的賭場會合, 玩到天亮。 真不記得我們這樣度過了多少個夜晚,在我和左立最開心的日子,我們玩命地消耗青春的荷爾蒙,每周總要與同樣熱戀中的蘇夜和夏偉業聚上兩次。 可我和左立怎么舍得把寶貴的時間用在房間里睡覺? 無休止的親吻、愛撫之后,我們馬上就開始新一輪的激情。 一次接一次的達到頂點,再慢慢地下沉,直到午夜來臨,蘇夜不停地拍著我們的房門,才戀戀不舍地離開房間,但是即使在電梯里, 還是額頭碰著額頭,舌尖觸著舌尖。 我們每次都玩 21 點。我們每次都在競賽。 蘇夜和夏偉業,我與左立,每組 1 萬維珍幣,每人 5000,直到凌晨分出勝負。 我和蘇夜都是算牌高手,研究天體物理的蘇夜甚至比我還要犀利,夏偉業和左立屬于個中老手,也是差強人意。我們每個人雖然需要單打獨斗,但每組都有專屬的暗語通風報信,更有各自的策略需要團隊配合。 一邊進攻,一邊阻擊,這是我與左立慣用的技巧。 21 點的賭局中,通過算牌,我們能預知下一張牌出現數字、花牌或者 a 的概率,通過是否繼續要牌,盡量保存自己的勝利果實, 同時控制對方和荷官拿到他們想要的牌。 由于我們的賭局實在過于精彩,我們光臨的賭場都會派出最好的荷官提供服務,而我們也從未給賭場帶來任何困擾,因為我們從來不帶走任何贏得的籌碼。 這就是一場純粹的游戲,在一個嗜賭的父親所生的兩個女兒之間,一場場難分勝負的賭局。 可惜,這一切因為唯唯之死而終結,我退出了,前兩年才開始回到他們的視線中。如此巨大的轉變,以重新接納左立為轉折點——從形同陌路到心平氣和,這種轉變極其突然和劇烈,成為眾人嘴上和腳上都不好挑破的水皰兒,只能順勢而為。 今夜,我們四個人時隔 20 年再次走進賭場,卻多了一個人。 我覺得他們是故意的,舒大師的加入幫我減輕了分組競賽的尷尬,我與左立已經不復從前,不能再組隊了,今夜的賭戲,改為每個人獨立進行的普通游戲。 我和蘇夜正在幫大家換籌碼,手機響了。 竟是何念! 10 分鐘之后掛上電話,我卻陷入難以名狀的不安之中,連手中滾落的幾枚籌碼,都不見了蹤影。 第四章 簡冰 1 珍兒不幸言中了,第三次喚回,我又以失敗告終?!胺讲?,還是方差!” 珍兒安慰我,我卻惱羞成怒——究竟哪里出了錯呢?一切都是按照計劃準確實施的,怎么就是喚不回來呢! 我又開始揪頭發,這是我從學生時代開始養成的壞毛病。壓力大的時候我還會啃指甲,扯嘴唇上的皮,以至于現在我的指甲還是亂七八糟,嘴唇經常傷痕累累,前額都有點禿頂。 我在心里反復梳理著簡妮、簡娜和簡冰的喚回過程,越來越想不通。 簡妮任性刁蠻,簡娜放蕩不羈,但是在我和她們的接觸中,我還是成功取得她們的認可,同意和我一起走,而且我都到了她們死亡的現場,按理說更有利于喚回,可是她們的靈魂怎么最后都變卦了呢? 尤其是簡冰,怎么可能呢? 珍兒看著我的桌前飄著一層頭發,真怕我就此變成禿頭,趕快給我減壓:“起來走走,蘇老師,我發現了一家好吃的店,叫上左叔叔,我們去試試看!” 沒幾分鐘的工夫,左立就冒了出來,我真懷疑他一直住在事務所的門口,才可以這樣隨叫隨到。左立和珍兒拿起我的包,牽著我就走, 我像機器人一樣隨著他們的腳步,耳朵聽著他們有說有笑,腦子里卻全是簡冰—— 我真得好好想想,究竟哪里出了錯? 簡冰是那種笑起來不肯露齒的女孩,在簡婕的三個meimei中,我最喜歡她。 和騎自行車一樣,拼命蹬就可以騎得飛快,但是又慢又穩就需要克制和技巧,人的情緒不加約束也可以恣意泛濫,但過度泛濫就成災了,比如洪水和猛獸,簡娜和簡妮就是反面教材。 在簡家四姐妹中,簡冰毫無疑問是最出眾的,不論是長相還是品性,但她溫和的做派收斂了光芒,在簡娜和簡妮的鬧騰下,更顯彌足珍貴。 在簡婕的記憶里住得久了,簡冰的模樣在我眼前也慢慢清晰起來。 我不確定簡婕喜不喜歡她,但這確實是任誰都會心動的女孩兒。就那幾件棉質襯衣,洗得發白的褲子,有點泛黃卻干干凈凈的布鞋,每件不起眼的物品在簡冰身上都會散發出淡然的光澤,映襯著她含蓄的微笑,白皙的面龐,配合那條扎得高矮適中的馬尾,裊裊的身姿,靜靜地搖曳著。 