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幻鏡面(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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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一排排鈴鐺般的花朵在黑色的土地上搖擺,晶瑩的露珠從花的內壁中滾落。夏寒驚異于這樣的場景,同時,心底好似有什么東西在飛速成長,馬上就要沖破胸腔,破土生長。 夏寒轉頭抓緊了他的臂膀,眼睛亮的驚人。 “這些花是怎么來的?” 許珀里翁看著她,沉黑的眸子神秘又美麗,嘴角勾起來,對她說:“很漂亮吧?” 夏寒觸到那雙眸子,像是猛然驚醒,被燙到一般想要縮回手,但手腕立馬被抓住,許珀里翁看著她,仍舊笑著,卻莫名地有些落寞的意味。 “我又沒說不說,”他道,接著把她拉到一旁的磚石塊上坐下,手卻不收回去,反倒低頭把玩起她纖細白皙的指節,聲音溫和,“我們家在舊時代是花匠哦。所以,家里有時能翻找出一些有關花的書和花籽,我小時候,父母都很忙,又不喜歡和別人一起玩,有空了就去閣樓里找那些種子,把它種下去,像舊時代的祖先那樣,悉心去照顧它——” “可是……他們都活不下來。父母對我說,沒有太陽,就沒有營養,也就不會種出鮮花。然后,我就去了那里面?!痹S珀里翁抬起頭,指著不遠處一座只剩下斷壁殘垣的深色建筑遺跡,“那里是太陽的神殿,我在里面祈求太陽,太陽很善良,給了我一塊紅寶石,我用她給我的紅寶石當作觸媒,魔力籠罩了這個地方,花籽過了兩個月圓,就發芽了?!?/br> 夏寒順著他的指尖,望著那座“神殿”。 許珀里翁問:“你想要進去看看嗎?” 遠方鐘樓遙遙傳來沉悶的鐘聲,夏寒忽然急急忙忙地站起來,“我要回去了……” 許珀里翁眼里有些許失望,但只是笑著,隨她站起來,“要是你以后想要去看,就用鈴蘭花戒指過來吧?!?/br> 夏寒沒應聲,四周的景色又開始融化,許珀里翁把她送回了校舍。 窗外掠過黑色的影子,一根黑羽緩緩飄落,被許珀里翁無聲地握在手里。 但夏寒沒注意,也沒回頭再看他,只是匆匆奔上樓梯,額頭冷汗涔涔。 許珀里翁的笑容漸漸隱沒,月光照耀在他身上,為他披上一層純白的霜。 卡納爾在一旁的角落,與黑暗融為一體,鳥嘴面具上只剩下一顆璀璨的紅寶石。 “您待她太過殘忍?!笨{爾道。 許珀里翁回頭看向他,覺得好笑,嘴角的弧度尖銳諷刺,“是嗎?那你為何還要遵照我的吩咐做完?” 卡納爾答道:“這是她的命令——況且,無論怎樣都無法避免痛苦?!?/br> 如果有能夠讓她不那么痛苦的方法,他會不顧一切的去做的。即便他是如此自私又怯懦。 想要留在她的身邊,害怕她會在痛苦中忘記去恨。 待在晏禮身邊,,至少能夠記得恨一個具體的人。 “真卑劣?!标潭Y拋下這么一句話。 卡納爾喉嚨里顫動起來。 到房間里的時候佩內還沒有回來,夏寒稍微松了一口氣,只是沒過多久,門鎖啪嗒一聲響了。 佩內暗紅的頭發顯得有些凌亂,間雜的白發垂落下來,擋在翡翠色的眼珠前,像是綠寶石上的裂隙。 夏寒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 佩內問:“會長……你去哪里了?” 她忽的撲上來,紅發悉數落在夏寒的后背,像是華貴的毛毯。 佩內的臉埋在她的肩頭,然后,肩頭聳動起來,冰涼的液體滴落在夏寒的肩頭,順著皮膚滾落進衣服深處。 夏寒猶豫著,伸手環抱住她,佩內忽然張開嘴,狠狠地咬住了夏寒的肩膀。 更多的液體流了下來,夏寒的呼吸急促起來,痛的臉色發白。 白色的裙子被洇出一片紅色時,佩內放開她,直起身,抹了抹嘴角的血跡。 “會長,我絕對同您說過的,您不可以離開這個房間?!迸鍍妊壑械乃星榫w仿佛都被凍結,凝固在深不見底的翠色里,“您為什么不明白自己的處境呢?自從從那里回來之后,您就一直軟弱、無能,變得不值得讓我再崇敬您,無法再信賴您,現在您一定要用這樣的方式來報復我嗎?必須要讓我親手把您囚禁起來,就像當時一樣……對嗎?” 夏寒盯著她的眼睛,眸底涌起痛苦。 佩內仿佛被刺痛,深呼了一口氣,轉身道:“聽話點吧,會長,等這段時間忙完,我再好好陪你?!?/br> 她似乎異常疲憊,轉身走出了房間,房門再次啪嗒一聲,隨即再沒有被打開過。 佩內是這個世界上少有的擁有時間概念的人,結合她送餐的的次數與外面月圓的變化,夏寒推測出來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月。 往常這個時間,換屆會應當即將迎來落幕了。 這段時間,夏寒一個人待在這個房間,乖乖地聽話,給食物就吃,也沒有再出去。 她手里時常把玩著那枚鈴蘭花的戒指,但魔力注入,然后去找其他人,這樣的想法幾乎沒有。 背上的傷口沒有怎么處理,夏寒換了衣服,用毛巾把血都擦掉,肩膀上清晰地印出一個牙印。 她不明白。 這是愛嗎? 似乎毋庸置疑。 佩內是想要保護自己,愛不就是伴隨著疼痛的嗎?那么,晏禮也是這樣用力地愛著自己嗎?而自己……甚至也愛晏禮? 她曾經讓晏禮流過很多血。 她對晏禮的“愛”,似乎是最深刻的。 好餓…… 佩內到底在忙什么呢?她已經十叁個鐘點沒有再回來了。 好想吃掉什么…… 心臟和胃都空蕩蕩的,很難受。