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多福 第3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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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凌也在看著錦魚。 她明媚的臉上好像染了一層霞光。 那道光從昨晚到今晨一直不曾褪過,好像那光是從內到外散發出來的。 她本人便是一道朝霞,一滴晨露。 叫他想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里,舍不得碰舍不得飲。 然后那霞光中卻又露出了一點閃,好像黑暗中狡黠的貓兒眼。 她飽滿的紅唇邊慢慢露出個微笑,點了點頭。 他知道她不勢利。若是勢利時,又怎么會舍柳鎮而選他? 可他若說……他發奮皆為了她,她卻未必會信。 景陽侯說,是她選擇了他。 既如此,他若不發奮,待她老了,見著她那當了敬國公夫人的嫡姐,會不會后悔今日之選? 他絕不能讓她后悔。 絕不能。 * 轉眼便到了三日回門之期。 大嫂子胡氏替錦魚準備了十二樣回門之禮。兩壇清酒,兩匣子點心,兩包山藥,兩盒茶葉,兩匹錦緞,兩簍子新下的櫻桃待,又有紅豆紅糖山貨等,都是成雙成對的。 又派了新漆得的一輛車。 江凌便仍騎了馬跟在車邊走。 只是這回只是一匹普通的棗紅馬,并不是迎親時特意借來的大宛汗血寶馬。 錦魚便仍是帶了豆綠與茯苓兩個。 雖她在景陽侯府住的日子不久,可一朝嫁出去,再回來,竟也有些近鄉情怯,心頭莫名忐忑。 更何況還掛念著她娘秦氏。 一時到了門前,進了角門,就見里面已經停了一輛雙輪馬車,紫黑色的木頭雕版,金飾銀的盤螭繡帶,門上烙著個三團火的敬國公府印記。 錦魚便知,錦心已經先一步回來了。 一時停了車,便有婆子搬來了下馬凳。 豆綠先跳了下去,轉身正欲扶錦魚下車時,就見江凌站在一旁,先伸出了手。 茯苓替錦魚打著簾子,錦魚見狀臉上一紅,想了想,伸手握住江凌的手,踩著下馬凳,下了車。 豆綠在旁默默地收回了雙手,暗暗翻了個白眼。 姑娘自打嫁了人,眼里便是有了郎君沒丫頭! 迎賓的地方還在喜福堂。 她們一行剛走到門外,已經聽到里面笑語不斷。 錦魚默默吸了一口氣,想了想牽著江凌的手,走了進去。 第40章 又是絕殺 見識過永勝侯府的慘狀, 再看景陽侯府的喜福堂更覺得奢華驚人。 尤其是今日要接待自己最心愛的女兒回門,許夫人更是下足了工夫。 上頭的屏風換上了一排八只螺鈿雕刻的喜迎門花鳥人物,看得叫人眼花繚亂。 地上的椅子花幾都換上了小葉紫檀, 擺放著紅彩礬紅彩蓮玉壺春瓶, 里面插著大朵的魏紫, 又擱著鮮紅釉描金雙喜祥云盤, 里面盛著龍眼還剛上市的紅櫻桃。 屋子里已經坐滿了一屋子的人。 錦心穿著一身玫瑰紅對襟繡粉芙蓉襦裙,與柳鎮依次坐在最靠近上首的左側座位上。柳鎮在前,錦心在后。 錦魚心里做好了準備。 這種家族大聚的場合,她向來都是被排在最后的那一個。 她與江凌上前給老太太景陽侯許夫人等見了禮,便要往后走, 不想卻聽有人道:“今日你是回門的姑奶奶,最尊貴,快到這邊坐?!?/br> 卻見大嫂劉氏笑嘻嘻地沖她招手, 指了指錦心與柳鎮下首。 她不由詫異,這才注意到錦心之后的兩張椅子果然空著。 她忙謝了。走到近前,正想讓江凌坐上位, 江凌卻拉她坐下, 自己坐了下首。 這樣她便與錦心相鄰了。 卻聽錦心笑道:“五妹夫真是個明白人。知道我們姐妹要好, 必得坐在一處, 才好方便說話兒呢?!?/br> 態度親昵得讓錦魚起了一胳膊的雞皮疙瘩, 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就聽柳鎮冷笑一聲道:“他自然是個明白人?!?/br> 錦魚聽這話音, 知道柳鎮還在生氣。只因江凌明知救人的是她, 而不是錦心,卻沒告訴他??伤膊缓酶钤?, 只得偷偷看了一眼江凌。 江凌本正低頭垂眸,一副玉石雕像模樣, 不知怎么的,她這一望,他竟是覺察了,抬頭靦腆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明白還是糊涂。只想既在岳家,夫人當居上座?!?/br> 錦魚唬了一跳。 這話絕了。 先就否認了錦心與她要好的話,又刺了柳鎮一句。 都是女婿陪著女兒回娘家,一個捧著人家的女兒好叫岳家安心,一個卻大剌剌地自己坐了上位。 倒確實是一個明白一個糊涂。 