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拒絕徐助理呢? 第9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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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院氣質仍在,乖巧聽話,笑起來乖乖甜甜的。 涉世未深,對世間萬物葆有純粹真愛,陽光帥氣。 有游泳的天賦,即便他因為某些糟糕的經歷,眼下沒有辦法以速度和力量博得更多的關注與榮譽,而那些曾經因游泳,因運動,保留下來的完美身材和體力,也足夠成為讓人難以拒絕的存在。 他太乖了。 就讓人忍不住,也想要調戲他一下。 看一看,他的道德底線在哪里? 調戲的方法有很多種。 時舒選擇了似是而非的語言調戲。 時舒因此舌尖抵一抵牙,哂笑一聲,評價他剛才的表現:“時間太短了啊,徐助理?!?/br> 徐欥擦頭發的動作一滯:“……很短嗎?” “嗯,很短?!?/br> 徐欥微微嘆息,有些挫?。骸澳窃賮??!?/br> 他沒聽懂,心思純粹。 是道德標兵。 “嗯?!睍r舒因此點頭,投向他的目光中帶著笑意,但也不忘交待一句:“量力而為,徐助理?!?/br> “我會的?!?/br> 涉世未深的徐助理,因此來不及喝一口水。 因為她的一句胡亂點評,就迅速進入到水下,進行憋氣練習。 等到他再一次從水中浮出水面。 時舒又搖了搖頭:“結束得太快了啊,徐助理?!?/br> 她甚至還得出了結論,自言自語:“速度很快,時間很短?!?/br> “既快且短?!?/br> “又快又短?!?/br> 算上之前和她游泳的經歷,次數也不少了。 她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他的情況,但……之前,她沒有一次像今天這樣揭穿他的窘況。 是……開始對他沒有耐心了嗎? 時舒不知道何時戴上了眼鏡,一副清冷疏離的禁欲模樣,可嘴角明明噙著晃眼的笑意:“徐助理,你這樣肯定不行?!?/br> 她否定的,是游泳嗎? 像……但又不太像。 徐欥在練習之余識辯出她的似是而非,與戲弄。 但奇怪的是,他的緊張感在她的捉弄和戲謔中被分散,徐欥也不說話,眨了下眼,窘迫愈深,耳尖有灼人的燙意。 …… 似乎是為了證明“他并不是又快又短”,為了打破這個魔咒,他重新佩戴好游泳帽和游泳鏡,一言不發,直接又悶悶沉下水去。 幾串泡泡浮出水面,像小魚在水底暢泳,自由自在地吐水,一會兒,水面趨于平靜了。 練了幾次。 再一次扶著漂浮板浮出水面時,他似乎也找到一點兒當年的感覺。 不知道是因為自信心,還是好勝心,總之,有一股沉默寡言的力量,從他體內被激發了出來。 不知道是不是要和自己較勁,今天非就得恢復原來的實力,還是不想讓時舒低看了他: “麻煩您,我再試幾次?!?/br> 見他整個人都沉浸在游泳的狀態中,正直又無私。 時舒突然覺得這種,和道德模范人選,沒有回應的調戲寡淡無味,她因此,也失去了調戲他的樂趣,重新投入到陪伴著他的游泳訓練當中來,仍不忘要再多交代他一句:“嗯?!?/br> “但你一定要量力而行?!?/br> “我會的?!?/br> …… 最后一次。 “5………………0……2……時舒掐停秒表,對著平靜的水面,聲音略揚:“時間到?!?/br> “上來?!?/br> 她對他制定的規則就是兩分鐘。 兩分鐘必須上來。 只是,這一聲“上來”并沒有什么作用。 平靜的水面沒有任何反應,只有空蕩蕩的陽臺,蕩回來輕輕的回響,水面的波紋緩緩流淌。 時舒微微蹙起眉:“徐助理,上來?!?/br> 水面仍沒有絲毫反應。 像是被凍結住一般,連漂浮板都和人的呼吸一樣,都被凝滯住了,僵硬地繃在原處,失去了它們原本的用途。 “徐欥?” “……” 回答她的依舊只有回聲。 黑色的計時秒表隨便一丟,砸到墻上,一聲脆響,被彈了出去,砸進泳池里,一聲悶響。 時舒干脆而利落的跳水動作。 礙事的框架眼鏡,并不會探測溺水者的位置,從施救者身上剝離,自慚形穢地沉入水底,留在某個不被人發現的角落,進行一生的自我反省。 …… 徐欥開始有知覺,是因為感受到了一股柔軟細膩的力量從他的身后圈住了他,熟悉的薄荷清香包裹住了他,微量,但是足夠令人清醒的劑量。 她抵住他后肩背的體溫,熱量傳遞,落在他脖頸處,她紊亂而急促的呼吸。 她落在他雙腋下的手臂用力將他推出水面。 他喘過氣來了,嗆了水,咳嗽兩聲,縈繞在鼻尖的許多混合香氣,檸檬、海鹽、薄荷、還有…… 無火香薰薰衣草精油的味道。 他清醒了。 時舒把人托出水面。 徐欥扶著游泳池壁向上躍坐在池邊,吸附著水的游泳衣緊緊包裹住,小雙開門冰箱一般的身材。 時舒卻沒了欣賞的心情,撐著池壁上岸,先遞給徐欥一條寬大的浴巾,又將同樣大小的一條裹在自己身上,提前宣布結束,今天游泳恢復性練習的進程: “今天還是就到這兒?!?/br> 徐欥干拿著毛巾,以為她是對他失望,低垂著腦袋,也不敢看她,只低聲請求一句:“我能不能再試一次?” 泳道上漂浮的五顏六色的浮板,每種顏色都是一種程度的譏諷,徐欥的心情是這段時間以來的谷底。 “不行?!睍r舒裹著浴巾,拒絕得干脆:“周而復始,循序漸進。這道理,總不至于還要我再來教你?” 許是她聲線有些嚴厲,徐欥抓著她遞來的浴巾,有些喪氣:“您是不是覺得我挺沒用的?” 呼。時舒鼓起腮向上吹了口氣,貼著鬢邊的一綹濕發揚起,被她別至耳后。 她似乎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耐心,裹著浴巾遞給他一瓶水:“誰都有經歷低潮和谷底的時候,你又為什么要急著否定自己?” 察覺到她的耐心即將告罄,徐欥顧不上自己的情緒,他急匆匆地向她道歉:“對不起,您別生我的氣?!?/br> 若不是對他足夠了解,時舒倒是要覺得他是在陰陽怪氣,她快要被他氣笑了:“我沒生氣?!?/br> 時舒緩了下聲音:“這畢竟是你自己的事情,你能不能克服心理障礙,能不能重新獲得游泳技能,其實都跟我沒什么關系,也對除了你之外的任何一個人,無關緊要?!?/br> “甚至,說得再客觀一些,這項技能恢不恢復,它對你眼下和將來的生活也沒有影響,所以,你根本沒必要因為誰承重任何心理負擔?!?/br> 不會影響到,他在其他方面的優秀。 她“嘶”一聲,盡量將兩人之間的氣氛保持住輕松,語氣中多了幾分哄他的意思:“如果硬是要和我掰扯上什么關系的話,大概是,我能不能多擁有一個強有力的游泳搭檔?” 一個人被困境支配得太久了,難免執拗,難免鉆牛角尖,認為自己永遠走不出來。 這時候,他信賴的那個人,突然的一句話,似乎很輕易地啟發了他豁然開朗。 時舒從來沒有認為這是一件很輕松的事情。 一個人心里困了妖魔猛虎,他重新獲得游泳技能要比新手學會這項技能困難得多。 就像,煙火滿城絢爛發光,她卻無法在舉國歡慶農歷新年時,駐足窗邊欣賞一樣。 是她不會欣賞嗎? 并不是。 時舒不認為自己是一個有耐心的人。 但她的確給了徐欥,比她肯給別人的,更多的耐心,她教會他處理問題,欣賞他,也陪伴他經歷游泳的脫敏治療期。 “謝謝您?!毙鞕鲢墩撕靡粫?,終于有所動作,干燥的浴巾包裹起來濕漉漉的身體,肢體的涼意已有所緩解,那久違而罕有的低落情緒被驅散,他重新穩定:“我會繼續嘗試,繼續努力的,直到有一天戰勝自己?!?/br> 他不會放棄的。 “行?!?/br> …… 這話題聊到這兒終止。 時舒欣慰一笑,手握住礦泉水瓶身,仰起頭喝水。 這一幕落在徐欥眼中,他頓了頓,說:“您的指甲,又長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