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多福 第16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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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果然中了計,惹了厭,被攆了出去。 文氏自覺立了大功,后來又生了個兒子,便拿出個二夫人的架子來,一子一女的吃穿用度,樣樣都要比著大郎二郎跟四姑娘。 一次也不知為了何事,文氏與許夫人起了些爭執。 文氏便說若許夫人不答應,她就去把秦氏接回來,大家都沒好日子過。 許夫人大約是實在厭了文氏的貪得無厭,也怕文氏把當初那些齷齪事翻出來,便動了殺機。 趁一次文氏得了風寒,換了藥讓她病情加重。然后借口她得的是會傳人的惡疾,把她強送到家廟。 見她在家廟一直沒死,怕她活著回來,便派王mama去直接給灌了一碗生附子。 花mama一番話說完,室內只聞得老太太的啜泣聲,景陽侯大口大口的喘氣聲,還有蠟燭爆花的聲音。 錦魚更是聽得渾身顫抖,背心發涼。 再也想不到,兜兜轉轉,許夫人殺人文氏竟然跟她還有她娘有關。 不由后怕得腿都軟了。 她娘真是傻人有傻福。當初傻乎乎地上當,若不是真傻,只怕留在府里早沒了命。 又驚懼萬分,王mama以前總說灌藥,原來竟不是開玩笑的。 現在完全可以肯定,許夫人鬧這一出,為的是,不想被抓去大理寺,而且對這件事,還心存僥幸,認為只要自己死不認罪,別人就拿她沒辦法。 若不是她今日來見了老太太,知道了真相,她爹明日只要往皇上跟前把那封血書一遞,便是欺君罔上,罪不可恕。 別說兵部尚書之職,整個景陽侯府怕都會被奪爵抄家。 許夫人……膽子竟是這樣的大。 她正越想越怕,卻聽人問:“如今之計,你們如何打算?” 卻是老太太。 她才倏然回神。 事已如此,覆水難收。關鍵是接下來,怎么做,才能讓衛家平安度過這場災難。 第123章 斷臂求生 景陽侯與老太太商議了一陣。 兩人都冷靜了許多。 景陽侯才道:“大理寺就算人證物證皆全, 最多也只能證明許氏殺了人,卻無法證明我對此事知情。大文氏來找我時,并未向我出示證據, 又如何能取信于我?我給她錢, 也只是看在文氏留下的兩個孩子面上?!?/br> 錦魚想了想, 這也說得通。 不過她更相信江凌的看法。許夫人的事, 且不說結果如何,會不會牽連到她爹。 她爹這邊,主要還是看皇上想不想繼續用她爹。如果還相信她爹的忠心,自然就會相信她爹的這番說詞。若是不信,她爹無論怎么辯解, 怕也難逃罪責。 “不過……這事并非許氏直接動的手。她若是咬死不認,便是那個王婆子認了罪,也拿不出實證來證明這事是她主使的!” 老太太緩過氣來, 顯然還抱有幻想,見眾人都不接話,她只得又道:“許氏無論什么結局都是罪有應得, 我就是可憐孩子們。便是錦魚他們, 雖非她所出, 許氏也是他們的嫡母, 總要受些牽連!這叫咱們家的人, 日后還怎么在這京里抬頭見人???!”老太太說到后來又抽泣不已。 錦魚嘆了一口氣, 許夫人真是太作孽了。 老太太也是為人祖母的一番慈愛之心。但是許夫人的事, 卷入了奪嫡之爭,已經上達天聽, 不是她爹能想法子糊弄過去的。就算王mama忠心耿耿不想牽連許夫人,大理寺也會想方設法讓她開口。 景陽侯聽了老太太的話, 沉默了片刻,把許夫人的信遞給老太太。 老太太雖之前已經從錦魚那里知道了信的內容,還是叫花mama把蠟燭移近些,自己仔細讀了一遍,道:“她出生刑部世家,對這些個斷案律法多有了解。想來也是有幾分把握,才敢寫下這么一封信。老大,你說,咱們若是把這信送給皇上……皇上若是信了,會不會……” 錦魚不由又暗暗嘆了一口氣。 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老太太一遇到孫子孫女的事,就容易犯糊涂。 當初也是明知錦心沒救人,冒名頂替,也沒深究,后來又后悔。 不由看向江凌。 江凌倒是寧靜安穩得如一潭深水,只深深看她一眼,就叫她心中也跟著安靜下來。 老太太與景陽侯對視半天,景陽侯才開口問江凌有何主意。 江凌這才回道:“依我看,這封信實是個大禍根,得趕緊燒了。侯爺明日上折子,就說罪婦許氏自知罪孽深重,粗衣布服,企圖自戕。如今已經被您羈押在家,只等發落。您一直以來,只知專心公務,疏于治家,實在是罪不可恕,愧對圣恩,即日辭去兵部尚書一職,歸家自省?!?/br> 他話還沒說完,老太太已經“啊”地一聲,又哭了起來。 錦魚其實也是心有戚戚。若是她,雖是恨許夫人,還真想不出這種斷臂求生的狠招來。 不過想想,這事既然糊弄不過去,擺在衛家面前的只有兩條路。 一條就是許夫人與老太太的僥幸想法:抵死不認。 