柳鎮這一刺,倒是自己吃了一計回旋鏢。 錦魚萬沒想到江凌竟是個口齒厲害的。 這短短瞬間便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她可是萬萬想不出的。 景陽侯見著兩個女兒回來,倒是極高興,特意請了一天假在家中等著。 見錦心先回來了,神態間與柳鎮倒也親密,這才放下心來。 再見錦魚,進門竟是與江凌牽著手的??玳T坎時,那江凌還小心翼翼的虛扶著一只手,一臉擔心她好像會磕著碰著的模樣。又想起那日成親,江凌也是這樣,簡直是把錦魚當只鳳凰蛋般,就差揣懷里捂著了,雖是放心,知道他們將來感情必是和順,卻也覺得這個女婿實在沒什么出息,將來也就混個小吏,平平安安罷了。 柳鎮那句話,他也聽出了言下之意。心里其實不喜。這事都過去這許久了,大丈夫當拿得起放得下,怎么還念念不忘,說出這樣酸氣的話來,未免心胸狹隘。 可他也不想女婿回門就給他一頓教訓。 萬沒想到江凌竟然說出這樣一消三打的話來,他還當江凌口舌笨拙,為人遲鈍呢,不由對這個女婿有些刮目相看,心中倒喜歡了一分。 當下道:“都是一家子,哪里有這許多的明白不明白。只盼著我這兩個女兒,嫁到你們家中,沒給咱們景陽侯府丟人罷了?!?/br> 室內靜了幾息。 才聽許夫人笑道:“錦魚在府里時日短,我不敢打包票。錦心可是我一手一腳帶大的,最是知分寸懂進退的。敬國公夫人必是滿意的。不然我怎么瞧著錦心頭上這枝步搖甚是眼熟?可是你婆婆給你的?” 錦魚側臉去看錦心頭上,卻見右鬢貼著一只巴掌大的點翠龍鳳花鈿,又插著一枝赤金點翠掛一串水滴翡翠珠子的步搖。 錦心笑道:“母親還真是王婆賣瓜自賣自夸?!边@話說得俏皮,一家子都笑起來。 錦心這才又纖指一翹,玫紅的指甲映著那碧翠的珠子,道:“昨日祭祖認親時,我婆婆親手替我插上的。說是國公府的傳家之物。我本不該隨意佩戴,還是相公說,今日才該戴著,好教老太太父親母親家中諸人都放心?!?/br> 那步搖確實漂亮。 錦魚并不介意錦心過得好還是差。 難道錦心過得差,她就能多長兩塊rou不成。 只是想不明白,許夫人說錦心便說錦心,干什么還非要暗踩她一腳才甘心?難道她過得不好,她們母女就能多長兩塊rou?說什么不敢打包票,分明就是說她不知分寸不懂進退。 她便有些忍不住,想要開口,手卻叫人輕輕一握,柔滑溫暖的觸感,讓她頓時安了心。 白夫人本來就不富裕,給她的是只瑪瑙鐲子,顏色鮮紅,帶著些流云紋。雖也不算太差,卻與那步搖完全不能同日而語。她今日也沒多想,更沒戴過來。 她便眉眼婉轉看了江凌一眼,低頭微微一笑。 可惜還是有人不肯放過她。 “五meimei最是靈巧,在家便哄了爹爹與老太太那許多寶貝去。到了永勝侯府必也是得了婆婆的好東西,快拿出來給我們開開眼才是?!?/br> 這聲音就在她耳邊,她自然知道是錦心。 她抬頭看向錦心,正要張口,手上卻又叫人一捏。她一由惱怒地瞪了江凌一眼。她可不是任由人欺負了不敢吭聲的脾氣。 “世人都知道我們永勝侯府最是清寒,哪里會有什么好東西給她?說來慚愧,她才進門,我母親嫂子便都央著她來主持中饋,好在叫我給攔住了?!苯璧?。 錦魚:…… 又是絕殺。 世人都知道,難道錦心不知道?這樣哪壺不開提哪壺,為人豈是知進退有分寸的? 而對一個新媳婦最大的信任,不是給她幾件首飾,而是直接把整個家都交給她。 主持中饋的媳婦,在哪個家族都是地位最高的。 何況……江凌非嫡非長,她一個庶出的媳婦,進門婆婆嫂子都“央”著她來主持中饋,這是給景陽侯府掙了多大的臉面? 她正感慨,又聽江凌道:“因怕她才進門,累著了,我母親特意跟父親商量著,把祭祖的事往后推了推?!?/br> 錦魚:…… 剛才聽錦心提到祭祖,她才想起這事。 想著各家規矩不同,倒沒太多想。不想江凌竟是連這個都拿來做起了文章。 剛才這番話,別說她講不出。便是講得出,也絕不如江凌替她講更叫人震撼。 果然老太太頭一個就道:“親家母這真是抬舉她個小人兒了!在家里我們也沒教她管過事。五丫頭,你可別瞎逞能,永勝侯府比不得咱們家,那是開國就開府的老勛貴了。家里人口嫡支旁脈的,比咱們家只多不少?!?/br> 錦魚聽話里還刺了許夫人一句,說許夫人沒教她管事,知道老太太是維護自己,不由心中暖暖的,笑道:“老太太只管放心。我哪里就敢呢?我家相公也替我攔了。我婆婆跟大嫂子這才說了,以后慢慢教著我罷?!?/br> “這主持中饋的事呀,可急不得。meimei以后得了空,常來我們宜春侯府走動走動,一來咱們姐妹也親近親近,二來遇到為難事,我也可以給你出出主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