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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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寄凊把毯子放到一邊,脫掉針織開衫,江雪荷蹙眉,立即領會了白寄凊的意思:放心,不需要暴露療法,不會再出現這樣的失誤的。 她面上平靜,心里怦怦直跳,竟然分神在想:大事不妙,聽說流鼻血是大病預兆,我既不怕蛇,也不怕文身,難道確實是身體出了問題? 白寄凊握住她的手腕,帶著她的手放在自己肩膀上,輕輕地說: 這個文身兩萬二,剛做好的時候我也以為它會咬我,但其實它性格很好的。 第8章 遲早 許聽南把手機遞給她,白寄凊看都不用看,就知道微信肯定塞滿了消息。 還沒入冬,房間里空調已經先打高到二十八度,白寄凊在玄關的落地鏡面前仔細地照了下肩膀淤青和血痕已經抹去了問許聽南:真的很嚇人嗎? 許聽南作為金牌助理,當然誠實以對:第一次見的話,確實很嚇人。 她想補充,但是特別漂亮之類的,來安慰白寄凊今天因為別人被她嚇流鼻血的脆弱心靈,沒想到白寄凊展顏一笑:那太好了。 許聽南噤聲了。 白寄凊終于打開手機,按輕重緩急把消息看了一遍,有的在腦海里打上已閱,有的還得親自把電話撥回去:王大經紀人,請問您有什么事呢? 王景玉假惺惺地問候道:寄凊,開機拍戲第一天,感覺怎么樣??? 有事直說行嗎?白寄凊不跟她你來我往,我還有事呢,還有電話要打。 也沒什么事。王景玉說,就是最近全球氣候變暖,你知道吧,這些天我就覺得天氣特熱,今年一定是個暖冬。 金桂紅毯我會去。白寄凊知道她在睜著眼說瞎話,要不是統一供暖現在她家地暖早打開了。這個本來就沒幾天了,后面的到時候再說好吧。 她也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姐不是我不想去,我怕我采訪的時候打哆嗦,話都說不成,到時候多丟人啊。 王景玉毫不猶豫:那就先去金桂,都和你說了這么怕冷可能是病理性原因,什么時候我帶你去掛號? 白寄凊掛了。 王景玉手指滑動了一下平板,不無遺憾地想:糟了,忘了問網上cp風向是引導還是撇清的事了。 不過她很樂觀,等鬧大再說也不遲!白寄凊血那么厚,過江之鯽的緋聞對象也沒吸出一星半點,偶爾和同性調劑一下跟隨潮流,百利而無一害嘛。 白寄凊倒也不是完全為敷衍王景玉,她真又撥了個電話,這回還是視頻。甫一接通,一張無懼任何鏡頭角度的美麗小貓臉就出現在屏幕里,超級毛茸茸,超級大的一只長毛獅子貓被后面的女人舉著揮了揮爪子:媽咪工作怎么樣呀? 這邊白寄凊沒說話,那邊張呈變本加厲:寶咪在家可乖了,媽咪親一口。揉著小貓腦袋就往屏幕上按了一下。 張呈和白寄凊是二十來歲的時候演偶像仙俠劇認識的,不敢想象當年的白蓮花女主和缺心眼惡毒女配到現在為止已經認識十年了,每當看到對方的時候真感覺韶華不再。 別折騰我白糖了。白寄凊不吃這一套,細細地隔著屏幕觀察獅子貓白糖爽漂亮的大眼睛,鮮亮的長毛,被撫摸時發出的溫順的呼嚕聲,反復確認沒有被張呈養壞。 張呈深知她在干什么,幽幽地說:我也是靠譜的大人,好嗎?她又追問,拍的怎么樣? 白寄凊漫不經心地說:和以前一樣啊,為什么都問我這個問題? 你算了吧。張呈不給她面子,不是你非想要演趙導這電影嗎,劇本遞過來第一天就拍板要演,而且 打住。白寄凊不讓她說了,讓我再吸一會白糖。 張呈摟著白糖爽拿著平板走到貓窩旁邊,把白糖爽放進窩里,平板架在窩邊。白糖爽住的是個花朵形狀的白色大窩。它很安定地拍著尾巴,時而舔舔爪子,時而像認出白寄凊一樣,望一望屏幕。 沒過一會兒,它蜷起來,很蓬松地睡著了。 - 第二天的戲還是接著昨天的拍,文子佳坐到客廳的沙發上,游沁幫她擦凈臉上的血液。突如其來的鼻血讓文子佳十分頭暈,但還是從游沁手中接過毛巾,自己一點一點擦拭微微打顫的手指。 她手上的戒指也染上了污漬,但文子佳沒有摘下擦拭,只是抹了抹。 游沁繼續裹緊開衫:警官,是婚戒的話,我再拿條毛巾吧。 文子佳的的眼神終于有了焦點,虛虛地定在茶幾上的筆筒里:不用了,謝謝。 卡。趙霜濃說,再來一遍。如此反復拍了好幾條才過。劇組都習慣了她的吹毛求疵,不用擔心浪費時間,完美地進入下一鏡才是必須要做好的。 徒弟看了文子佳一眼,他的意思是反正要去認領尸體,不如帶回警局問話。文子佳知道他的意思,也明白流程。她擦干凈血跡,頭腦也漸漸清明起來: 尸體,需要你去警局認一下,放心,沒有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