一條便是江凌這一招斷臂求生,既能還死者一個公道,也能減少衛家的罪孽。 前一條路的結果也無外乎兩種。 一種這事不了了之。 一種便是皇上認為景陽侯府欺君罔上,少不得抄家流放。 有誠親王與顧家盯著,不了了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人家手里說不定還有別的證據。 若是當初那個來向老太太舉報的老尼姑還活著,怕是連老太太也逃不了一個包庇縱容的罪名。 那么十之八、九便是第二種結果,欺君罔上,被皇上厭棄,闔府抄家流放。 雖然她是出嫁女,牽連不到,可她娘還有剛出生的弟弟就要遭殃。 老太太與她爹也逃不掉。 為了許夫人一人之罪,怎么能夠拖所有人下水? 可是按江凌的說法,卻還是有一個極大的問題。 若是她爹上殿替許夫人認了罪。許夫人被大理寺抓去,自己卻抵死不認,又該怎么辦? 他們也不能跟許夫人一樣,索性也灌許夫人一碗藥,殺了她,再替她認罪。 “可以許氏的性子,她是不會認罪的。便是王mama指認了,怕她也會說是王mama攜怨報復?!彼龥]說出的話,老太太倒替她說了。 景陽侯雖滿臉懊惱,卻也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卻聽江凌道:“這就要看等夫人醒后,侯爺怎么勸她了?依我看,許夫人雖是心思不善,執拗顢頇,可對子女,尤其是錦心,那是連命都可以不顧的。讓她重新寫一封認罪求情的書信,說不定,她肯?!?/br> 老太太的哭聲又大了些。 景陽侯大約也是心力交瘁,腦子混亂,半天長嘆一口氣,道:“就依你所言。你與我先到望燕樓去寫折子吧?!庇謱﹀\魚道:“你找個人去通知晴霧,許氏醒了,就派人來通知我?!?/br> 江凌與景陽侯便告辭而去,錦魚安慰了一陣老太太。 花mama便道:“你去忙你的事吧。這里有我呢?!?/br> 錦魚卻笑笑,不肯走。 直到聽外頭說馬太醫來了。 她才對老太太道:“我叫人請了馬太醫過來,讓他給您按按脈,若是今晚睡不著,便開一副安神的藥。這件事,已經如此,也只能盡人事,聽天命,您老人家也別太傷心了。兒孫自有兒孫福?!?/br> 一時馬太醫進來,她又叮囑了馬太醫幾句,這才帶著豆綠離開。 馬太醫想來也早聽說了今日朝堂上的事,便沒多嘴,給老太太按了脈,開了方子,便告辭了。 花mama忙打發人去配藥。 老太太只覺得渾身的老骨頭都散了架子,躺在床上,半天說不出話來。 還是花mama勸道:“眼看著皇上年紀上來了,這種事,便少不了。咱們家現在遭了罪,倒未必是壞事。以前也不是沒經過。如今我看五姑爺是個極有主意的,想來不會出什么大事?!?/br> 老太太閉著眼,點了點頭:“唉,什么秧結什么果。那秦氏是個心思單純的,帶著錦魚在莊上十五年,我咬著牙,不聞不問,也是怕她們回來沒個好結果。如今看來,這一念之善,倒是有了福報。錦魚好,她找的姑爺也好。就不知道這次的事,會不會連累到大郎二郎?尤其是大郎,若是皇上惱了,怕這個世子之位也沒了……” 花mama拍著她的手:“您也想開些吧。不是還有寧哥兒么。如今咱們家遭了這么大的變故,等這事完了,就把秦氏跟寧哥兒接回來。安生過日子,不卷到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里去?!?/br> 提到寧哥兒,老太太這才心情好些。 兩個老人家絮絮叨叨,等藥煎好,老太太喝了,這才歇下。 * 錦魚出了期頤堂,便去了古香堂跟晴霧交待了景陽侯的話,才回到紫竹齋,洗漱休息不提。 到了第二日,她睡得迷迷糊糊的,就聽得外頭有人哭鬧。 睜眼叫豆綠。豆綠飛快跑了來,小臉皺得像苦瓜:“姑娘還是被吵醒了?” 錦魚睜眼看著茜紅的紗帳,有點晃神。 這里她以前就住過的。 這樣猛地又住了一晚,竟是睡得極沉。 掃了一眼床輔,空著。江凌今日還要上朝,一早就走了。 再看窗口,只隱隱有些發白,想來還早。 便問怎么回事。 豆綠道:“還不是六姑娘,一大早的,也不知道發什么瘋,就跑了來鬧。我讓她在外頭等著,她就哭哭啼啼。雖有那八個藍牌仆婦,可也不能打她罵她,真拿她沒法子?!?/br> 錦魚醒了醒神,終于翻身起來。 她便讓豆綠伺候著簡單梳洗,才到堂屋坐著,讓把錦柔放進來。 一時錦柔頂著一張幼白的臉,兩眼紅腫,眼下烏青地跑了進來,身后跟著滿臉愁容的樓姨娘。 錦魚讓了座,便讓上茶水點心。 錦柔坐下,便西子捧心一般捂著胸口,哭得哀切道:“我怎么聽得風聲,說是夫人真的殺了文氏?若是這罪坐實了,爹……爹包庇,也要奪爵流放。那我……我怎么辦???!” 錦魚:……也不知道錦柔從哪里聽到的消息??磥韯⑹瞎芗业哪芰€是不夠啊。 心里對錦柔的不喜又多了幾分。 錦柔這人可真是只顧自己。嫡母犯法,爹要流放,她想的只是她自己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