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多福 第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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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魚并不知道剛才出了何事。 卻聽敬國公夫人笑道:“難得大師有興與這班孩子們胡鬧,原是我們的榮幸?!?/br> 說著便領頭從右往左,一瓶瓶花兒看過去。 小公爺等隨后,男子走完,才是她們女子,錦魚落在最后。 看完花兒,就見案上四份字跡謄寫一模一樣的詩作。 眾人便推安國伯夫人來念。 一時念畢,敬國公夫人便道:“我倒有個主意,咱們幾個一人以十兩銀子為一注,孩子們便以五兩銀子為一注,瞧著好的,便放上一注。倒也不必拘泥于只選一個最佳。末了,數數誰替寺里掙的香火錢最多,便算是贏了?!闭f著拔下頭上一只點翠八寶壽菊花鈿,放在烏木桌頭,又笑道:“既然有咱們在此,怎么好讓衛四姑娘出彩頭……” 就聽一位夫人笑道:“哎喲,這人還沒進門,當婆婆的先護上了?!?/br> 眾人哄堂大笑。 錦心羞得頭都抬不起來。 錦魚探頭,見這夫人生得文秀,與鐘微眉目有幾分相似,性子也是詼諧和善,便猜應該是宏圖侯夫人。 敬國公夫人便啐她一口,道:“你喝了幾口老酒,當著孩子們的面,就好胡說!這里就數你最有錢,不湊湊興可說不過去!” 許夫人笑得眉眼如線,道:“哎呀,你可別為難咱們的黃夫人。我來也就是了?!闭f著擼下手腕上一只通體潔白的羊脂玉鐲放在旁邊。 宏圖侯夫人黃夫人便笑道:“你們都是會打劫的?!闭f著,便取下項上紅寶項圈來。一共八粒大珠,指甲蓋大小,鴿子血般鮮艷。若論價錢,怕是生生壓了敬國公夫人的花鈿一頭。 寺里僧人早拿了紅絲絨墊著的黑漆木盤子來。 另外兩位夫人,一人拔下一枝步搖,一個往盤中放了一枚玉佩。 一時盤中珠光寶氣,令人炫目。 錦魚越看越心驚。這邊的事,那頭原來一清二楚。夫人們哪里是來看熱鬧的,分明是來給小公爺和錦心幫手的。以免小公爺苦心替錦心準備的定情翡翠簪子落入他人之手。 她心里更覺抑郁。雙拳難敵四手,好漢沒有人幫。本來想教訓一下錦心的,現在看來是沒法子了??偛荒芙羞@些夫人都厭棄了她。她還想跟王青云和鐘微兩個交朋友呢。 就見寺里的和尚樂呵呵地拿了一副圍棋來。 黑子算十兩,白子算五兩。倒也便宜雅致。 錦魚冷眼瞧著,就見江凌果然只拿了一枚白子。輪到她時,她也只取了一枚白子。 錦柔擠過來,貼她耳邊諷笑道:“jiejie可要我借你幾兩銀子?” 錦魚暗暗翻了個白眼,這錦柔還是那個錦柔,便笑道:“你若白送我,我便要?!?/br> 錦柔:…… 她倆笑容滿面咬著耳朵說話,在別人看來,倒只是姐妹間的親密。 一時眾人都取了棋子,便三三兩兩聚在一處品評商議。 錦魚卻徑直走到右手第二組花前,放下了那枚白子。 她放完正要走開,就見江凌如玉樹般款款而來,目不斜視,白皙修長的手指,粉白得幾乎透明的指尖,一枚白玉般的扁圓棋子,“咯”地輕輕一聲,放在了她的棋子旁邊。 江凌跟著她,投出了自己唯一的一枚棋子。 