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多福 第15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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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他們只是想替讓顧茹拿到誥命,完全壓制錦心。 她長嘆一口氣。 這些個勾心斗角,可真是太可怕了。 還是鐘哲想得開,閑云野鶴,遠走高飛。 若是她跟江凌日后也有機會離開京師,少些算計就好了。 便問:“許夫人已經被抓走了嗎?” 江凌道:“那倒不會。到底是二品誥命的侯夫人。文家目前的證據都指向王mama,除非王mama指證自己是受了許夫人的指使,不然左斷刑司也不敢拿人?!?/br> 錦魚想了想,這事還真不容易做實。 便問她爹有什么打算。 江凌道:“回景陽侯府了。他說要先審審許夫人,知道個真假,才好作后續的打算?!?/br> 錦魚想了想,雖然這文氏死時,她娘已經出了府,可是也說不定知道些什么。 便與江凌吃過飯,收拾了收拾,往樸園去。 見了秦氏,便把這事慢慢說了。還怕驚著她。 不想秦氏聽了,出了半天神,道:“這事多半是冤枉的。你爹這人,最是重嫡輕庶。當初對許夫人更是一心一意。我們這些妾室,包括文氏,其實都并不得寵。也只有我是個傻的,還以為自己得寵,許夫人攆走了我,也就沒了心腹之患。哪里會臟了自己的手,多余去害文氏?何況,文氏本就是她的丫頭,最得力的一個。文氏在時,樓氏根本靠不上邊兒?!?/br> 錦魚因想著王mama以前常威脅她的話,這才覺得許夫人多半做了此事。 可是聽她娘這樣一說,又覺得若王mama真干了這樣的虧心事,藏著掖著還來不及,又怎么敢放在嘴上亂說? 也許只是嚇唬人的。 再說雖然她對文氏的事知之不多,可也知道錦芬與衛三郎都是在許夫人的跟前長大的。比府里其他庶出的子女都要尊貴些。這也是錦芬之前跟她不對付的原因之一。 不過,不管怎么樣,只要案子開審,總會水落石出。 便與她娘一起吃過晚飯,又跟寧哥兒玩了一會兒,看看天色將晚,正準備與江凌回家,就聽得外頭腳步匆匆,有個婆子慌手慌腳地跑進來,道:“侯爺身邊那個小哥兒來了。說是讓姑奶奶跟姑爺趕緊回景陽侯府去?!?/br> 錦魚頓時心驚膽戰。 這都戌時了,眼看各家都要落鑰匙,休息了。這時趕去景陽侯府,怕是今晚都要歇在那邊了。到底什么事這樣要緊? 她想了想,辭了她娘,與江凌兩個快步走出來到了前頭會客花廳。 臉色嚴肅,吩咐帶路的婆子道:“去把那小哥兒叫了來。我有話要問?!?/br> 一時見帶進來的人是阿成。阿成滿頭是汗。 她的心咯噔一下,看了一眼江凌。 江凌伸手拉住她不停顫抖的手,按在桌面上,不動聲色地對那婆子道:“你先下去,守著門口,別叫人靠近了?!?/br> 那婆子慌手慌腳地奔了出去,還被門檻絆了一下,差點兒摔倒。 錦魚也顧不得嫌棄她笨手笨腳。 就聽江凌沉聲問:“出了什么事?為什么這么晚要我們去景陽侯府?” 阿成道:“內院的事,侯爺沒說為什么?!?/br> 雖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但錦魚松了一口氣。 阿成既然不知道,想來不會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江凌想了想,轉頭對錦魚道:“咱們先回怡園,收拾些衣物。多收拾幾日的?!?/br> 錦魚不由滿心疑惑,卻也沒問。 反正多準備些,到時候再帶回去就是。 * 好在有豆綠這個幫手。 錦魚自己有些心神不寧,豆綠倒是沒心沒肺的,收拾了兩大箱子的衣物。一箱子是她的,一箱子是江凌的。 錦魚見她連紙筆都收拾了,不由道:“這些個瑣碎的東西,侯府還怕沒有么?” 豆綠道:“姑娘,侯府什么情況咱們也不清楚。咱們自己的東西用著也放心些?!?/br> 江凌在旁邊閑坐,聽了這對話,笑道:“你挑丫頭的本事,倒是一流的。日后她若嫁了人,你可怎么辦?” 錦魚沒想到他倒還有心情說笑,不由嗔了他一眼。 豆綠笑嘻嘻地道:“我就算是嫁了人,也還要回來伺候姑娘的?!?/br> 錦魚被他們兩個這樣一打岔,心情總算沒那么緊繃了,勉強笑道:“那是自然。