在簡冰身上,我甚至能看到唯唯的身影,那是還屬于嬰兒的純凈, 不沾染男女氣息的渾濁。 我決定在簡冰身邊停留得久一點,這樣做是有風險的,但我就是想多看看她。 2 但簡婕聊起簡冰卻最是輕描淡寫,反倒激發出我的好奇,珍兒能洞察我內心的一切,立刻追問起關于簡冰的細節來。 “好吧!”簡婕又帶著不耐煩,“簡冰,是我的二meimei,我們兩個同歲?!?/br> “你們是雙胞胎嗎?” “不是?!?/br> “是領養的嗎?” 簡婕微舔嘴唇,其實我們的家庭是重新組合的,在我 4 歲時母親去世了,我隨父親過來,簡冰隨她母親,她沒有父親。 新家組建之后,簡娜和簡妮出生了。簡冰是后來改的姓,所以我們四姐妹——簡婕、簡冰、簡娜、簡妮,只有她的名字不是女字邊。因為在這個家里,我們兩個是沒有任何血緣關系的孩子。 “原來如此!” 我與珍兒對視,這么重要的信息簡婕卻一直沒有告訴我們,難怪我一直無法理解簡娜和簡妮怎么如此囂張任性,原來在這個家里,父母雙全的孩子會更加肆無忌憚。 “簡冰和我同病相憐,我們一直沒有歸屬感。從小到大,家里對外面一直說我們是雙胞胎,所以小學到高中我們都在一個班上,甚至上了大學,我們也被分進了同一間寢室?!?/br> “你們有點像彼此的影子?!?/br> 簡婕一驚:“珍兒的這個說法很貼切!這么多年我一直想定義我與簡冰的關系,看來的確是像影子?!?/br> “那你們的關系肯定不太好?!闭鋬赫Z氣篤定,“兩個沒有血緣的女孩子,不得不對外說是雙胞胎,父母的矛盾,彼此的競爭,孩子的小心眼每天這樣沉積著,關系怎么能好呢!” 簡婕聞言不悅:“珍兒小姐,我剛才的確非常佩服你的表達力,但是,請不要揣摩和主觀臆斷我與meimei的關系。事實上,我非常愛簡冰,她也愛我,我們是世界上最好的姐妹?!?/br> 珍兒不再接茬,只是有些不服氣。 簡婕又云里霧里地扯了一氣,珍兒刷刷地記錄著。不知為什么, 我又開始神游了。珍兒和簡婕的聲音越來越遠,扭曲變形,出現變速和變調,延遲和回聲,仿佛從黑洞中穿越而來,與我不在同一時空。 3 這段時間惡心和心悸更嚴重了,肚子里的氣體上躥下跳,最后集中在右側肋骨下,變成越來越重的鈍痛。我知道自己時候不多了,必須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黑暗,在冥想現場也不能久留。 好幾次因為身體不適,在冥想中途我就放棄了,因為這的確是筋疲力盡的考驗。珍兒聯系了夏敏院長,她也無可奈何,我就是不肯接受系統檢查和治療,除了勸我少接委托,就只能勸“多休息”。 我不能停下來,因為“靈魂喚回”是我生存下去的動力。 每次接受委托之后,在冥想階段我都會到荒蕪之地一遍遍呼喚唯唯的名字,因為我確信總有一天,我會親自帶回女兒的靈魂,給予她重生。 所以只要唯唯還沒有回到人間,我就不能停止。 在幾秒鐘之內弄清楚周圍的環境,弄清楚自己的身份,這很關鍵。在這之前,我絕對不會亂動,更不會發出任何聲音。 這是經驗之談。 如果從黑暗中走出來,你發現自己掛在高高的樹上,下面堆著尖石頭,或者在幾千人的禮堂,嘴對著話筒,就會明白我說的意思。 為了不把自己置于危險的境地,或者造成不必要的恐慌,我必須 讓這位“當事人”被其他人認為,他或是她只是愣了一下神而已。但是這次,忽然而來的劇痛讓我禁不住尖叫起來! 又一陣強烈的墜漲、胸悶和耳鳴撕裂著我,讓我根本無法分辨身處何處,自己是誰。 在疼痛的間隙,我喘著粗氣,用最后一點能量環顧四周——這是一個黑漆漆的房間,沒有開燈,外面透進了一些光亮,可能是走廊。這里好像是哪里的廁所,因為有滴滴答答的水聲和排泄物的氣息。 “再不開門,我們真的喊人了!”一個女孩聲音焦急。 “你真的沒事嗎?”另一個女孩的聲音,我聽出來是簡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