錦魚微微發怔,抬眼看他。 離得近了,她覺得他好像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團光。暗室生華,也許并不僅僅因為他那白玉版般的膚色,他的眉,他的鼻,他的唇,他的頜,處處如玉如琢,一雙幽深靜謐的眸子,冰潔玉光,如月下寒江,迤邐萬千,叫人不敢與之對視。 錦魚突然覺得自己噎住了,嗓子干澀,腦子里好像漫起一陣白色的迷霧,有陣陣暈眩。 “衛五jiejie,江三哥哥,我也覺得這花兒最好看?!?/br> 耳邊突如其來的笑聲把她從這種近乎失魂般的狀態中拖出來。她不由臉上一熱,轉頭看時,卻是鐘家兄妹兩個。說話的是鐘微,笑的卻是鐘三公子。 鐘微晃著沉甸甸的烏黑發髻,頭上珍珠的光一閃一閃,道:“三哥哥,你笑什么?!難道這花兒不好看?” 鐘哲臉上的笑容收不住,道:“自然是好的。只是你是真覺得好,還是人云亦云?因為剛才尋禪大師夸了,才跟著說好的?” 錦魚一怔,這才明白,自己進來時,為什么大師要說那話。 就聽鐘微道:“我說不是人云亦云,你大約是不信的?!闭f著小手一撒,只聽得“噼里啪啦”幾聲響,她手上一把白子,五粒全放在了這五花三葉的柳葉白瓶花兒前了。 鐘哲哈哈大笑,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你個小財迷。這回我信你是真的覺得這花兒好看了?!闭f著,也上前,把右手拳頭一松,錦魚就見花前又多了十粒白子。 錦魚不由心潮澎湃,這對兄妹財大氣粗,又爽快,這個朋友她是交定了。 “說什么呢?這般熱鬧?”卻聽有人道。 錦魚回頭,看清來人,不由更是喜上加喜。 第15章 來的竟是她想結交的第二人——王青云。 就見王青云親熱地扶著宏圖侯黃夫人的左膊,一雙大大的瑞鳳眼,看著的人卻是鐘哲。 鐘微則一蹦,上前挽了宏圖侯夫人的右膊,笑吟吟道:“母親,我跟三哥哥都覺得這花兒最好看!您說呢?” 宏圖侯夫人笑道:“我卻不懂這些。只知道你們都在想法子掏空我的錢袋子!” 圍著的幾人都笑起來。 宏圖侯夫人嘴里這樣說著,卻示意身邊綠衣丫頭。那綠衣丫頭便拿出十粒黑子,給了兄妹兩個各五粒。 錦魚越發覺得這一家子十分有趣。嘴上說著舍不得錢,出手卻一個比一個大方。 鐘微得了棋子,握著走了一圏,往案尾一首詩處放了一枚,卻又跑了回來,雪白的掌心里還躺著剩下的四個黑子,天真道:“母親,咱們能不能找小和尚退錢?” 眾人又是一陣笑。笑聲中,鐘微挑了挑狹長眼,把那四枚黑子全放在了那細白瓶兒前,完了,拍拍手,雙手叉著小腰,道:“我倒想看看,是誰這般厲害,不過五朵花兒,就誑了我們家這許多的錢!” 眾人再度咯咯笑個不止。 錦魚嘴角止不住地上揚。有了鐘家大力捧場,她今兒贏定了。 眾人笑聲中,就見鐘哲把黃夫人給他的五枚黑子,也一并放在了她的插花之前,笑道:“咱們回頭跟這主人打個商量,叫她退咱們一半錢,你覺得如何?”話是回的鐘微,眼神卻投向了錦魚。 王青云笑得彎了腰,拍手道:“哎喲,你們兩兄妹真真奇人也??上业腻X都投完了?!?/br> 這時卻聽又有人道:“什么事這般好笑?” 錦魚回頭一看,心里微微一驚。來人身穿暗紅緙絲箭袖,長眉飛揚,一雙俊目,傲然奪人。 她不由用目光去找錦心,卻沒找到,只看到錦柔站在案尾,反復拿起那四首詩,看了又看,最后給其中兩首詩各放了一枚白子。 