我可舍不得你走?!?/br> 收拾了小半個時辰,才坐著馬車去了景陽侯府。 到府外時,見燈籠還是尋常的紅色,錦魚緊鎖的眉頭總算松開了。 一時進了門,就見府里黑漆漆的一片。好像是忘了點燈。 朱老四見他們帶了箱籠來,忙叫人卸了,問送到哪里? 錦魚道:“紫竹齋可有人???” 朱老四道:“一向關著?!?/br> 錦魚也不客氣:“那便叫人開了。把我的東西送到那里?!?/br> 朱老四不敢違拗自著人去辦。如今府里上下,誰不知道,五姑奶奶說的話,便是大奶奶劉氏也是言聽計從的。何況只是住在何處這種小事。 便問侯爺在哪里。 婆子說:“都在古香堂呢?!?/br> 引路的婆子手上有羊角風燈,一路引著他們到了古香堂。 才走到外頭,就聽到里面哭聲一片。 錦魚渾身不受控制地抖起來。 江凌與豆綠兩個,一左一右扶緊了她走了進去。 卻見一堆人擠在院子里,黑壓壓的也看不清誰是誰。 卻聽得有人道:“五姑奶奶跟五姑爺來了?!?/br> 眾人都紛紛讓開中間。 錦魚也不及去看兩旁站的是誰,被江凌扶著上一腳低一腳地進了屋子。 打簾子的是馮mama。 馮mama用衣袖揩著眼角,引他們往東梢間去。 進了東梢間,卻見點著十來枝白燭,照得屋子里雪亮一片。 景陽侯坐在靠墻的圈椅上,半垂著頭,好像睡著了一般。 錦魚叫了一聲“父親”。 景陽侯才抬起頭來。 她爹其實也是個美男子,雖然一向表情嚴肅,但是人到中年,卻并不見絲毫肥胖臃腫。昨日寧哥兒的滿月酒,他意氣風發。完全看不出是四十許的人。 可不想今日,這暗淡燭光之下,竟像是一夜之間老了十歲。額頭都露出幾道深紋來。 錦魚的眼淚倏然流下。 景陽侯的眼睛轉了轉看向了窗下炕上。 錦魚一顆心都吊著,有些害怕,卻忍住心慌,隨著他的眼神看去。 就見炕桌早不知被移到哪里去了。 炕上平躺著一個人。 頭上戴著的赤金花九鈿,是二品命婦的八樹花冠。左右兩側是點翠的博鬢,身上紫色翟衣,大紅闌邊。 臉色臘黃干癟,若不是胸口還在微微起伏,幾乎讓人以為她已經死了。 旁邊地上扔著一條白綾。 雖然她從來不喜歡許夫人,可看到她如今下場,還是忍不住有些難過。 她扶著桌幾,只覺得雙腿發軟,江凌扶著她坐在了景陽侯的旁邊。自己又坐在了她的下首。 半天才聽景陽侯啞聲道:“她說她是冤枉的。要一死以證清白,虧得馮mama發現得及時,把她救了下來?!闭f著,遞給錦魚一張白素箋。 錦魚抖著手,慢慢展開,就見上面竟是血書。 她眼中有淚,也看不清楚,江凌從她手上接過,低聲念道:“命婦許氏寶敏泣血啟奏皇帝陛下御前……臣婦驚聞,今日廟堂之上,竟有小人污指臣婦殺害文氏?;噬弦延罄硭伦髷嘈趟景笇?。想妾出身世代清貴之家,及長嫁于簪纓鐘鼎之族,不敢自稱賢良,卻也謹守婦德,瀝血中饋,替夫廣納良妾,使衛氏一門,枝繁葉盛。文氏乃臣婦陪嫁婢女,自幼一處長大。親如姐妹。臣婦豈會因妒害命,使衛許兩氏滿門蒙羞?士可殺,不可辱。臣婦節烈之性,愿以一死,以證清白。唯盼皇上憐我幼女錦心,婚配坎坷,許予國公世子誥命。臣婦九泉之下,祈頌圣恩。命婦許氏寶敏泣血頓首再頓首伏叩圣裁?!?/br> 江凌的聲音很輕,念得極慢,一字一句,清清楚楚。 錦魚聽到最后,不由眼淚滾滾而落。 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許夫人再有多少不是,對錦心這份慈愛,卻是半分輕蔑不得。 錦魚掏出手絹,慢慢地拭著臉上淚水。 半天說不出話來。 腦子卻慢慢清晰起來。 想著之前她娘說的話,也許許夫人真是冤枉的。 也不知道她爹今天回來后,是怎么質問許夫人的。 看她爹現在這個樣子,內疚得很,想必說了些重話。 她緩了緩神,問道:“大夫可來過了?” 景陽侯點了點頭,道:“說是沒大礙,只說過憂傷心,過怒傷肝,過悲傷肺,過恐傷腎,一時昏厥。開了寧神固本的藥,給她吃下去了?!?/br> 江凌卻似乎沒聽見,反看向那馮婆子,問道:“你是怎么發現夫人上吊的?” “夫人說天色不早,要早早睡下。我伺候她洗漱完,本來都走了,可卻聽見里面有動靜,以為夫人今日受了氣,睡不著……”那馮婆子一開口,又嗚嗚地哭起來,說到這里恨恨地盯了景陽侯一眼,道:“便來覷了一覷,沒想到……” 江凌嘴角抿了拒,問道:“晴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