錦魚暗暗挑了挑眉毛。那四首詩,只有一首頗有才氣。卻不知錦柔為什么會同時給兩首詩放了白子。 耳邊就聽得鐘微把要退錢的話給小公爺說了。 小公爺便也輕輕拍掌,微微笑道:“這主意極妙。這花的主人么,我約莫猜到是誰了?!闭f著示意身旁虎頭虎腦的一小廝。那小廝便拿出五枚白子放了上去。 五花三葉前,一時黑子白子,堆積如小山。甚是壯觀。 這時卻聽那虎頭虎腦小廝忽道:“咦,這位jiejie我怎么好像在哪里見過?” 錦魚見他指向豆綠,不由一驚,旋而恍然大悟。 難怪許夫人不讓她帶豆綠來,怕的莫不就是這一出吧? 她暗暗扯了扯豆綠的后襟,搶先道:“五丈河香羅救人,她也在呢!” 豆綠聳聳小蒜頭鼻子,道:“我瞧著你也面熟,原來是那日見過?!?/br> 那虎頭虎腦的小廝睜圓了眼,目光在豆綠與錦魚之間轉來轉去。 呼啦啦,王mama不知道從何處突然竄了出來,老鷹抓小雞一般揪住豆綠:“你過來,我有事要你去辦?!?/br> 豆綠皺眉,看了一眼錦魚,錦魚點了點頭。豆綠這才一步兩拖地被拽走了。 小公爺冷眼瞧著,待豆綠走了,傲然問錦魚:“衛家五姑娘?” 錦魚見慣了他這目下無塵的態度,笑了笑,只當不認得他,見了禮。 小公爺臉上更寒,問:“拿那翡翠玉簪當彩頭是你的主意?” 錦魚心中慍怒。錦心的幫手還真多。柳鎮這是來找她興師問罪來了。 正要反刺他幾句,卻見江凌不知何時挪了過來靠近了柳鎮,問:“我看天色不早,大家可都投完了?” 柳鎮卻根本恍若未聞,只雙眼如冰刀般瞪著錦魚,一副非要她當場低頭認罪的模樣。 錦魚更怒,杏眼瞪得溜圓,與他針鋒相對,道:“是我又如何?不過是一只翡翠簪子,什么稀罕玩意?!?/br> 小公爺氣結,道:“你……你不稀罕,你可有本事再找出一支來?” 錦魚理直氣壯一指她的玉簪插花:“不過是個死物,我這活的,不比你那個強!” 小公爺一雙眼本就漂亮,此時瞪得極大,一圈黑睫根根可數。 錦魚正要放下手,卻被小公爺一把捉住了手腕。 “這……這是你插的花兒?!” 錦魚氣急,大庭廣眾之下,他怎么可以如此冒犯? 她掙扎兩下不脫,不由氣急,腦子一熱,一腳踹出,正中柳鎮小腿。 柳鎮“哎喲”一聲,也不知是太過吃驚,還是吃痛,竟松了手。只驀然睜著黑寶石般的大眼珠子,滿臉難以置信。 錦魚逃脫,飛快閃身,躲到江凌身后,探出頭來道:“不是我插的難道是你插的不成?!” 這一串的爭執快得眾人不及反應,見小公爺挨了打,不由個個目瞪口呆。 小公爺素來傲然的面孔變得通紅,額上青筋一跳一跳,吼道:“你給我滾出來!” 江凌張臂護住錦魚,低聲勸道:“佛堂之上,莫要再鬧了?!?/br> 宏圖侯夫人離他們最近,此時上前去拉小公爺,道:“這是怎么說的?都訂親的人了,怎么還小孩子似的打架?” 小公爺正在怒頭上,也不管是誰,狠一甩手,倒把宏圖侯夫人推得倒退兩步,若不是被王青云扶住,倒要摔倒在地。 鐘哲叫了聲“母親”,沖過去扶穩她。 這時就聽人聲嘈雜,殿內各處的人都齊向這邊涌來。 先就聽到敬國公夫人的聲音:“出什么事了?出什么事了?” 許夫人卻比敬國公夫人跑得還快,到得近前,拉著小公爺的手便上下仔細察看,嘴里不住問可有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